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萱兒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整個房間里就他們四個人,李沫儒聽著她說的這些話,又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花白,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心中感慨萬千。
雖然想不明白泰山王這么忠于莫鼎璟卻給他下毒的原因,但是,看著眼前這一幕,李沫儒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畢竟,不合時宜的好奇,就是自討沒趣。
莫萱兒彎腰去扶泰山王,“叔叔別跪著了,起來吧!”
“我要在這兒等教主醒來,你們奔波了兩天了,整宿沒睡,先去休息吧,等教主醒來,我讓人去通知你們。”
莫萱兒沒說話,拉著李沫儒離開了房間。
出門后,李沫儒有些不解,為什么莫萱兒這時候會離開,按理說,她不是應(yīng)該在房間里等著莫鼎璟醒來嗎?
“萱兒,你不是應(yīng)該在房間里等你父親醒來嗎?”
“我還有些事需要辦,而且現(xiàn)在解藥的配方已經(jīng)找到,父親暫時也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叔叔們還在大殿里坐著呢,我想父親醒來的時候,肯定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莫萱兒拉著李沫儒繼續(xù)往大殿前進(jìn),這時候李沫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從回來,莫萱兒就一直拉著自己的手。
莫萱兒膚如凝脂,手掌柔軟無比,李沫儒突然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溫度,不由得往后縮了縮手。
“怎么了?”莫萱兒問道。
“沒——沒事,只是咱這樣有點不太好吧,我怕你叔叔他們誤會。”
莫萱兒看了一眼李沫儒,他耳根子已經(jīng)有些微微發(fā)燙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拉著李沫儒的手好久了,連忙伸開手掌,轉(zhuǎn)身朝著大殿走去。
大殿里,葉青梅等人到了之后,也陪著鬼影等人坐在大廳,一言不發(fā),靜靜等候著莫鼎璟的病情好轉(zhuǎn)。
看見莫萱兒出來,鬼影連忙上前問道:“萱兒,教主怎么樣了?”
“解藥的配方已經(jīng)找到了,各位叔叔不用擔(dān)心,都回去休息吧!”
鬼影問道:“解藥配方找到了?”
“嗯。”莫萱兒點點頭。
鬼影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起身朝著后殿沖過去,莫萱兒連忙叫住他,可是他頭也不回朝著后殿就沖了進(jìn)去,絲毫沒有搭理莫萱兒。
莫萱兒連忙跟上去,生怕出什么事。
“這是怎么了?”
“我想,鬼影應(yīng)該是去找泰山王去了。”看著鬼影和莫萱兒離開的背影,妖花說道。
李沫儒本想跟上去,怕鬼影和泰山王打起來,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之時,卻被妖花拉住了,妖花說道:“你是外人,這件事,你不能插手,而且里面有萱兒就行了,你去了,沒什么用。”
話說鬼影沖進(jìn)后殿之后直沖著莫鼎璟所在的房間趕去,一腳踹開門后,看見泰山王跪在莫鼎璟身旁,一把揪住泰山王將他從屋內(nèi)拉出了門外。
他牙關(guān)緊咬,雙眼發(fā)紅,緊緊盯著泰山王,問道:“是你給教主下的毒?”
泰山王沒有否認(rèn)。
“為什么?”鬼影雙眼緊緊盯著泰山王,他要泰山王給他一個交代,為什么他要給莫鼎璟下毒。
泰山王依舊沉默著,鬼影怒目而視,“教主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說著,鬼影手抓得更緊了,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可是他還是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泰山王這么忠心的人會背叛莫鼎璟,換做別人,或許鬼影還能稍微理解一點,但是唯獨泰山王,他怎么也想不到,下毒的人會是泰山王。
“你殺了我吧!我罪有應(yīng)得。”
鬼影聽泰山王這樣說,更加生氣了,剎那間就從腰間抽出金絲劍,“你以為我不敢嗎?”
泰山王依舊沒有說多余的話,這時候莫萱兒沖了進(jìn)來,連忙拉住了鬼影,“鬼影叔叔,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泰山王叔叔。”
“萱兒,他可是下毒毒害你爹的兇手啊!”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讓我放手?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莫萱兒拉住他的手,“鬼影叔叔,泰山王叔叔有他的苦衷,您就別為難他了,再說了,他這不是帶解藥回來了嗎?”
“你能有什么苦衷,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泰山王依舊沉默不說話,三人就這樣僵持著,就在這時,怪老子端著配好的解藥來到后殿,看著三人僵持在哪兒,不由得疑惑。
“你們這是干什么,趕緊讓開路,我已經(jīng)配好解藥了。”
鬼影連忙放開泰山王,道:“等會兒,老頭,你確定這是解藥?”
