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集團,新聞發布會現場。
“姜氏集團早已將醫藥產業分割出去。
請大家放心,這次實驗室被盜一事,并不會影響姜氏正常經營管理!”
姜博陽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在鏡頭前侃侃而談,并沒有注意到臺下的爺爺,快要被他氣死。
“孽子!”
姜老爺子咬牙切齒,用盡全力將茶杯扔到姜博陽腳下,自己氣得往后趔趄了兩步,正要仰倒,卻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扶住了。
是姜元?
老爺子轉頭一看,竟激動得眼角泛起淚花,顫著聲喊,“嘟嘟......”
他小時候說話晚,總是把“姑姑”叫成“嘟嘟”。
等他能叫清時,姑姑卻早已背井離鄉,多年未見了。
終于再一次見到姑姑英氣、美麗的面容。
“你......終于回來了。”姜老爺子握住姜元的手,哽咽著:“我派了好多人去找你......”
姜元三指輕搭在他脈間,微微皺眉,“別說話。”
姜老爺子立即收聲,一副乖巧的模樣。
她從隨身帶的針包中,抽出一根金針,利索地直插姜老爺子頭頂百會穴。
“你在干什么!”
姜博陽聽見喧嘩,才看見這不知從哪出現的小姑娘,竟在自己爺爺頭上插針。
“閉嘴!”姜老爺子見他開口,又氣得心口疼。
大孫子明明告訴自己,已經找到解決姜氏危機的辦法了,讓他放心等著。
等發布會結束,姜氏定能安穩度過。
沒想到,他的辦法,竟是要把姜氏核心產業賣掉,他腦子有病嗎?
姜元安撫地拍拍他,扶他坐好,又囑咐道:“不要亂動。”
而后,她轉身看向姜博陽,目光銳利,仿佛看穿一切。
姜博陽被她這冷冽的眼神一掃,心里竟冒出一絲膽怯。
他隨即暗笑,自嘲道:“怎么會被一個小姑娘嚇住。”
卻見這小姑娘大步邁上臺,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嘩……”
各家媒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踢懵了,但捕捉新聞的本能,讓他們快速轉動攝像機,把姜氏代理總裁的大馬趴拍得高清無比。
姜博陽捂著屁股,惱羞成怒大喊,“你這丫頭到底哪里冒出來的,保安在哪!”
他又大叫幾聲,保安們卻仍沒有出現。
姜元看他這跳梁小丑的模樣,心下嘆氣。
“姜氏永不會放棄醫藥產業。”少女清亮的聲音,擲地有聲。
什么?
記者們暗自興奮,今兒姜氏的這場發布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這位小姐,您是什么身份?是否有權力否決姜博陽先生代表集團做出的正式決策?”
“姜氏代理總裁才宣布放棄醫藥產業,您便反駁他的決定,是否意味著姜家內部存在著嚴重的權力分裂和斗爭?”
“女士,如果姜氏不放棄醫藥產業,又將如何應對目前面臨的問題,以及未來可能帶來的風險?”
“姜氏股價今日再次跌停,醫藥產業是否會拖垮整個姜家?”
姜博陽也急了,眼看自己快要解決姜氏的危機,卻被一個小丫頭搞亂。
他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手腳并用爬上臺,大力扯著姜元下臺,“住口!給我滾下去。”
姜元站在原地沒動,姜博陽卻自己扯了個踉蹌。
他疑惑看了眼自己的手,居然沒扯動?
“天吶,這位女士和姜先生,眉眼有些相似。”有記者捂著嘴,喊出自己的發現。
快門聲再次響起,接連起伏的閃光燈將兩人的臉照得雪白。
“女士,您是否是姜家私生女?為何過去這么多年從未公開露面?您的出生記錄是否被刻意隱藏?您母親是什么身份?”
“您今天的強勢亮相,是否因為姜家近期面臨的重大變故,您認為這是認祖歸宗、爭奪家產的最佳時機?”
“即使您真的是私生女,但您從未參與過姜家事務。您認為僅憑血緣關系,就有能力接管或影響姜家的產業決策嗎?”
記者們尖銳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向姜元涌來,臺上的姜博陽也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元,“你爸是誰?我父親、還是我小弟?”
他又想到爺爺剛才和這女孩的親密樣,一道念頭閃過腦海,“你總不能是我爺爺的私生女吧?”
被眾多惡意圍繞的姜元卻面不改色,她直視正在姜氏正在官方賬號直播的鏡頭,再次開口。
“三日后,姜氏集團會推出全新的醫藥產品。
姜氏會向大家證明,醫藥產業永遠是姜氏的核心。”
記者們再次嘩然,這女孩竟然還繼續大放厥詞。
“據我們所知,自從姜氏實驗室被盜,多條生產線早已停工,甚至拖欠供應商貨款,目前還面臨無法按期交貨的天價違約金。
您聲稱的新產品,是否是為了穩定股價和輿論,臨時編造的?”
“您選擇在集團放棄醫藥產業、輿論高度關注的敏感時刻發布新產品,這是否是為了轉移公眾視線,緩解當前危機的公關策略?”
“什么新產品,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博陽咬緊后槽牙,低聲威脅著姜元,“你敢亂來,就算是爺爺也護不住你!”
姜元不想跟蠢貨廢口舌,邀請記者們三日后的發布會再見。
然后輕松扯著姜博陽的衣袖,在保鏢的護送下,把他隨手扔進一輛黑色車中,自己轉頭坐上了另一輛。
“喂,你干嘛!要去哪?”
車門被鎖上,姜博陽把玻璃拍得“碰碰”作響,卻只有司機默默聽著他的咒罵。
直到看見熟悉的回姜家的路,他才安靜下來,連忙摸出手機,給自己找幫手。
等他一肚子怒氣走到爺爺住的老宅時,姜元正在訓斥姜老太爺。
“你心臟本來就不好,這段時間這么一直強撐著,還不停地喝這樣的濃茶,是想早日去陪你爹媽和爺爺奶奶嗎?”
滿頭花白的姜老太爺一臉委屈,不敢說話,乖乖挨訓。
“爺爺,她到底是誰,真是你私生女?”
姜博陽指著姜元,“您都八十好幾了,她才幾歲?有沒有十八?
搞出個和曾孫一樣大的私生女,這說出去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