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亮冷笑道:“這店在我四海集團的區(qū)域內(nèi)?!?
齙牙剛臉色不喜地道:“啊亮,這家店并不是銷售你們代理的東西。”
雖然啊亮沒明說,但意思卻很明確,那就是他要保這家店。
四海集團自成立開始,未曾收過管理區(qū)域內(nèi)店鋪一分錢的保護(hù)費,靠的是代理各種商品來營利,只有維護(hù)店鋪不被其它勢力騷擾,店鋪的銷量越大,他們才能拿更多的錢,而依萌甜品店賣的是糕點,并沒有四海集團所代理的商品。
啊亮反問道:“配套設(shè)施完善你動不動啊?沒有這類小店,要是連水都買不到喝,鬼才肯來商業(yè)街消費!”
齙牙剛頓時啞然。
他明知道啊亮說這話只是一個借口,但卻無力反駁。
想到這是自己第一次聚集人馬辦事,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豎立威名,他一咬牙,道:“啊亮,話我已經(jīng)放出去,今天必須平了這家店。”
“平不平得了那是你的事,跟我何干。”
啊亮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你……”
齙牙剛氣得火冒三丈,強壓心中怒火,道:“這店鋪的人讓我賠償十萬,你要是能行個方便,我愿意把這錢當(dāng)做賠禮?!?
要不是實力懸殊,他哪會如此退讓。
“十萬啊!”
啊亮有些詫異。
他對齙牙剛還是有所了解的,齙牙剛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為了五毛錢都能拼命的人,沒想到會選擇把錢給自己也要砸店。
齙牙剛看到啊亮的表情,以為是還少了,一咬牙,道:“二十萬!”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啊亮搖了搖頭。
要是別的店鋪,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事后齙牙剛提出這解決方案,自己或許還會給幾分薄面答應(yīng),可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知道而且就在現(xiàn)場,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店鋪被砸,最重要的是,依萌甜品店是陳松上班的地方,也是自己老大進(jìn)去前千叮萬囑要照顧好的地方。
“那就是沒得談了?”
齙牙剛皺著眉道:“你可知道,現(xiàn)在這情況,一旦打起來,你我都脫不了關(guān)系?!?
“知道你還帶那么多人來?”
啊亮看著齙牙剛身后黑壓壓的人群,譏笑一聲。
也不知道赤龍集團是怎么選這玩意當(dāng)老大的,現(xiàn)在道上的人一個個像過街老鼠似的,巴不得躲起來,這齙牙剛倒好,還敢如此張揚地帶人過來想砸人店鋪,這不是頂風(fēng)作案嘛。
“啊亮,別以為我怕你!”
齙牙剛沉聲道:“我只是不想事情鬧大而已。”
啊亮淡淡道:“隨你,不過我敢保證你砸不成這店。”
齙牙剛看到啊亮油鹽不進(jìn),心中火氣再也壓制不住。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集團的老大,興師動眾地帶人來,要是連個小店鋪都搞不定,那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他看了眼四周,并未發(fā)現(xiàn)四海集團的人,心中一發(fā)狠,道:“你現(xiàn)在就一個人,你拿什么保?”
“誰說我就一個人?”
啊亮伸出手指在嘴中一吹。
咻~
伴隨著口哨聲,四面八方響起金屬拖地的聲音,接著在黑暗中走出數(shù)不清的人,每一個都身穿深藍(lán)色衣服,手上的鋼管在地面拖動間帶起無數(shù)火花,在漆黑的夜晚中刺痛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很快,四海集團的人將赤龍集團的人包圍起來,寬大的商業(yè)街,變得人頭涌動。
赤龍集團的所有人都將報紙扯掉,露出里面明晃晃的金屬武器,一臉緊張地和四海集團的人對持著。
“啊亮,你確定我們要開片?”
齙牙剛看著周圍數(shù)不清的四海集團人員,臉色鐵青。
“這個不是我決定的,而是你!”
啊亮指了指齙牙剛。
“齙牙剛,打不打?”
一個嘴上叼著雪茄的中年人,眼中帶著嗜血的光芒,手提一把開山刀,不緊不慢地走到齙牙剛身前,正是四海集團的修哥。
齙牙剛臉色變幻莫測,一時間騎虎難下。
啪嗒~
推開門的聲音響起。
陳松提著短發(fā)青年走了出來,他身后跟著一臉冷峻的冷幽和一臉興奮的王澤。
短發(fā)青年看到齙牙剛,一臉驚喜地喊道:“剛哥,救我!”
“啊灰!”
