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和趙素心分開之后,就朝著南面走去,他準(zhǔn)備先找個地方買匹馬,然后朝著唐州、襄陽趕去。
李沫儒一直走到夕陽染紅了黃昏,才找到一處有客棧的地方,一路走來,雖有些人家,但是都沒有遇到大一點的集市,更別談買馬的事情了。
走進(jìn)客棧,李沫儒徑直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伙計來問道:“客官,吃點什么啊?”
“給我備一間房間,再來點你們小店特色菜吧。”
伙計道:“我們這兒有全羊湯、過油肉、刀削面、玉熏雞、野兔肉,不知客官要點那幾樣?”
李沫儒想了想,“來刀削面、過油肉還有全羊湯吧,然后給我再來一壺好酒。”
“得嘞,上房一間、全羊湯、過油肉、刀削面一碗。”
李沫儒將包袱放在靠窗一側(cè),自己看著來往的客棧來往的人。
可能是日近黃昏,前來投宿的人越來越多,南來北往好多人,門口來了幾個打扮奇怪的人一進(jìn)門就罵罵咧咧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口純正的四川話傳來,“真他娘的虧,好不容易趕到白馬寺去,天曉得從哪點冒出來的一個老道士和一個老和尚,硬生生阻止了兩邊的交戰(zhàn),還想著趁亂撿點便宜呢,沒想到,白跑一趟,浪費老子時間。”
隨著一個七尺高的大漢走進(jìn)客棧,他身邊的一個稍微比他矮一些,清瘦一些的男子說道:“哥,這種話,我勸你你啊以后還是少說點,玄武門那個掌門都讓人家一招打死,你還是積一下口德吧,萬一那天不小心遇到,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從李沫儒后面?zhèn)鱽硇÷暤挠懻撀暎钅迓牭揭粋€人說:“看這高個打扮還有口音,應(yīng)該是青城派的大弟子,余楚雄,他身邊這三個,像是張冠全,劉少飛和陳瑜。”
另外一人道:“一個二三流的小門派而已,你怎么認(rèn)識的?”
“我本身就是四川人,對青城派再熟悉不過了,張冠全和余楚雄家是表親。”
“他們風(fēng)評怎么樣?”
“聽說他們門派搞什么雙修,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哪個余楚雄,好像還強娶民女,簡直壞透了。”
“那咱還是別討論這個話題,萬一被他們聽了去,我可對付不了他們。”
“嗯。”
伙計連忙迎上去,問道:“幾位客官里面請。”
余楚雄道:“伙計,有空桌沒得?”
伙計道:“有有有,幾位跟我來。”
幾人在伙計的帶領(lǐng)下坐在進(jìn)門就能看到的位置,李沫儒的正下方,漢子道:“伙計,來兩只烤雞,一鍋兔肉,四碗刀削面,然后再來點花生啊酒水什么的。”
“好嘞,您先坐,酒菜馬上就來。”
四人坐在李沫儒下方開始討論了起來,漢高個漢子說道:“聽說那個玉枕讓一個叫什么白衣劍魔李沫儒拿走了,你看看,幾大門派到最后,落得一場空。”
“客官,您的酒來了,還有兩碟花生米,您先吃著喝著,菜馬上就來。”
余楚雄倒了一碗酒,他旁邊清瘦一些的男子說道:“這不是師傅前幾天來信,讓咱大師兄先回去,讓其他師兄弟繼續(xù)搜查他的蹤跡嗎,也不知道,師傅這次為什么叫我們回去。”
余楚雄道:“不曉得,難不成是又要取小妾了?”
旁邊三個男子笑道:“你這話要是讓師傅聽了去,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他飲了一口酒笑道:“我又不是不曉得我們師傅在想啥子,一天天說什么陰陽雙修之法,是采天地之氣補我氣,采天地之精補我精。”
“自己教我們的是一套,自己修的是一套,自己都娶了五個小妾了,還不知足,我看他采陰補陽,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貼進(jìn)去。”
他旁邊的男子說道:“那不是正好嗎,到時候,大師兄你就繼承他的位置了,說不定啊,還可以繼承咱那幾個師娘。”
最外面的一個男子說道:“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大師兄繼承師傅的衣缽才對,可是師傅向來偏向二師兄,只怕到時候……”
余楚雄道:“我就不信,林成民敢和我搶掌門這個位置,老頭子要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我就找個機會,把林成民做了,到時候,看他還立誰去。”
“陳瑜,我問你,到時候,你幫我還是幫林成民?”
男子回答道:“我當(dāng)然是幫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師兄一直不喜歡我們,他要是當(dāng)上掌門了,那我們幾個還能有好果子吃啊?”
余楚雄道:“這就是了嘛,好好跟到你們大師兄我,保準(zhǔn)你們吃香嘞喝辣嘞。”
“伙計,菜好了沒得,我們都等了半天了。”
伙計道:“客官您再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暮色漸沉,從外面又進(jìn)來了一批人,在門外,有人說道:“晉南你帶其他師弟去找其他客棧,我和你們吳師叔、承義在這兒住就行。”
“是師傅。”
李沫儒聽出了是周敬海的聲音,連忙道:“伙計,將飯菜送到我房間,我去房間吃。”
“好嘞,客官隨我來。”
李沫儒形色匆匆朝著房間走去,心里砰砰砰直跳,暗自怨恨自己的運氣不好,唐州這么大的地方,怎么偏偏讓自己在這兒遇到靈寶派的人。
幸好他聽出了周敬江的聲音趕忙離開,不然,他現(xiàn)在可是江湖上的名人了。
李沫儒進(jìn)了房間沒多久,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搪暎麊柎驋叩幕镉嫞旅姘l(fā)生什么事了。
伙計的說是有人打起來了,他想的是,青城派和靈寶派不應(yīng)該會打起來才是啊,難不成們還有別的人?
