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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大家將這個團體稱之為“瘋狗”,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什么時候鉆出來咬你一口,隨時都必須提高警惕。目前有幾支隊伍有主動出擊的念頭,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事,不過反響寥寥,因為沒辦法捕捉這群“瘋狗”的位置,往往是東邊出現一次下一次就在西邊,作為無陣營人士,他們沒有固定的據點是最讓人頭疼的事。
羅寒這時擁有強大勢力的好處就顯露出來了,直接調集兵馬布防在自己的府邸附近,在這場景內,兵士可不是能被肆意屠殺的存在。何況羅寒不止這些人也不是為了擋住“瘋狗”,而是避免對方成群接近自己,如果是個體滲透,自有暴風的成員應對。
在羅寒休養的這一年里,白獅國也不是什么都沒做。自從攻擊蒼鷹王國成功,逼迫蒼鷹王國稱臣,提供錢財和兵源后,白獅國就一直在緊鑼密鼓地操練兵馬。對于稱霸的事,羅寒就像是玩游戲一樣,多少還是有點期待的,他的目的也不是僅僅威懾周邊國家當一時霸主那么簡單,而是想成立一個幅員遼闊的大帝國。雖然小國家征服起來有些困難,但大的王國還是可以強行征服的,百姓的歸屬感要弱很多。唯一的缺憾就是距離太遠,沒有足夠的武力很難進行征服。羅寒的計劃是先打造一支人數和質量都強大無比的軍隊,然后以武力脅迫周邊國家同化,慢慢瓦解民眾的歸屬感,最后真正將這些地方化作自己的領地,然后將周邊幾個大王國的地盤納入麾下。這樣一來,就可以建立一個橫跨數千里,人口數百萬萬的帝國。至于所謂的讓蒼鷹王國稱臣,不過是壓榨蒼鷹王國的人力,同時壯大自己,讓未來自己兵鋒所指,蒼鷹王國再沒有反抗的實力。
到目前為止,通過不斷地對周邊小國的通商貿易,以及時不時地將軍隊派去借場操練,白獅國正不斷自己在這些小國百姓心中的地位,同時弱化小國王族的威望,削弱百姓的認同感。
到了進入試煉場的第七個年頭,羅寒終于是完全恢復,實力更上一層樓,不再需要隊友們的保護,羅寒也終于是指揮著白獅國這頭成長中兇獸再次露出了獠牙。
春耕之后,白獅國集結十萬大軍,向東進發,對東邊的大國黑水國發動了攻擊。羅寒慣例化身傀儡大將軍的親衛,暗中指揮著這一場戰斗。
相比于腐朽的被嚇破了膽的蒼鷹王國,黑水王國對此異常憤怒,他們跟蒼鷹王國一樣第一時間派出了使節,但并非議和而是斥責白獅國的暴行。在黑水國,數萬大軍集結,準備進入被攻擊的屬國,抵抗白獅國的侵襲。
但,有用嗎?有些用卻不大。白獅國從各國強征的精壯經過苛刻的訓練,戰斗力已經不俗,這一次比上一次多出來的兩萬軍隊,就是由訓練完備的一批精壯組成,他們的戰斗力弱于白獅國正規的精銳部隊,卻比屬國助戰的士兵強出一截,或許與精銳相比他們差的就是經驗和裝備精良程度。
羅寒刻意放慢了攻擊的腳步,等待黑水國的大軍抵達,然后與之進行了一場正面交鋒,完全擊潰了這支大軍,隨后攜大勝之威直逼黑水國本土,未能從大敗中緩過勁來的黑水國節節敗退,很快就被打到了王城,在八萬大軍的威嚇下,答應了白獅國的條件,稱臣納貢提供兵源。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白獅國這次沒有再像征討蒼鷹王國那樣強行從占領地征發青壯,只是像正常入侵一樣洗劫了一番,彌補遠征的消耗。這么做的原因很簡單,一是白獅國擔心強行征發的青壯太多,一旦嘩變控制不住,二來它的第一征服目標是蒼鷹王國,黑水國是第二個,只有狠狠削弱蒼鷹王國的實力,才能保證被征服之后無力在后方搗亂。
原本這只是一次軍事行動,但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黑水王國有傳言稱,當年被白獅國取代的圣柯王國有后人生活在黑水國,并且從搬遷時間上來看,與圣柯王國的傳國信物失蹤時間吻合。也就是說,那件被寒清衛猜測可以恢復生命本源的寶物有可能就在黑水國。如今羅寒因禍得福,不會再因為開啟二階潛能鎖而造成身體嚴重損傷,唯一的麻煩就是會因為細胞能量爆發造成很長時間的能量恢復期。如果能得到這個東西,并且真的是寒清衛猜測的效果,就可以幫助羅寒迅速度過恢復期,以很短的事件恢復到巔峰狀態。羅寒早就垂涎三尺,只是以前一直沒有消息,不得不作罷。現在突然有了消息,哪里有不去尋找的道理?
