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這次刑飛羽沒有否認,承認道,“我來解決它,在這等我。”
刑飛羽深呼一口氣,全身心地隱匿自己的氣息,身體貼著管道墻壁一點一點靠近。
他把墻壁當成一個能夠隱藏自己的掩體。
等到離近了,發現那個畸獸之所以沒發現他,是因為它的注意力被另外的東西吸引。
在那個和正常人有些相仿身形的畸獸后方,是一個被開膛破肚的人類男人,延伸出去的一條血跡宣告他是從外面被拖到此地的。
讓人驚悚的是,畸獸就像玩弄耗子的貓咪,發出瘆人的人語,“哈哈,腸子好好玩。”
刑飛羽感覺身邊沖出一個人他伸手拽住柳暮煙。“你要干什么?”
柳暮煙。“宰了它。”
刑飛羽搖了搖頭,“這種臟活還是男人來吧。”
他從畸獸的后面摸了過去。
“嘿,畜生。”
畸獸聽到聲音回頭,一個砂鍋大的拳頭一瞬間打爆了他的腦袋。
刑飛羽甩了甩手上的血跡,沖柳暮煙擺了擺頭。
兩個人沿著下水管道繼續前進。
當前方出現光亮的時候,兩個人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柳暮煙就像撥開云霧見太陽。
而刑飛羽覺得自己還沒走多遠,這出口怎么就這么快出現了。
當他們距離出口的光亮還有幾十步距離的時候,兩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緊繃。
在出口那道圓形的光亮中,出現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影子。
那個影子發出輕蔑的笑聲,似乎嘲笑他們在做的事不過是無用功。
……
話說王邪皇宮城追著月宗宗主蘇影化作的月光,一直追到了城外天拓平原上。
平原一望無際,哪里還有月光遁影。
王邪冷哼一聲,強大的神識能力頃刻展開,將整個平原的范圍都覆蓋到。
他眉頭微皺,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收回神識能力。
月宗的宗主果然名不虛傳,起碼在逃跑這件事上,王邪都沒見過比她還快的。
“算你運氣好。”王邪搖了搖頭,如果在月宗宗主逃跑的第一瞬間他追上來,或許還不會追丟,可他偏偏和刑飛羽柳暮煙兩個人費了一些口舌。
反倒讓月宗的宗主帶著那個小間諜逃跑成功了。
對于這次失利,王邪并沒有太多在乎,月宗并不是他的威脅,那些刺客只敢在黑夜中出沒,可黑夜是他混沌邪龍的主場。
王邪把目光投向天啟巨山鐮刀灣的方向,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督促那個人類工匠把船造出來。
至于刑飛羽和柳暮煙,不管他們做什么,其實都是在他的計劃之內的。
混沌邪龍不光擁有力量,他的頭腦更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
王邪身體騰空,然后向著鐮刀灣的方向飄去,他的飛行姿態很奇怪,身為龍,不用借助任何法寶或是飛行載具,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直挺挺的在空中劃過。
他在鐮刀灣降落,整個鐮刀灣原先被稱作萬船之港,用夸張的形容說這里可以容貌一萬艘船只。
當然,這也僅僅是夸張,一萬艘船太多了,但是上千艘的船只還是有的。
當初畸獸攻破扶君城的時候,不少人通過水路離開,包括鐵船王那個叛徒的超級大船,鐮刀灣的船頃刻便少上一大半。
剩下的一半有些被九子螭吻追擊鐵巨船的大范圍技能弄沉了,再剩下的幾百艘船都被王邪完整保存下來。
身為畸獸的造物主,他自然知道自己創造的野獸的缺點,畸獸中有很多種類,坦克型的肉盾,敏捷型的刺客,綜合型的戰士,地上跑的,天上飛的,巨大到去畸獸之王的巨獸,也有個人類身影相仿的。
但是唯獨缺少一個種類,那就是會游泳的,這是他最初在神之高塔造物犯下的錯誤,也是一個漏洞。
他想要彌補的時候,那些勇者,英雄,不要命的來挑戰他,讓他無暇分身。
到了現在,那些畸獸雖然在高塔內部的黑草平原繁衍存活,可它們的弱點還是沒有得到進化,依舊無法橫跨海洋。
而海洋太大,就算那些長翅膀的空中畸獸會飛行,也不可能一直飛,飛過海洋。
所以王邪需要一個載具,他的目的并不局限于這個北荒大陸。
在最初的最初,荒古時代的時候,他已經統治過北方世界。北方世界包括南天大陸,西蠻大陸,東皇大陸,還有北荒大陸。
四個大陸臣服在他的統治下很久很久,任何人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全身瑟瑟發抖,他是小孩子夢中的夢魘。
只不過,在那時候他就不滿意自己的版圖。
可是海洋隔絕了他的意圖,他信不過荒古七宗族和人類,而他自己的畸獸無法橫跨創世海,這一直都是一個遺憾。
現在,這個遺憾,將得到滿足。
他來到了鐮刀灣的空中,看著那個還沒有竣工的巨大船只。
當初他可以屠殺扶君城所有的人,可最后還是留下了很多人,不是出于仁慈,一方面畸獸需要人的血肉,人的身體本來就是靈性的,作為畸獸的食物在適合不過。
另一方面,他需要很多很多的奴隸來打造他心中的大船。
飄浮在空中的他,看到了那位留著山羊胡子,像一個藝術家的匠人在指揮奴隸搬運一些船的零部件。
那是人類中最杰出的工匠,林栩春,王邪在千羽閣的時候見過他一面,那時候就有個說法,海上洛族工藝無雙,路上林栩春更勝一籌。
更不更勝上一籌王邪不知道,但是林栩春是一個把所有心思用在一個地方的人,充滿了匠人精神。
如果你賦予他一個任務,他會茶不思飯不想,就像把這個任務完成。
王邪賦予這位工匠大師的任務就是;建造一艘全世界最大的船,他會提供一切幫助,從人力到材料,可以想到的一切。
起初,王邪還以為林栩春會拒絕,那還是他第一次換位思考,他覺得林栩春適應不了人類已經成為螞蟻的環境,一個人類的妥協,要么因為力量的懸殊,要么因為利益沖突。
他錯了,錯的離譜。
目的戰艦,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