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陣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在街尾響起,接著十幾臺跑車在依萌甜品店停下。
“這什么情況啊?”
王澤等人一臉懵。
剛才他們說到的面包車,難道是自己店鋪的?
一群青年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一個青年留著齊肩的頭發(fā),眼睛炯炯有神,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精致的五官上帶著陽光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此人正是那天晚上在盤山道路賽車的錢少。
他們回去后發(fā)動整個朋友圈,最終都沒人聽說過依萌甜品店,平日間他們來往都是高檔場所,哪里聽說過這種街邊的小店鋪,好在有人提醒可以在工商信息網(wǎng)查詢,他們才找到依萌甜品店的地址。
錢少走到吧臺,指了指門外的面包車,對小美問道:“美女,你們店鋪的臺面包車是誰開的?”
“那是陳松開的啊,怎么啦?”
小美面對這名青年,心中莫名有些慌亂。
錢少問道:“那請問陳松現(xiàn)在人在哪?”
“那邊!”
小美指了指堂食區(qū)。
錢少順著小美所指的位置看去,只見一大群中老年人擠在一起,一個長頭發(fā)的少年拿著掃把在堂食區(qū)清理著地上的煙頭,他心中一喜,快步走到陳松面前,笑道:“你好,我想和你較量下!”
“麻煩抬下腳。”
陳松像是沒聽到似的,一掃把將錢少腳邊的一個煙蒂掃進(jìn)垃圾鏟。
“我們錢少和你說話,沒聽到嗎?”
錢少身后的一個染著黃色頭發(fā)的青年上前一步,對陳松喝道。
“沒興趣。”
陳松頭也不抬地道。
黃發(fā)青年哼道道:“我們錢少讓和你比試是給你面子!”
他只是聽說那晚盤山路的事,但看到陳松只是個普通店員,不由想在錢少面前表現(xiàn)一番。
“他的面子愛給誰給誰,我不稀罕,麻煩讓一下!”
陳松伸手將黃發(fā)青年略微推開,將垃圾鏟的煙頭倒入垃圾桶內(nèi)。
“這可由不得你,今天你比也得比,不必也得比!”
黃發(fā)青年看到錢少并未制止自己,不由心中有些得意。
“如果我就是不比呢?”
陳松轉(zhuǎn)身冷眼看著他。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黃發(fā)青年上前死死盯著陳松。
心里盤算著這事要是辦妥了,說不定就能進(jìn)入錢少他們?nèi)ψ印?
“你想干嘛?”
王澤看到不對路,立馬沖了過來,站在陳松身邊,冷冷地盯著黃發(fā)青年,而小英和小美一臉擔(dān)憂之色。這群青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他們很擔(dān)心王澤和陳松吃虧。
旁邊桌子坐著的一個發(fā)際線嚴(yán)重上移的中年人,忍不住對陳松道:“小兄弟,要不要幫忙?”
黃發(fā)青年看著中年人,直接罵道:“你特么誰啊,我們的事是你能插手的嗎?”
“我?”
中年人一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敢罵自己了,他不怒反笑,道:“你這是哪家的娃娃啊,一點(diǎn)禮貌和教養(yǎng)都沒有。”
“你他么怎么說話的?是不是嫌命長啊?”
黃發(fā)青年直接走到中年人面前。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
中年人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
“夠了!”
錢少皺著眉對黃發(fā)青年喝道:“退下!”
“錢少,這……”
黃發(fā)青年不解地看著錢少。
“退下吧,我們不是來惹事的。”
錢少擺了擺手。
“你還知道不是來惹事啊!”
店鋪的角落中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
錢少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哆嗦。
“誰他么在……”
黃發(fā)青年剛想對出聲之人發(fā)火,卻被錢少一巴掌蓋在臉上,硬生生將他的話中斷。
錢少看著從角落的人群中起身的富態(tài)中年人,一臉苦澀地上前喊道:“爸,你怎么在這。”
黃頭發(fā)青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這馬屁拍到馬腿了。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錢總臉色鐵青道:“我不在這怎么能看到你如此威風(fēng)!”
“爸,你聽我解釋。”
錢少感覺額頭都冒冷汗了。
“解釋?”
錢總看了眼黃發(fā)青年,哼道:“這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一旁的中年人搖了搖頭,重新坐下。
都說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子女,這錢總為人一直挺好的,沒想到這兒子卻跟些社會青年混在一起,真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錢總對錢少喝道:“馬上給你鐘伯伯道歉。”
錢少急忙對著中年人躬身道:“鐘伯伯,對不起。”
錢總皺著眉,大聲喝道:“沒吃飯嗎?大聲點(diǎn)。”
“鐘伯伯,對不起。”
錢少的腰彎得更低了。
錢總嘆了口氣,一臉歉意地對中年人道:“老鐘,管教不嚴(yán),讓你笑話了,這是犬子錢柏紹。”
“無妨!”
老鐘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令郎做事還算有分寸。”
說著,很是不滿地掃了眼黃發(fā)青年。
黃發(fā)青年此時面如死灰。
這下完了,自己將錢少的老爸都罵了。
錢柏紹聽到老鐘的話,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分寸?要是有分寸就不會強(qiáng)人所難了!”