“我是按照泰山王帶來的配方配置的,而且那些毒蟲的毒性與教主中毒所表現(xiàn)出來的癥狀一樣,應(yīng)該是解藥,再者說,現(xiàn)在,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說著怪老子從鬼影和泰山王二人之間穿過去,端著藥準(zhǔn)備進(jìn)房間。
鬼影拉住了怪老子,道:“不行,這藥先不能給教主服用,萬一是毒藥,那豈不是害了教主。”
泰山王這時候才開口道:“不可能,這就是解藥。”
“你怎么證明,再者說,教主的毒是你下的,你怎么會這么好心來送解藥,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怪老子甩開鬼影的手,“你這不是瞎胡鬧嗎?這解藥本身就是劇毒的毒藥,哪能輕易讓人試用。”
“那你怎么證明這就是解藥?”
怪老子有些生氣道:“你懂藥還是我懂藥?你行,你現(xiàn)在去給教主解毒。”
莫萱兒連忙拉著怪老子道:“鬼影叔叔也是擔(dān)心我爹的安全,您別放在心上。”
鬼老子沒好氣地說道:“別搞得好像就他一個人擔(dān)心教主一樣,誰不擔(dān)心教主的安危,你要是再胡攪蠻纏,耽誤了教主解毒,到時候看你怎么給教主交待。”
鬼影一把搶過怪老子手中藥碗,“我不能讓這種不明不白的藥就這樣給教主服用,要是他別有用心,教主怎么辦。”
說著,鬼影揭開面具,端著酒朝自己嘴邊遞去,“若是,我死了,你們抓緊時間去給教主找解藥。”
泰山王一把搶過鬼影手中藥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送進(jìn)了自己口中,一碗藥就這樣一飲而盡。
“胡鬧,胡鬧,你們倆這不是胡鬧嗎?”
怪老子看著二人恨得牙癢癢,可是現(xiàn)在泰山王已經(jīng)將藥飲了下去,看他的樣子,沒有發(fā)生太大變化,突然,泰山王渾身顫抖,癱軟在地。
怪老子連忙將他扶起來,仔細(xì)觀察了他的情況,又給他號脈。
“萱兒,你現(xiàn)在隨我去藥房將再盛一碗藥來給教主服用,我確定,這就是解藥,一個還沒醒來,另一個又倒下了,你看看你們,這做的是什么事,鬼影,等教主醒來,看教主怎么收拾你。”
鬼影道:“教主若是能醒來,就是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
怪老子哼了一聲,抱起泰山王,讓莫萱兒隨他去藥房,留下鬼影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著怪老子等人離去,鬼影沒有絲毫后悔,朝著莫鼎璟房間走去,走到莫鼎璟床前,跪在地上。
很快,莫萱兒就端著藥來到房間,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鬼影,她端著藥走到床邊,“鬼影叔叔,麻煩您幫我扶起爹爹一下,我好給他喂藥。”
鬼影坐到床邊,輕輕扶起莫鼎璟,莫鼎璟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昏迷,根本無法服藥。
“教主現(xiàn)在昏迷著,怎么服藥啊?”
“怪老子叔叔說只要拔掉父親太陽穴銀針,父親就能暫時恢復(fù)一小段時間的清醒,這段時間足夠爹爹服藥了。”
鬼影輕輕拔下兩顆銀針,莫鼎璟眉間微微皺了一下,雙眼緩慢睜開,看著莫萱兒端著藥站在自己面前,道:“萱兒,泰山王回來了?”
莫萱兒點點頭,“這是泰山王叔叔送來的解藥,您快些服用了吧。”
“好。”
莫鼎璟靠在鬼影肩上,莫萱兒用勺子一口一口吹冷了喂他。
莫萱兒將藥碗放下之后,鬼影準(zhǔn)備起身讓莫鼎璟躺下。
他躺下后,看見鬼影神情不太對,問道:“小影啊,你和老沈吵架了吧。”
“教主,您好好休息,有什么話,等您好了再說。”
“我還不知道你嗎,在知道是泰山王下的毒,肯定是想動手殺了他,你啊,就這點不好,性子太急,老沈有他的用意,這件事,不能全怪他。
“不管他有任何理由,都不能拿您的生命來開玩笑,不管他是何用意,我都不能原諒他不在乎您的安危。”
莫鼎璟嘆了口氣,“小影啊,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是,老沈有他的用意,若不這樣做,明教那些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嗎?若不是我中毒了,萬仙門怎么會解體呢?”
“這么說,您事先就知道這件事了?”
“不,我也是在知道自己中毒之后才知道是老沈下的毒,那時我便猜到了他的用意,而且在仙門大會開始之前,我就已經(jīng)接到消息,這次仙門大會有人要搞事情的消息,所以,我才會在走之前加強了總壇的防衛(wèi),還把在外的所有弟子召集回來。”
“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您事先知道有人要對您不利了,您還要去仙門大會,而且還中了毒,我想您要是想多在意一些,在仙門大會上根本不會中毒,那我們也不會死那么多弟兄。”鬼影言語之中,充滿了憤恨,但是卻又不敢太大聲,怕影響莫鼎璟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