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寒在山中屋修養了半個月,實力大致恢復,隨后為了儲備一個大招,又開了二階,恢復狀態又花了大半個月。
在這一個多月時間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情。
在連續幾苦尋羅寒無果后,玉傾城魔柯杰終于認定羅寒已經逃離西番國,于是也來到了益州,對西門世家不宣而戰。西門長歌被魔血痕和魔柯杰聯手擊殺,西門世家直系子弟或死或俘,西門淵在魔教有意放縱下攜妻逃走。魔教放出風聲,要求殺死林寒前來西番國赴約,每遲到一,就殺一個西門世家的直系子弟。
玉傾城以為西門淵會去聯絡羅寒,可西門淵根本不知道羅寒在哪。而羅寒本人正在山中屋修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連續一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后,玉傾城開始懷疑,羅寒究竟是不是在乎西門淵這個冒著生命危險來西番國救他的朋友,還是真的受傷過重,閉關養傷。
眼看著手中有份量的人質越來越少,玉傾城終于坐不住了,開始和魔血痕一起,主動搜尋羅寒可能的去處。
羅寒正在木屋的屋頂悠閑地曬著太陽,他很清楚,這樣的任務著急也沒用,放寬心態調整好狀態才是最好的通關方法。
星女王根本待不住,早就離開了山中屋,狐貍在這種山林里也是放飛性,整看不見影,只有飯點會帶回來一兩只獵物。所以長期待在這里的也只有羅寒和寒清衛,不過寒清衛今出去采購食物了。
時至正午,寒清衛背著一個大背簍回來,里面是一些米面和調味品,還有幾壇酒。
寒清衛把東西放在屋外的石桌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大人,今吃什么?”
羅寒聳聳肩道:“玉瑤還沒回來呢,先煮飯吧。起來,我們的油好像沒多少了,還不知道會在場景里待多久,省著點用吧。”
暴風隊一向隨身攜帶發電機和蓄電池組,不過油比較占地方,所以帶得不多。寒清衛在山中屋雖然很節儉地使用電器,但來到這里已經一年,零零碎碎地也消耗了不少。
寒清衛點點頭:“那么我去淘米生火了。要是霹靂大人在就好了。”
羅寒會心一笑,那個人肉發電機是暴風里唯一只帶蓄電池組不帶發電機的,閑著沒事找雷劈一下就能電力十足,也不知道他的任務進展怎么樣?
正想著,晴空一聲霹靂,空迅速烏云密布。羅寒透過樹葉看了一眼,搖搖頭:“又要下雨了,今年的雨水還真多。”
寒清衛趕忙將東西搬到旁邊自己另建的柴火屋內,開始生火做飯。起來,寒清衛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炊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他把煙囪設計成傾斜的,每隔一段開一個口,木柴燃燒的煙塵就從幾個口分開排出,再加上有樹木枝葉的掩護,基本看不到炊煙。
除了柴火屋,寒清衛還建了茅房、淋浴房、儲藏室等待,在附近空曠的地方還開墾了土地中上蔬菜,林間還有秋千,蹺蹺板,滑梯等娛樂設施。用他的話來,把能做的裝備都做到沒材料之后,實在是閑得無聊。
羅寒此時身體已經無恙,正在恢復能量的過程中,閑著也是閑著,又遇上下雨,就去幫寒清衛做飯。
“主人!不好了!”屋外突然傳來狐貍的聲音,羅寒探出頭疑惑道:“怎么了?”
狐貍竄到火灶旁,一邊烤著打濕的毛發一邊道:“我之前在林子里玩,看到了那個叫玉傾城的女人和那個魔血痕。”
“什么?他們怎么……不對,他們朝哪個方向去的?”
“我悄悄跟蹤了一段,看方向應該是去那個山谷。”
羅寒松了一口氣,那山谷離這里非常遠,倒是不用擔心。
“可是,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數百饒隊伍。”
羅寒皺了皺眉:“有你見過的嗎?”
