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看著宋懷,冷笑了一聲,開口道:
“作踐自己?父親,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讓我保護(hù)想要保護(hù)的人,那這個賤婢害得我母親被責(zé)罰,險些喪命,難道我就不能殺了她為母親出口惡氣?”
“將軍府的人對我們不恭不敬,陽奉陰違,難道我殺了這個賤婢,殺雞儆猴不行嗎?”
宋凌越說越激動,越說聲音越大,幾近怒吼一般的看著宋懷,眼神里面充滿了異樣的情緒。
宋凌恨不得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說出來,想讓宋懷知道自己在將軍府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怨氣。
而此刻,宋懷的神情也越來越難看,手上的青筋暴起,就連臉色也黑沉了下去。
“阿妹!”宋況已經(jīng)看出了宋凌的異常,立馬站了出來,一把拉住宋凌,示意宋凌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而宋文也發(fā)覺到了異樣,倒了一杯茶給宋懷,卻被宋懷一把推開。
此時此刻,宋凌猛地清醒,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看著宋懷面色難看的神情,以及想到剛才的事情,宋凌不由得有些頭疼,她怎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按道理自己是不會這樣的,宋凌突然感覺到,自己好累。
“老爺,君竹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了,平日里君竹不會這樣子。”柳月如發(fā)覺到了宋懷此刻的憤怒,立馬握著宋懷的手,一邊給宋況使眼色。
“不舒服?呵呵,宋凌,我自認(rèn)為對不住你,所以和顏悅色的和你說,沒想到你居然跟我頂嘴?”
宋懷是個暴脾氣,在加上這些年在軍隊里面,向來指揮慣了那些士兵們。
今天被宋凌冷言冷語說了那么久,早就已經(jīng)有些心里不舒服了。
然而剛才的宋凌卻像是著了魔一樣,語氣強勢,步步緊逼,字字珠璣,讓宋懷顏面無存!
“宋凌,現(xiàn)在給我去蹲一個時辰的馬步,少一刻多加一個時辰!”宋懷怒吼道。
宋況一聽到這話,立馬拉著宋凌走了出去,生怕下一秒宋凌會和宋懷吵起來。
等到宋凌走了之后,宋懷這才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一股氣呼呼的模樣。
柳月如看著宋懷一臉怒火無處發(fā)泄的樣子,瞬間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老爺,你明明不舍得責(zé)罰君竹,為什么又要去責(zé)罰她,這不是自己氣著自己了嗎?”柳月如哭笑不得道。
要不是看到宋懷此刻的模樣,柳月如都覺得宋懷很有可能會發(fā)怒,現(xiàn)如今柳月如算是明白了。
不管如何,宋懷依然喜愛著宋凌,只不過這父女兩個人,都不懂的退讓。
“你就氣我吧,一個個的,都讓人不省心。”宋懷哼哼道。
……………
“君竹,你剛剛怎么了?平日里你都不會這樣。”宋況看著正在規(guī)規(guī)矩矩蹲馬步的宋凌開口問道,這越想就越不對勁了。
之前宋凌面對老太太和沈凝霜那些人的時候一向都是十分能夠隱忍,為什么到了宋懷的面前就暴露本心了?
就剛剛那個架勢,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宋懷,指責(zé)宋懷的一切不公。
這一系列操作讓宋況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宋凌聽到了宋況的這一番話之后,瞬間也有些難以置信,宋凌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隱忍和不甘全部都告訴宋懷。
可是卻是以這種激進(jìn)的方式說了出來,這也讓宋凌十分的懊惱。
也許人就是這樣吧,總喜歡把好的一面留給別人,對于自己最親近的人,卻總是把自己最壞的一面暴露出來。
可是又何嘗不是將自己所有的軟肋全部展示給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好了,這都過去了,叔父那個人向來心大,很快就忘記的。”宋文開口道,隨即拿出一塊絹帕想要給宋凌擦汗。
雖然說今天的天氣還是可以的,也算是陰天,但是不管怎么說,宋凌扎了那么久的馬步,早已經(jīng)有些大汗淋漓了。
宋文手剛剛抬起,宋凌瞬間一躲,聲音沙啞道:“堂哥,不用了,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好,你再堅持一下也好。”宋文的手尷尬的懸浮在半空中,看著一旁的香快要燃盡了,這才收回了絹帕,放入懷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宋況和宋文兩個人閑著沒事便開始比試。
葉落匆匆忙忙的端著一盆水小跑了過來,看著宋凌還在扎著馬步,葉落立馬拿起絹帕開始幫著宋凌擦拭。
宋凌這一次倒是沒有躲開,任由葉落擦拭,葉落邊擦邊問道:
“小姐,你累不累?要不我待會兒過來給你捶捶腿吧,哎,你怎么和老爺起爭執(zhí)了呢?”
葉落說完,眼睛里面充滿了心疼。
宋凌看著葉落的模樣,瞬間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算什么,以前兩個時辰我都扎過,習(xí)慣了。”
“小姐厲害!”葉落豎起來了大拇指,繼續(xù)擦手,等到擦拭完了之后,葉落又端著水離開了。
很快,一個時辰到了,宋凌還在扎著馬步。
“君竹,這不是時間到了嗎?你怎么還扎馬步?”宋文看著香燭已經(jīng)熄滅了,而宋凌依然扎著馬步瞬間有些疑惑道。
一旁的宋況卻是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隨即走到宋凌的身邊,對著宋文開口道:“堂哥,快過來,阿妹她是腳麻了,哈哈哈。”
宋況說著,惡作劇一般的輕輕踹了一下宋凌的小腿。
宋凌只覺得下半身被針扎了一般,又麻又疼,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氣的宋凌咬牙切齒怒吼道:“宋況!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就你這樣子,還是小心點吧。”
“慢點,慢點,等等等等一下,麻了麻了,你們慢一點。”宋凌疼的嗷嗷大叫,這酸爽,簡直不要太刺激了。
當(dāng)初她被挑斷了腳筋又被縫上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疼痛,沒想到這一次,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居然這么難受?
是自己長時間沒有鍛煉了?還是因為這個身子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