羅寒假公濟私,以軍隊武力脅迫黑水國的官員幫忙調查圣柯王國后裔的信息,但既然是逃難到黑水國的,這支圣柯王國王族后裔肯定會隱姓埋名,很難從戶籍資料中找到。唯一的收獲就是查到了這個流言的傳出地點,是在黑水國北方的黑城。
羅寒很不客氣地逼迫黑水國官員給了自己一份印璽和任命書,以方便自己去黑城辦事的時候可以要求地方官聽命,隨后讓大軍停留在黑水國磨蹭,以保證黑水國不會為難自己,然后喬裝打扮去了黑城。
黑城并不是一片漆黑,之所以叫做黑城,是因為這里緊鄰著一條叫做黑水河的大河。這里本來應該叫做黑水城,但因為黑水國立國于此,這里不是王都自然沒資格和王國同名,所以就減了一個字成了黑城。
黑水河在西游記里也曾出現過,乃是涇河龍王的小兒子霸占之地,這小龍跟沙和尚一樣,霸占了河神水府,還想吃唐僧。不過這件事發生在唐僧師徒抵達黑水河的五年前,此時的黑水河還是河神當家,小龍還沒有到來。
羅寒打扮成一個大胡子漢子,來到黑城之中,在一間酒肆之中要了一壺酒幾個下酒菜,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聽著身邊的酒客高談闊論。此時的酒客們談論的自然大部分是白獅國入侵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對白獅國的行為不滿,但同時也無奈白獅國的兵鋒強大。羅寒喝了一會兒,觀察四周的情況,最后鎖定了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這人一身市井打扮,年紀在四十左右,說話雖然粗鄙,但周圍人似乎都很信服他說的一些事,哪怕其中有些羅寒知道是瞎吹噓的,比如他說白獅國的主將是個吃人的長毛怪人,嘴巴跟海碗一樣大。這種人十有八九有廣泛的消息來源,從他的打扮來看又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多半是在什么消息靈通的地方工作,對這些流言什么的是第一時間把握到的。
羅寒招呼小二上了一壺好酒,端著酒壺走到這中年漢子的桌子邊,問道:“兄弟,可以跟你喝一杯嗎?”
中年漢子剛聽羅寒要了一壺好酒,自然嘴饞,便道:“有緣就是朋友,請坐?!?
他的對面已經有人,羅寒就在他旁邊的板凳上坐下,親手替這張桌子上的幾個人各自滿上一杯,隨后道:“剛剛聽各位高談闊論,這位兄弟見識淵博,在下想向兄弟打聽一些陳年舊事,先敬各位一杯以表誠意?!闭f完一仰脖,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眾人大呼爽快,雖然有心細細品味這平常喝不到的好酒,卻也不愿落了面子,各自干了下去。
羅寒這才問道:“不知兄弟是做什么的,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事?”
中年漢子道:“我年輕時候是酒樓里幫閑的,年紀大點成家之后就去當了車夫,走南闖北自然知道不少事?!?
羅寒滿意點點頭,隨即招呼小二:“剛剛這種酒,上一壇?!?