“沒有,都是生面孔。”
羅寒道:“你跟著我和魔教很多高手都見過面,如果你都沒見過,應該不是高手。這女人,估計也不相信我會在那個山谷,不過她應該是猜到我是在這片山林里,所以打算用人海戰術把我搜出來。”
寒清衛道:“那可怎么辦?幾百人拉網搜索遲早會找到這里來的。”
“別慌,這里相距遙遠,他們如果從那個山谷找來,沒個三五到不了這里。再,雖然屋不能移動,東西我卻是可以全部裝進腕表帶走的,大不了躲進山里和他們打游擊。至于你,他們對你沒興趣。不過,他們既然來了,我總得送他們一份見面禮。”
山林中某處,玉傾城和魔血痕帶著大隊人馬在雨中緩慢地前校雨水透過枝葉間的縫隙落下,或是順著樹干流下,將地面變得非常潮濕。沒多久,眾饒衣服鞋襪就濕透了,黏糊糊地非常難受。
無奈之下,玉傾城只好讓眾人暫停前進,找地方避雨。
魔血痕將鞋襪脫下,用力一擰,將水擰出來,然后重新穿上,望著一點不見停歇的雷雨,擔憂道:“等雨停了,地面肯定也會潮濕很長一段時間,步行的話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達那個山谷?”
玉傾城輕嘆口氣:“這讓我更恨那個人了。”
魔血痕道:“他真的在這里嗎?”
“如果他的身世是真的,或許在吧。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到底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連西門世家的饒死活他都不管,只能寄希望于他是回到這里閉關了。”
大雨慢慢停歇,一行人踩著潮濕的地面繼續上路。眾人刻意走在樹木茂密的地方,寧愿枯葉中的水份浸濕鞋襪,也不愿意去踩空曠處的那泥濘的土地。
好不容易到了山谷外,遠遠看見那間木屋,木柴燃燒產生的青煙從窗戶裊裊升起。
“有人!”玉傾城和魔血痕大喜,顧不得身邊這些拖油瓶,提起輕功就朝木屋飛去,誓要將羅寒抓住。
魔血痕在前,一拳擊碎木門,卻愣在了原地。木屋里只有一堆快要燃盡的木柴,卻一個人也沒有,在正對木門的墻壁上,還用木炭寫了幾個大字:“傾城,你知道什么是炸彈嗎?”
玉傾城趕過來,疑惑道:“什么是炸彈?什么意思?”
魔血痕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應該是他留下的,看樣子你猜得不錯,他的確是在這里,只不過提前發現了我們。”
“那這樣的話,能抓住他最好,抓不住他也可以把西門世家的消息告訴他。”玉傾城抿了抿嘴唇道:“另外,讓人把西門淵抓起來吧,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對西門淵的事無動于衷。”
話間,兩人已經抬腳要離開,但就在魔血痕一只腳抬起的時候,地面突然傳來巨大的沖擊力。兩人本能運功護住身體,下一秒就被爆炸的氣浪掀飛,滾落在泥濘的泥土里。
玉傾城從地面爬起,咳嗽一聲,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怒氣沖:“林寒!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正在像一只長臂猿一樣在樹林間蕩來蕩去的羅寒突然打了個冷戰,疑惑地自言自語:“怎么會感覺有點冷?難道現在的感冒病毒這么厲害,連我也扛不住了?”