他出門看了看,大廳里青城派的四人躲在一邊,而周敬江、吳敬海和閻羅王、鐘馗對面而立,倒是沒有動手,但是引起的騷動不小,他這時候才想起之前黑無常對他說的萬仙門的總教在江陵府的事情。
令他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明明在北邊休息了兩天,后來又和趙素心相遇耽擱了一天,怎么還能遇到鬼仙門和靈寶派的人呢。
他悄悄躲在樓上,注視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周敬江道:“老閻王,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兒都能遇到你。”
閻羅王笑道:“怎么,看你這陣勢是準(zhǔn)備和我交手了?問題是,你行嗎?若是你師兄周敬靈吧,或許還能和我過過招,就你那靈虛步,就不怕我把你腿給你打殘了?我今天心情好,你們還有青城派的這些雜碎趕緊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余楚雄等人子閻羅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趕忙朝著客棧外跑去,生怕跑慢了小命不保。周敬江也在吳敬海的拉拽之下,朝著外面趕去。
吳敬海道:“師兄,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周敬江哼了一聲,朝外面走去。
鐘馗和閻羅王,點了一些酒菜之后,讓伙計送到房間里,在伙計的帶領(lǐng)住進(jìn)了李沫儒旁邊的房間。
李沫儒隔著房間聽到閻羅王道:“子期啊,你說這次白馬寺的事是不是像有人提前設(shè)計好的啊?”
這還是李沫儒第一次聽到鐘馗的真名,竟然與伯牙子期故事里面的鐘子期同名,想來是長輩喜歡琴曲,所以給他曲了這么個名字。
鐘馗道:“你還是叫我鐘馗吧,被人叫了這么多年的鐘馗,你突然叫我子期,我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老閻王你說這次的事如果是別人設(shè)計的話,那會是誰?明明教主都已經(jīng)給各大門派的掌門發(fā)出書信,明確不讓他們參戰(zhàn)了,可是還是來了個玄武門掌門和陳踏法。”
閻羅王道:“不知道,但是總覺得這次的事,事有蹊蹺”
鐘馗道:“我也覺得有問題,最主要的是玄武門,一個二流幫派,興起的有些過于快了,而且這次還來了這么多人。”
閻羅王笑道:“沒想到的是惠陽道人竟然出現(xiàn)了,阻止了這場戰(zhàn)爭,還一招就給李繼義打死了,這個人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鐘馗道:“沒錯,不過幸運的是,看他的樣子,對我們應(yīng)該沒有惡意。”
“嗯,這樣一來,沒有門主的玄武門,只怕是得消停一些日子了。”
鐘馗道:“我看未必,我總覺得,玄武門的水,很深”
“先不管這些了,你我折騰了這兩天了,吃點東西,然后你就回房休息吧,明天繼續(xù)趕路,鬼仙門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呢。”
鐘馗道:“你這個老狐貍,自從我接手鬼仙門的事之后,你就當(dāng)甩手掌柜的了,你這樣做,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
閻羅王笑道:“能者多勞嘛,我們鬼王鐘馗,現(xiàn)在在萬仙門的名聲都快超過我了,要不是因為教主不允許,我現(xiàn)在就退位讓賢。”
“想得美,要不是因為我欠你一條命,我才不干這事呢,我告訴你,以后鬼仙門的事,你我輪著管,一個月輪一回,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
閻羅王嘆氣道:“你怎么會這么斤斤計較呢,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你為了我好個鬼啊,你就是想躲在你的溫柔鄉(xiāng)你,我還不知道你是怎么的。”
“別這么說呀,你看我今年都快六十了,胡子都白了一大把了,你人心讓我這個花甲老人去操心這些事嗎,再說了,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和韓櫻多接觸了嗎,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怎么樣,需不需要我那天去幫你提親啊?”
“且,我這是在慢慢培養(yǎng)感情,我要是想去,我自己就去了,哪里輪得著你去幫我提親。”
閻羅王笑道:“真的嗎?說實在的,你和她現(xiàn)在是不是親近一點的關(guān)系都沒有發(fā)生過?”
“老閻王,我勸你啊,還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想著我的事了。”
咚咚咚!“客官,酒菜來了。”
“好,往這兒放就行。”
伙計出去之后,閻羅王給鐘馗倒酒,說道:“我聽說陳踏法要搞什么武林盟主的選舉,這事是真是假?”
鐘馗道:“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我覺得十有八九這事是真的,可是就憑他可能還不行,華山派雖然已經(jīng)是一流宗派了,但是畢竟底蘊還是不夠,要是沒人的話,估計這事難成。”
“不管是真是假,在這次的仙門大會上,都要和教主說一聲,咱也好有個防范。”
“確實應(yīng)該防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