羅寒的衣著雖然為了不顯眼并不算富貴,但消費這種路邊酒肆卻是綽綽有余,小二也不擔心他賴賬,便笑嘻嘻地捧了一壇過來。
“大家隨便喝,不夠我再叫。”
既然有一整壇,大家也不客氣,歡天喜地地倒滿酒開喝,甚至招呼周邊桌子相熟的朋友過來一起。羅寒并不在乎,只是問那中年漢子:“兄弟聽說過圣柯王國后人的事情嗎?”
中年漢子有些見識,知道羅寒這么大方必然是有所求,所以也沒急著喝酒,以免誤事。聽羅寒這么一問,中年漢子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后點頭說道:“我聽過,這消息最初就是在黑城流傳的,那時候我還是酒樓的伙計,有一段時間天天聽酒客們聊起這件事?!?
旁邊一個漢子插話道:“我說兄弟,你問這事可算是問對人了。他不僅聽說過這件事,還曾經親眼見過那個人。”
羅寒大喜,忙從懷里掏出一枚黑水國流通的金幣,捏在手心里塞到中年漢子手中,說道:“勞煩兄弟跟我好好說一下?!?
中年漢子將掌心露出一條縫,見是金色,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沒有太大表情,只是說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你跟我來。哥幾個失陪了,改天請你們喝酒。”
眾人一臉失望,顯然對中年漢子讓他們不能繼續蹭酒喝非常不高興。羅寒連忙招呼小二,又上了一壇酒,拿出現錢結了賬,這才平息了大家的不滿,跟隨中年漢子離開了酒肆。
走在大街上,中年漢子立刻原形畢露,拿出那枚金幣湊到眼前,只露出一條縫打量,以免被路人看到,又用牙咬了一下確認真偽,這才滿意地收了起來,說道:“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雖然口頭上兄弟兄弟地叫,可中年漢子知道能拿出金幣來打聽消息的人,根本不是能和他這種人成為兄弟的,所以言辭之間不自覺地低了一等,這在這個時代,總是難免的。
羅寒并不去計較中年漢子的語氣,說道:“是這樣的,其實我跟圣柯王國有些淵源,這次突然從異域回來,知道圣柯王國已經滅國,很是唏噓。聽說白獅國的圣柯王國后人都被殺了,我當時很失望。來到黑水國后無意間聽到了圣柯王國后人的消息,想起二十幾年前的舊事,就想去見見這些人?!?
中年漢子也不在乎羅寒話里的真假,說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如果你早來二十年,我是知道的,可這家人早就在十多年前搬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到了那里,還是不是活著?!?
羅寒道:“沒關系,說說你當年了解到的情況吧,或許能給我一些幫助。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中年漢子道:“很久的事了,你讓我想想......那是二十年前,那時候其實傳言已經流傳了有一段時間,都說圣柯王國發生宮廷內亂,一位王子被迫逃離了圣柯國,在黑水國隱姓埋名。而且聽一些有身份的人說,雖然圣柯王國對外宣布是一名王子得了急病暴斃,但圣柯王國內部并不這么認為,沒有人見到那位王子的尸體,被公開下葬的只是一具空棺材,所以我覺得這個傳聞也不是完全無中生有。”
“但我沒想到,我會真的碰上那位王子。有一天,我看見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人來到酒樓里坐下,我當時并不認為他有錢喝酒,所以就很不客氣地轟他出去,沒想到他在氣急之下掏出來一塊玉佩說是用來抵酒錢。我當時以為這是假的,就拿去找人鑒定,不料玉器店的師傅告訴我,這是圣柯王國王族的身份標識。我當時就嚇住了,雖然圣柯王國管不到我們黑水國,但畢竟是一個王族,我竟然那樣得罪他。他轉念一想,哪有王族穿成這樣的?活脫脫就是一個乞丐嘛。我想這人肯定是從哪里偷來的這東西,心里有了底氣,想著能不能借機敲詐他一下,他偷的東西肯定不敢聲張。可等我回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見了,我以為他是做賊心虛跑了,也沒當回事,就把那玉佩偷偷留下了??墒菐滋熘?,我回家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