白晝對自己的情商很失望,可有些時候,話說明白一點好。
他不想欺騙墨猙。
哎,女人,好麻煩。
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當他們登上一座山坡頂端時,一座白色的要塞映入眼簾。
要塞所有的建筑都是潔白無瑕的,泛著光的白色瓦片平鋪于方圓數(shù)十里的穹頂與屋頂之上。
那里的墻,建造的比扶君城的白墻還要高。就像一片白云聚集之地。
在他們近處,是與白色建筑形成鮮明的深綠樹林,還有枝葉仿如匕首的無名黑樹。
眺目遠望,狹長的蔚藍海面在大片的白云下波光粼粼,成為整個白色要塞的背景圖案。
要塞就像點綴在藍色背景上的一只海鷗。
真別說,如果從空中鳥瞰,這個孤島,還真有幾分海鳥的形狀。
島嶼的景觀,特別多的熟悉,就像一個人做過的夢,在現(xiàn)實中找到重疊之處,很微妙的感覺。
越是觀看,就越熟悉,最終,白晝確定自己看過這片景象。
這里就是海市蜃樓中顯現(xiàn)的島嶼,不會錯的。
還真是特么巧了。
他和墨猙對視一眼,邁開腳步,走向孤島上的白色要塞。
他們來到要塞的大門口,透過拱形巨門,能看到里面聳立雜亂的白色建筑,那兒被要塞的暗影遮蓋,顯得昏暗陰森。
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就像在一片荒蕪之上,憑空降落一座巨大城市。
而城市的風格,說實話,更偏向于西方建筑,到處都是精密的花紋和浮雕,看來這里的人很注重視覺感官和享受。
“奇怪的城市。”白晝說。
“而且足夠廣闊,跟扶君城也不相上下?!蹦b回答,
白晝撇撇嘴,“全是白色,就是有點太晃眼睛了?!?
因為他一開始的說辭,墨猙一直帶著怒氣,“我們要怎么在這么大的地方找到一個瞎子,一個石頭人,一個病號,外加一個孩子?”
“也許我們可以在城門口大聲喊出他們的名字,”白晝說,當他看到墨猙冰冷的臉色,訕笑道:“開個玩笑。”
女人很記仇的,當然或許自己的處理方式不對,要不要開個后宮,更博愛一點?白晝條件反射式地想道。
至于那些人會去哪里。
首先,他們是被神武帝國所謂的移動傳送門帶到這座島上的。
如果墨猙因為有什么特殊手段,帶著他逃出來了,剩下的人,肯定會有一堆麻煩在等著他們。
既然神武帝國敢把他們帶到自己的大本營,肯定已經想好對策,設好陷阱,這點毋庸置疑。
那么,鐵船王他們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某個防備森嚴的監(jiān)牢,這樣很合理。
“他們或許已經被抓了。”他說。
就算鐵船王,孤身一人的時候,也不能對抗一個國家。
墨猙點點頭:“那他們一定就在城市里了,你身上帶了酒或者首飾之類的東西嗎?”
“我只有靈石。”
“不行,神武帝國的人把靈石當成禁物,如果你拿出來,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你似乎很了解神武人啊?!卑讜円苫蟮乜粗b。
墨猙露齒一笑,“是的,我在月宗的時候,曾經被派遣到神武帝國,我在那里呆了一個月,對他們的習慣,語言,以及做事風格考察很多。”
白晝做出驚嘆的挑眉動作,“月宗真是讓人驚訝,你也讓人驚嘆,看來你的故事有很多。”
墨猙眨了眨眼睛,“當然,不過要靠你自己挖掘了。”
“我會的?!卑讜兡抗饣氐竭M入要塞的拱門,“神秘的殺手小姐,我們要用什么方法進入,有什么動作,做出來能讓神武帝國的武道者不來打擾我們?!?
“沒有,”墨猙聽出話中的嘲弄,冷著臉說,“不過還真有一種方法?!?
“什么方法?!?
“神武帝國敬畏生命,所以對能產生生命的一系列動作尤為尊重,如果我們能一直玩耍,從這扇門進入,到目的地,這途中是不會有人打擾的,你頂多會承受一些欣賞的目光。”
白晝一頭黑線,姐姐,這是你編出來的吧。
這樣不會被四零四神獸吞沒才怪。
墨猙皺了皺眉毛,“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對于這么荒謬的事情來說,你的接受似乎不太快啊。”
“不是,只是,這里的人太會玩了,在我的家鄉(xiāng),這么會玩的也實屬稀有,”白晝實話實說,“我沒有不相信你的話?!?
“要不我們試一試??”墨猙笑著發(fā)問,“雖然那種行為本來是要在小黑屋里秘密進行的,可是放到光天化日之下,說不定會產生另類的感覺呢,你不想試試么?!?
“我還真不想?!卑讜兇_實有過很多幻想。
是男人都會有幻想,但是這一項,絕對不在他的幻想范圍之內。
即便對他這個穿越者來說,也有點太超前了。
“墨猙,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深入一個國家刺殺目標后又全身而退了?!卑讜兟洱X一笑,
墨猙撩了下劉海兒,隨意回道:“這很簡單,月宗教導我利用各種人和事物,能把看到的一切利用起來,當你周圍都是得心應手的工具時,做任何事都不會太難了。”
“你收買了神武帝國的人?”
墨猙笑道:“他們會幫助我達成目的,也會成為我的隱形保護傘,他們不知道我臉上天稷烙印的含義,我甚至可以在這里當一個完美的異域新娘,對了,神武帝國不像天稷帝國,這里女性的地位要更高一點,畢竟生命就是從我們體內誕生的么?!?
白晝不禁汗顏,這女人在刺激他,“知道么,你在玩火?!?
墨猙回道:“很有可能。一袋神武帝國流通的銅子兒就能讓大多數(shù)人墮落,為我做事,你要記住,這里看似潔白無瑕,不過是為了遮掩下面的腐敗。”
白晝點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橫亙于他和城市之間的那片風景。
“進了拱門的東西是什么?”
他指著拱門內大道延伸到之處。
在路邊,豎立著許許多多的帳篷和貨攤,而貨攤的主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和海市蜃樓中看到的一樣。
在貨攤中心,有一個白色的帳篷,那個帳篷沒有一絲污垢,仿佛污穢無法在那層流紗上存留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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