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鬼影坐在莫鼎璟身旁,訴說著莫鼎璟中毒之后發(fā)生的事,責(zé)罵著泰山王下毒之事,言語之中,怨氣十足。
莫萱兒在一旁聽著,卻也不插話,她雖然不清楚泰山王所為到底有何企圖,但是她絕對相信,泰山王不會害父親,不然父親也不會告訴她泰山王一定會帶著解藥來的,讓她放心,結(jié)果也果然與莫鼎璟所說一致,泰山王奔襲而來,帶著解藥上了黃山。
莫鼎璟看著眼前的鬼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而且剛剛醒來,雖然已經(jīng)服藥,但是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干凈,意識還有些模糊,聽著鬼影說了這么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
咚咚咚……
怪老子走進了房間,生氣地責(zé)罵鬼影道:“鬼影你這是在做什么,教主才剛剛服藥,現(xiàn)在毒素還沒有清除,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你趕緊出去,別打擾教主休息。”
怪老子轉(zhuǎn)身對莫萱兒說道:“萱兒,你也出去吧,讓你父親好好休息,對了,讓妖花他們不要再在大殿里面等了,讓他們趕緊休息去,現(xiàn)在,萬仙門危機四伏,他們可不能倒下,等明天教主醒來我再通知你們。”
莫萱兒朝怪老子鞠躬表示感謝,“好,那就麻煩您了怪老子叔叔,我去給大殿里的幾位叔叔說說,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這都是我們這些當(dāng)手下的該做的,哪像有的人,認(rèn)為整個門派上下就他一個人最忠心。”說著他撇了一眼床邊的鬼影。
鬼影逼泰山王喝藥的事怪老子現(xiàn)在還生氣著呢,他朝莫鼎璟走去,鬼影沒有說話,只是從床邊離開。
鬼影出去之后,莫萱兒說道:“怪老子叔叔,您就別怪鬼影叔叔了,他也是擔(dān)心我爹的安危。”
“要不是知道他是因為擔(dān)心教主安危的話,就他那個行為,我早教訓(xùn)他了,好了萱兒,你出去吧,讓你爹好好休息。”
莫萱兒朝著怪老子鞠了一躬便出門去了。
門外,鬼影一個人走得很慢。
“鬼影叔叔,您也去好好休息吧,等爹爹毒完全解了,到時候,有什么事你們再說。”
鬼影深呼一口氣,“對不起啊萱兒,是我魯莽了。”
“鬼影叔叔也是擔(dān)心我爹安危而已,作為女兒的我哪有什么資格責(zé)怪鬼影叔叔呢,只不過,鬼影叔叔,我想泰山王叔叔這樣做一定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還希望鬼影叔叔能夠稍微理解一二,等到時候水落石出的時候再說怎么樣。”
鬼影點了點頭,飛身上屋頂,朝著自己房間方向飛去。
大殿里,葉青梅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都想知道現(xiàn)在莫鼎璟情況怎么樣,解藥有沒有配置出來,毒素有沒有清除。
眾人坐立難安,見到莫萱兒走了出來,連忙上前,“萱兒,這么樣,教主中的毒解了沒有?”
“解藥已經(jīng)配置完成,父親也已經(jīng)服用了藥物,各位叔叔、姨娘,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我們不去,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教主醒來。”
“各位叔叔,現(xiàn)在,父親的病情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但是萬仙門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指不定什么時候那些叛徒還有那些正派人士就要攻過來了,現(xiàn)在,正是萬仙門需要大家的時候,大家更應(yīng)該好好休息,保存體力,補充精力,以面對即將出現(xiàn)的危險。”
“而且這也是父親的命令,父親剛剛服用完藥,讓我來請各位叔叔回房休息,各位叔叔,請回吧,萬仙門還需要各位有一個良好的狀態(tài)呢。”
眾人面面相覷,一來這是莫鼎璟的命令,他們不好違抗,二來,莫萱兒說的確實有理,現(xiàn)在,正是萬仙門危急關(guān)頭,他們不能這個時候倒下。
眾人對視一眼后,齊聲道:“萱兒,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們。”
“萱兒知道了,各位叔叔先回去休息吧!”
眾人走后,莫萱兒領(lǐng)著李沫儒也走出了大殿,路上,看著李沫儒一言未發(fā),莫萱兒忍不住問道:“沫儒哥哥,你怎么不說話啊?”
“這種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李沫儒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看著莫萱兒,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對她說什么。
“你難道不好奇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嗎,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會是泰山王叔叔下的毒嗎?”