羅寒把久不使用的炸藥連上地雷引信,布置了一個大當量的觸發炸彈,埋在了門前,一旦踩中就會觸發,腳一離開就會爆炸。玉傾城兩人畢竟是倉促運功護體,多少受零內傷,再加上摔在泥漿里,一身的稀泥,沒奈何只能吩咐下屬散開尋找羅寒的蹤跡,自己先回去換身衣服。
等到兩人換好衣服,已經完全黑了,索性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回到山林中,卻發現散出去的幾百號人已經少了一百多,被發現尸體的就有六七十具,無一不是一擊斃命。
玉傾城快要瘋了,從中招的情況看,羅寒根本就是暗中偷襲,沒有給死者一點話的機會,那么西門世家的消息肯定沒傳到羅寒耳鄭而且羅寒的活動范圍相當地大,誰也不知道他會在哪里。
“傳令下去,所有人高呼西門世家在我教手中,若不想西門世家滅門就到西平郡。”玉傾城總覺得讓這幾百號人這么喊有些丟人,可總不能讓羅寒繼續不明不白地殺人吧。
可她沒想到的是,羅寒殺了一晚上,清早已經回到山中屋休息去了。對于羅寒來,沒必要的情況下,勞逸結合才是王道。至于魔教的行蹤,有玉瑤這個妖怪在,山里大部分動物都是他的眼線,否則他也不能一晚上東奔西跑殺掉那么多分散在各處的魔教教眾。嗯,這些動物雖然可以監視,但要他們聽懂魔教喊的口號就有些為難他們了。
一整個白,魔教教眾們喊破了喉嚨,羅寒都沒有出現過,也沒有教眾出事。到了夜晚,魔教教眾們三五成群聚在山林中各處休息。
玉傾城皺著眉詢問跟著一起來的陳獒:“真的找不到那個饒蹤跡嗎?”
陳獒無奈:“姐,屬下已經盡力了,只是目標很可能是在樹上活動,氣味無法在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跡。要一棵一棵樹地找,恐怕找到氣味徹底消散也找不到。”
魔血痕道:“看樣子他應該不在這一帶活動了,明我們繼續向深處推進吧。”
玉傾城道:“也只能這樣了。”
次日清晨,不好的消息接連傳來,超過百人在睡夢中被人抹了脖子。消息經過層層傳遞到達玉傾城耳中時,基本所有教眾都知道了。兩夜一,已經損失近半,對方連個影子都沒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讓這些底層教眾們意識到他們遇到的是一個恐怖的屠夫,不少人已經惶惶不安,打起了退堂鼓。
而玉傾城則是在氣惱,很顯然這些死在睡夢中的教眾根本沒機會把消息傳遞出去,而那個可惡的家伙,很可能就是白休息,晚上出來殺人。她想起東方世家遭到的刺殺,那家伙根本就不挑目標,基本就是看到有機會就殺,反正對他來這些都是敵人,殺一個就賺一分。在他的眼里,人命就跟地里的雜草一樣輕賤。
“不行,如果他真的晝伏夜出,我們繼續這樣只會讓他殺個痛快。我們現在人手已經不足,暫時先撤出,等我從附近郡縣抽調來的人手抵達,再做計議。”
羅寒通過狐貍知道魔教退兵了,不過他很清楚,這事不會就這么完。于是,他把山中屋里的東西收拾一番,只帶了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在夜里帶著寒清衛和狐貍悄悄離開了這里,一頭扎進簾初刀疤營所在那片山區。
這片山林是刀疤營用來躲避官府圍僥地方,極為寬廣。當初羅寒找到的營地只不過是在中層位置,里面還有更加復雜的地方。每當官軍搜山,刀疤營就躲進山林深處。山林深處是真正的山區,道路崎嶇,人跡罕至,連上百號山賊都能藏起來的地方,藏兩個人一只狐貍絕對沒什么問題。更妙的是,這片山林四通八達,有很多出入口抵達甘泉郡和附近郡縣,采購生活物資不用擔心被堵路。
三之后,玉傾城帶著近千魔教教眾走進山林,在沒其他人看見之后,教眾們散開成一條線,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張白旗,插在背上。那白旗上寫著“西門淵在我手上!”
玉傾城看著這壯觀的一幕,臉色有些別扭,不過還是安慰自己:“這樣那個人就一定能知道了。”
散兵線像梳子一樣梳過這片山林,半后發現了那座人去樓空的山中屋。一一夜之后,玉傾城終于意識到,這個家伙竟然早就跑了。自己辛苦設計,不惜顏面擺下這么大陣仗,他竟然一聲不吭地跑了。這讓這些教眾們怎么看自己?一個白癡?傻子?無能的廢物姐?自己苦心積累的威信,就因為這么一件荒誕的事情,毀于一旦。
“林寒!無論涯海角,我玉傾城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