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董事們向姜博陽舉杯,“只要你能從私生女手中搶來祛疤膏的配方,我們就在董事會上投你一票,助你重回姜氏!”
姜博陽滿臉笑意,“各位叔伯放心,擋姜氏賺錢路的人,我都會處理干凈!”
他將杯子之酒一飲而盡,心中感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姜元明明可以靠祛疤膏暫時在姜氏站穩腳步,卻作死地大放厥詞。
年輕人,總是太過理想和單純!”
姜氏老宅里,姜老爺子特意命人準備了八十八道各地名肴。
因菜式太多,日常飯廳根本無法容納,索性打開了那棟專門宴客的大樓。
寬闊的宴會廳長桌之上,滿滿當當擺滿了一大桌美食。
但桌上只坐了姜元和姜老爺子兩人。
“姑姑,你嘗嘗這個,”姜老爺子親自為姜元布菜,興致勃勃地介紹著每一道菜,“國外那菜就不是人吃的,你這么多年沒回來,肯定想念國內的美食了!”
姜元嘴角抽抽,自從研制出了營養液,她其實很久不吃東西了。
但見這老小孩這么高興,也不想掃興,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將美食放進嘴里。
“味道怎么樣,合不合口味?”姜老爺子像個期待夸獎的孩子,笑盈盈地看著姜元,“我把姜氏交給志尚后,便卸下重擔,四處走走。
每遇到一道好菜,我就想著,一定要讓姑姑也嘗嘗!”
姜元也笑著摸摸姜老爺子全白的頭發,“你還記得呢?”
“當然!”姜老爺子自豪地拍拍胸脯,小時候自己的誓言,終于完成了!
姑姑18歲時,在戰場上受傷昏迷,被戰友千辛萬苦送回了家。
當時,爺爺和父親想盡所有辦法,雖保住了姑姑的性命,但她仍昏迷了整整五年才蘇醒。
也正是在她醒來那年,自己出生了。
從小自己就是姑姑帶大的,但姑姑醒來后,身體卻漸漸出現了一些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容易餓,吃的東西越來越多,當然力氣也越來越大。
但戰爭年代,吃飽肚子就是奢望。
姑姑便經常悄悄帶著他上山打獵,下河摸魚。
小小的他,美滋滋地吃著姑姑烤的魚,發誓道:“等我長大,一定要把全天下最最最最好吃的東西,都給姑姑吃!”
思緒從悠遠的記憶中抽離,姜老爺子望著容顏一如往昔的姜元,眼睛不由得重新閃爍起光彩,如數家珍般向她繼續介紹滿桌的佳肴,仿佛要借此彌補那些錯過的歲月。
姜元也不負他所望,八十八道菜吃個精光。
“姑姑,我還讓人準備了些別的。”姜老爺子生怕怠慢了姜元,又按鈴讓傭人送來一桌甜品。
姜元匆忙趕回國后,立刻一頭扎進實驗室。
姜老爺子一直憂心姑姑吃不好,今日才總算能讓她吃上這點順口的東西。
“夠了夠了,”姜元無奈,這老小孩以為自己是饕餮呢。
她選了個小蛋糕,慢慢拿在手上吃著,“你兒子在醫院怎么樣了,我明天去看看。”
提起姜志尚,姜老爺子臉上充滿欣慰,“下午他已經從ICU出來了,已經在普通病房休養。”
兒子脫離了生命危險、姑姑回來了、姜氏推出了新藥,姜老爺子覺得壓在胸口多日的大石頭終于被移開了。
“但是源細胞失竊了。”姜元給他潑了盆冷水。
源細胞就是實驗室存放的無限分裂細胞,它和這一次姜元帶回國的細胞不一樣。
這次的源細胞是經過多年研究,一代代培育而成的。
它在一定的時間內擁有穩定的活性,分裂能力也大大降低。
而后失去活性死亡。
但姜氏實驗室中存放的細胞不同,那幾乎是姜元體內細胞的翻版,活性不定,分裂能力極強。
盜竊者若在活性失效前,注射進人體內。
最好的結果,就如同姜元這樣,產生的變異細胞在體內達到詭異的平衡,不死不老。
而一般情況下,被注射者全身正常細胞被破壞,身體被無限分裂細胞完全撕裂。
更可怕的是,被注射者若是在細胞失去活性前,撕咬或是傷害了他人,甚至可以在人與人之間傳染。
就像是......喪尸。
姜老爺子臉上帶著內疚,他并不清楚源細胞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只想為兒子說兩句話,“姑姑,志尚他這么多年為了姜氏嘔心瀝血。
這次失竊......他也不想得,他知道后都氣進醫院了。”
姜元看他這么忐忑,心也軟了一塊,“知道了,他也總歸是我侄重孫。”
另一邊新晉的三位研究員,小小地吃了頓慶功宴后,分別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俞炎。”
陳總助敲了快二十分鐘,一頭雞窩發型的俞炎才睡眼惺忪地開門。
“你是?”俞炎揉揉眼睛,戴上眼鏡,發現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陳總助越過他,邁進小小的宿舍,眼神在四周巡視一圈。
俞炎尷尬地扶了扶眼鏡,將椅子上的臟衣服藏到被子里,請陳總助坐下。
然后又肯定地說道,“我今天在發布會上,見過你。”
陳總助點頭,從包里遞去一份文件,“我們已經打聽過了,你們三個研究員,只有你是個博士,那兩個女孩只是碩士。
而你,上個月實名舉報導師盜取你研究成果,卻毫無證據,被全校師生辱罵,說你才是想搶團隊研究成果的那個人。”
“我沒有!”提到這件事,俞炎仍有些應激,“早在我發現的研究細胞不對勁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給細胞學大拿姜教授,發過郵件,想探討......”
“那不重要。”陳總助的語氣很漠然,“只要你能提供祛疤膏的配方,姜氏集團會給你一大筆錢,并聘用你為初級研究員。
你有了錢,又能進入國內首屈一指的醫藥公司,什么假的真的都不重要。”
俞炎剛睡醒的腦子有些不解,“你也是姜氏的人?我們研究的祛疤膏不就是為姜氏集團研究的嗎?”
“具體的高層斗爭,和你一個學生無關。”陳總助有些不耐煩,“你家里條件不好吧?父母咬牙把你供到博士,你卻不能畢業。
這筆錢足夠讓你在老家給父母買個小房子,安度晚年了。”
俞炎順手翻了翻手上的合同,“這金額......”
陳總助心中不屑,一個身敗名裂的窮學生,小小的一點金錢,不輕輕松松拿下?
“打發叫花子呢?”俞炎把合同退給他。
“你嫌少?”陳總助吃驚,“你知道現在應屆生一個月才賺多少錢嗎?你還敢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