李沫儒低頭道:“起初我是挺好奇的,但是后來我想清楚了,這些事,是萬仙門自己內(nèi)部的事,而我,是一個外人,哪怕再好奇,也沒有資格過問,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來的好。”
莫萱兒看著李沫儒,微微一笑,道:“沫儒哥哥,我累了,走不動了你能背我回房間嗎?”
“可以啊。”
看著莫萱兒疲憊的模樣,李沫儒彎下身子,做出讓她上來的姿勢。
莫萱兒一躍而上,雙手緊緊抓住他,道:“好了,可以走了。”
李沫儒起身,背著莫萱兒按照她指的方向走著,已經(jīng)是戌時了,黃山之上,明月如盤,碩大且明亮,冷冷的光輝照在二人身上,像是蓋上了一層薄衫。
他背著莫萱兒走在山路上,由于山風(fēng)涼人,兩人接觸的地方便覺得十分溫暖,莫萱兒將頭靠在他耳邊,發(fā)絲垂到他臉旁,淡淡的香味隨清風(fēng)一起進入鼻子里。
背著莫萱兒,李沫儒腦子里回想起了當(dāng)初和凌依依見面的場景,揚州城,月光下,男子抱著女子去找郎中,女子意識模糊,靜靜地躺在男子懷里。
想到這兒,李沫儒頓時覺得有一股罪惡感從心底里涌現(xiàn)出來,感覺自己這樣做對不起依依。
他轉(zhuǎn)身對莫萱兒說道:“萱兒,你能下來自己走嗎?”
莫萱兒感覺有些詫異,李沫儒言語之中突然出現(xiàn)的距離感讓她不得不下來。
莫萱兒下來之后,站到了李沫儒身前,看著眼前的李沫儒,他臉上寫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李沫儒沒敢看莫萱兒,低著頭,沒有說話。
莫萱兒看出他的心事,問道:“你是想起了誰了嗎?”
李沫儒點了點頭,就在剛才,凌依依的樣貌和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畫面涌現(xiàn)在他腦中,他感到無比羞愧。
“是凌依依吧!”
李沫儒沒說話,可是莫萱兒從他臉上的神情能看得出,他在想另一個女人,她知道凌依依和李沫儒之間發(fā)生的事,只不過,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時候李沫儒想起了她。
“沫儒哥哥,你喜歡我嗎?”
莫萱兒這話說得很輕,但是,李沫儒胸口卻如同壓了一個千斤巨石,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心里很復(fù)雜,一方面,他念著莫萱兒對自己的好,可是涌現(xiàn)的畫面,是自己和凌依依的曾經(jīng),青澀而美好,只是,那張臉此時在自己腦海中竟有些模糊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莫萱兒這話,他想直接回答不喜歡,可是,總感覺這句話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時候,心里會不自覺地出現(xiàn)一陣酸楚。
“我——我不知道。”
莫萱兒看著眼前的李沫儒,又問道:“那你喜歡她嗎?”
李沫儒回想這自己和凌依依之間發(fā)生的一切,肯定地回答道:“喜歡,我們拜堂了。”
莫萱兒用雙手抬起李沫儒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問道:“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李沫儒不敢看莫萱兒的眼睛,“我——我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莫萱兒,如果喜歡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對不起凌依依?他不清楚,自己內(nèi)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萱兒,你不是能問心嗎?你用問心試試,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確定?”
李沫儒點了點頭。
莫萱兒本不愿意通過這種方式來了解李沫儒對自己的心意,但是,既然李沫儒這么說了,她也不妨一試。
只見兩人對視的時候,莫萱兒瞳孔之中亮出金黃色的光芒,這還是李沫儒第一次直視莫萱兒的觀微。
在金黃色的光芒之中,李沫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腦子里開始出現(xiàn)幼年張青山、張富貴的容貌,還有老楊頭,就在他看到莫先生時,按理來說,莫先生和自己相處的時間最久,他的容貌,自己應(yīng)該記得最清楚才是,可是透過光芒,自己一點也看不清莫先生的樣子。
不僅如此,正當(dāng)他想看清莫先生容貌的時候,一雙陌生的眼睛朝自己看來,腦子里想起了一段熟悉的旋律,金黃色的光芒瞬間消失。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看見莫萱兒嘴角有血跡,癱軟在地。
“萱兒,你怎么了?”李沫儒連忙過去扶起莫萱兒。
“看來,我成了你的劫了。”莫萱兒擦去嘴角的血跡,虛弱地躺在李沫儒懷中。
“劫?什么劫?”
“我用問心問你,卻沒曾想,你這一劫,就是問心,我差點觸犯了大道天機,看來,你我之間的事,只能你自己慢慢想清楚了。”
李沫儒不理解莫萱兒所說是什么意思,看著莫萱兒如此虛弱,只好繼續(xù)背著她去往她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