錢總對錢柏紹罵道:“你都看看你,整天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爸,我知道錯了!”
錢柏紹低頭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乖巧得如同小白兔。
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黃發(fā)青年揍一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錢總道:“知道錯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
“車神,對不起!”
錢柏紹對陳松躬身道歉。
“車神?”
王澤等人一臉懵逼,甚是詫異。
陳松什么時候成了車神的?
他不是剛拿到駕駛證嗎?
尤其是王澤,每天都跟著陳松送貨,雖然陳松現(xiàn)在開車已經(jīng)很穩(wěn),比起剛開始開車時候的確天差地別,可從未見他和人飚過車啊,這是哪門子的車神啊!
“我不是車神,以后別來找我就行。”
陳松將掃把和垃圾鏟放回原位,站回吧臺前,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錢總有些迷糊地問道:“什么車神?”
錢柏紹解釋道:“爸,我們就是過來找他的,他就是賽車界的車神。”
“你的意思是你在玩賽車?”
錢總一臉寒霜地看著錢柏紹。
當(dāng)?shù)夭]有賽車道,很明顯自己兒子是非法飆車!
“這……”
錢柏紹心中叫苦不已,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喊什么不好,非得喊別人車神。
而且自己父親不待在公司,跑到這甜品店又是何意?
錢總怒道:“我回去再收拾你,你現(xiàn)在趕緊帶人給我滾!”
“喲,是誰那么大火氣啊!”
一群身穿深藍(lán)色衣服的大漢走進(jìn)了店內(nèi)。
王澤看到為首之人,心中一喜。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胡四海。
正走到吧臺位置的黃頭發(fā)青年等人看到胡四海身后的亮哥,忍不住一驚,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錢總和老鐘等一些知道胡四海身份的人一臉的忌憚之色。
胡四海看到店內(nèi)的情況,有些驚訝道:“那么多人啊?”
他對往外走的錢柏紹等人問道:“是你們想鬧事嗎?”
“不是,不是!”
黃頭發(fā)青年等人雖然聽過胡四海的名號,但未見過胡四海,但看到亮哥都站在胡四海身后,明顯身份不低。
“不是就最好。”
胡四海指著黃毛等人,道:“把這些人記下,要是來鬧事,處理了。”
“是!”
低沉沙啞又滿帶殺意的聲音從亮哥的喉嚨傳出,令人不寒而栗。
黃頭發(fā)青年感覺頭皮發(fā)麻,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屬于家里有點(diǎn)錢,又算不上非常富有,進(jìn)不去富二代的圈子,只能一直混跡在邊緣,跟一些道上的小人物稱兄道弟,所以對于亮哥的事跡并不陌生,因?yàn)榈郎狭鱾饕痪湓挘褐灰涣粮缍⑸希瑥拇巳松辉俟饷鳌?
老鐘起身對胡四海問道:“胡四海,你怎么那么有時間來這里啊。”
黃頭發(fā)青年一臉駭然之色,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傳說中的胡四海。
胡四海眉頭一挑,笑道:“你這局長不也挺有空。”
老鐘哼道:“我今天休息!”
“那他們幾位呢?”
胡四海對著人群中的幾位中年人分別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們也休息!”
那幾位中年人有些尷尬道。
“你們都休息,難怪去辦事的都找不到負(fù)責(zé)人。”
胡四海有些哭笑不得。
這幾個人的理由還能再敷衍一點(diǎn)嗎?
老鐘皺著眉問道:“胡四海,你到這干嘛?”
“帶我兄弟去吃飯。”
胡四海轉(zhuǎn)頭對陳松笑道:“走吧,你可答應(yīng)和我吃飯的。”
“現(xiàn)在?”
陳松一愣。
“是的!”
胡四海點(diǎn)點(diǎn)頭。
陳松想了下,回道:“這還很早啊,要不你給我地址,我等下自己過去吧。”
胡四海思索了下,道:“那就五點(diǎn)鐘,天海大酒店等你,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陳松笑了笑。
“先走了。”
胡四海拍了拍陳松的肩膀,轉(zhuǎn)身向店外走去。
看著胡四海和陳松熟絡(luò)的樣子,黃頭發(fā)青年被嚇得魂不附體。
原以為在這里做店員的陳松是一頭綿羊,沒想到是一頭猛虎。
這下踢到鐵板了!
老鐘眉頭卻擰成了川字,對胡四海喊道:“等等!”
“鐘局有事?”
胡四海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老鐘。
“你說他是你兄弟?”
老鐘有些詫異地指了指陳松。
胡四海反問道:“是啊,怎么啦?”
老鐘并未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你到這就為了專門請他去吃飯?”
“是的,有問題嗎?”
胡四海同樣反問道,只是語氣變冷了不少。
老鐘遲疑下,問道:“接旗人?”
他屬于資源開發(fā)局,對胡四海的事也有耳聞。
一個馬上就要進(jìn)去的人,這時候還有閑心找陳松吃飯,明顯就很有問題。
人群中,那幾個中年人也不由好奇地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