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宋凌沒想到的是,他們來到黨項的第一頓飯居然是拓拔錫請的,宋凌想到這里就不由覺得有些嘲諷,日后若是戰(zhàn)場見面,拓拔錫會不會十分的驚訝?
“宋姑娘在笑什么?”拓拔錫看著宋凌似自嘲又似嘲諷的笑容,不由得有些疑惑。
從吃飯到結(jié)束,拓拔錫一直關(guān)注著宋凌,也看出來了楚臨淵夾菜的挑釁。
宋凌聽到這話,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沒有,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這一頓飯我們也吃完了,多謝公子了,至于我同伴的事情,就有勞公子了。”
拓拔錫聽到這話,立馬點了點頭,眼中含笑道:“宋姑娘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有什么消息,我會讓竇河告訴你們。”
“好,多謝,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楚臨淵忽然變臉,騰地站了起來,還順帶著把宋凌也拉了起來。
宋凌一臉懵逼,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楚臨淵拉走了,宋凌只好抱歉的對著拓拔錫笑了笑。
“殿下,你好像被敵視了。”竇河看著楚臨淵等人離開的背影,皺眉道。
“男人嘛,都是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覬覦的,被仇視也無妨,看得出這個叫楚臨淵的,很喜歡宋姑娘,這樣就足夠了。”拓拔錫淡淡道 ,語氣中帶著絲絲的落寂。
身旁的竇河聽到這話,歪頭看了一眼拓拔錫,沉思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殿下,屬下有句話,可能會惹殿下生氣,但是屬下還是得說一句,宋姑娘不是完顏郡主,殿下……噗……”
竇河這話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竇河襲擊而去,竇河只覺得身子一懸,重重的砸到了墻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而胸口依然在隱隱作痛。
果然,有些人,不能提還是不能提。
“竇河,你在找死!”拓拔錫渾身散發(fā)著戾氣,一雙眼睛充滿了嗜殺,讓人望而生畏。
“屬下知罪。”竇河抹掉嘴角的鮮血,單膝下跪,心里面一陣慌亂,自己果然多言了!
拓拔錫看到這一幕,渾身的戾氣少了不少,隨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眼神陰翳道:“下次,我不想在聽到任何類似的話,不然,你不用活著了!”
竇河:“!”
…………
“楚臨淵,你干什么?”宋凌一回到房間,就被楚臨淵甩在塌上,胳膊肘疼的難受。
這該死的男人,居然動不動就發(fā)脾氣,老虎不發(fā)威,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病貓了?
“離那個拓拔錫遠(yuǎn)點。”楚臨淵冷聲道,一想到剛才拓拔錫那**裸的眼神在宋凌的身上瞄來瞄去,楚臨淵就心里一陣不爽。
這該死的拓拔錫,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敢覬覦?要是在大楚,自己絕對摳瞎他的眼睛!
“遠(yuǎn)點?為什么?我們還得靠他來找我爹。”宋凌沒有理會楚臨淵的話,而是自顧自的坐了起來,倒了杯茶水喝。
離拓拔錫遠(yuǎn)點?不存在的,現(xiàn)如今宋凌不但不遠(yuǎn)離拓拔錫,還得靠近點,只要找到宋懷,拓拔錫就可有可無了。
反正日后終究會是敵人,現(xiàn)在不利用一番,豈不是太浪費了?
“現(xiàn)如今我們是在黨項,拓拔錫看起來也沒有多大的危險度,為什么要離他遠(yuǎn)點?”宋凌再次不解的問道,雖然拓拔錫是黨項的二皇子,但是現(xiàn)如今來看,拓拔錫倒是人挺不錯的。
“讓你離他遠(yuǎn)點就遠(yuǎn)點,哪來那么多話?”楚臨淵臉色越發(fā)難看,這該死的女人,難道看不出拓拔錫對她的想法嗎?
宋凌聽到楚臨淵這話,正要反駁,忽然聽到了一聲聲鳥聲,宋凌臉色微變,也無心與楚臨淵糾纏,隨即看著楚臨淵道:“這么晚了,我要睡了,三爺還是請回吧,你放心,我會離拓拔錫遠(yuǎn)點的。”
楚臨淵聽到這話,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對著宋凌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楚臨淵一走,宋凌立馬關(guān)上了房門,打開了窗戶往外面一看,果然看到了九魚面無表情的坐靠在樹上。
夜色中,九魚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月光灑在九魚的白衣之上,倒是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前世的時候,宋凌問九魚為什么總喜歡穿白衣,黑衣紫衣不好看嗎。
九魚眼中朦朧,看著遠(yuǎn)處的孤煙道:“世間渾濁,唯有身著白衣,才覺得依然是干凈的。”
宋凌那時候不以為然,笑道:“戰(zhàn)場上才是渾濁的,到了京城,江南,依然很干凈。”
九魚聽到宋凌的話,只是望了一眼宋凌,也沒有多加開口。
直到后來,宋凌才明白,所謂的渾濁,指的不是世間,而是世間的人心。
……………
“進(jìn)來吧。”宋凌笑道。
月色中,九魚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進(jìn)了宋凌的房間,環(huán)顧了四周:“剛剛那個男人就是張官仁所說的夜王爺楚臨淵?”
“嗯,怎么?有興趣?”宋凌好整以暇道,第一次看著九魚對某個人感興趣,難不成朽木開竅了?
“那倒沒有,只是這么晚了,還在你房間里面,覺得很奇怪罷了。”九魚點到為止,看著宋凌的神色有些復(fù)雜,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般。
“九魚,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不用欲言又止。”宋凌看出九魚的異常,心里也知道九魚想問的是什么,早也準(zhǔn)備好了措辭。
“你和夜王爺,不管怎么樣,我都希望你可以給張官仁一個明白,畢竟張官仁對你,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
宋凌以為,九魚最多會問問自己和楚臨淵是怎么一回事兒,但是沒有想到,九魚居然提到了張官仁,這倒是讓宋凌有些猝不及防。
張官仁對自己的想法,宋凌隱隱約約也可以感覺得到,但是宋凌只是把張官仁當(dāng)成兄長對待,至于其他的倒是一點都沒有。
只不過九魚現(xiàn)如今這一番話,仿佛敲響了宋凌一般,也讓宋凌開始意識到,是應(yīng)該和張官仁說明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