齙牙剛看著臉上腫得像豬頭似的啊灰,心中一沉,旋即怒火中燒。
這打自己手下和打自己臉有什么區(qū)別。
他盯著陳松,就要發(fā)作。
“松爺!”
包括啊亮在內(nèi),所有四海集團的人看到陳松的出現(xiàn),齊齊彎腰,大聲喊道。
四海集團很講究輩分,也很講規(guī)矩,丁是丁卯是卯,陳松雖然年紀(jì)不大,也不是道上之人,可獲得胡四海的認(rèn)同,輩分就比他們要高。
尤其是他們在了解陳松的事跡后,更是佩服不已。
不少人目光火熱地看著站在依萌甜品店前,長發(fā)飄飄的少年。
數(shù)百人的吶喊聲在寂靜的夜空回蕩,把赤龍集團的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個像見鬼似的看著陳松,內(nèi)心無比震驚。
怎么都沒想到,這小小甜品店的店員竟然如此能耐,年紀(jì)輕輕就能令整個四海集團的人都喊爺。
啊灰原本紅腫的臉?biāo)⒁幌伦兊醚┌祝缶人频目聪蜃约旱睦洗簖_牙剛。
這種局面,也只能祈求自己老大不要把自己拋棄,雖然明知機會渺茫。
“松爺?”
齙牙剛也著實被嚇到了。
他身后一名青年聲音顫抖地低聲問道:“剛哥,現(xiàn)在怎么辦?”
齙牙剛轉(zhuǎn)身看著那名青年,發(fā)現(xiàn)他緊張得身體都微微抖動,忍不住喝道:“有什么好緊張的,怕什么?”
“剛哥,我也不知道我緊張什么啊,這身體就是控制不住??!”
那名青年越說越緊張,感覺腳都開始發(fā)軟了,雙腿像打禾機一樣抖個不停。
“丟人!”
齙牙剛怒罵一聲。
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不怕死,自己才帶在身邊的,沒想到是個慫包!
其他赤龍集團的人看到自己老大一點都不怯場,心中淡定了不少。
陳松將抓住啊灰脖子的手松開,對齙牙剛道:“既然你這做老大的來了,幫你小弟交下賠償款吧?!?
隨著陳松的話,現(xiàn)場霎時間變得落針可聞。
赤龍集團的人一臉憤怒之色,咬牙切齒地盯著陳松。
向來只有他們讓人交錢,何曾有人敢問他們索要賠償款,何況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哪怕他是四海集團爺字輩也不行!
每一個都死死握住手中的武器,只等齙牙剛一聲令下,大不了和四海集團拼個你死我活。
四海集團的人則一臉戲謔地看著。
齙牙剛深吸口氣,伸手向腰間掏去。
看到齙牙剛的動作,赤龍集團的人頓時興奮了。
而四海集團的人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
就在大家以為齙牙剛是掏槍時,只見他從腰間掏出一張卡,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無比誠懇地道:“對不起,打擾了!”
赤龍集團的人瞬間石化,有種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
四海集團的人一臉茫然,就連啊亮也有些發(fā)懵。
齙牙剛這是鬧哪出?。?
剛才還一副興師問罪,要死拼到底的樣子,怎么突然間就慫成這樣?
王澤笑嘻嘻地上前把卡接過。
齙牙剛松了口氣,抬起頭笑道:“陳松……松爺,今晚只是個誤會,還望您別介意,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
“你認(rèn)識我?”
陳松有些意外的看著齙牙剛。
如果說迫于四海集團的壓力,那么剛才他看到自己斷不會是怒不可赦的模樣。
齙牙剛諂笑道:“松爺名號誰人不曉,只怪剛才天黑我一時沒看清,還望不要見怪。”
眾人一臉無語。
齙牙剛可真夠扯的。
這店鋪門口的燈加上路燈把整條街照得如同白晝,何來天黑看不清這一說法。
王澤忍不住道:“可就有人不知道我松哥的名號,帶來人砸店啊。”
齙牙剛心中一凜,心瞬間提在半空。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心中把王澤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他一臉歉意道:“啊灰剛跟我,還不清楚道上的規(guī)矩,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行了,帶著你的人散了吧。”
陳松見賠償款到位,對此并不在意。
“多謝松爺!”
齙牙剛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定,恭恭敬敬地再次鞠了個躬,轉(zhuǎn)身帶著赤龍集團的人擠開圍著的四海集團人員,向外走去。
“等等!”
陳松突然出聲道。
齙牙剛心中一緊,額頭上冒出了不少汗珠,止住腳步,轉(zhuǎn)身笑問道:“松爺,怎么啦?”
陳松問道:“是誰讓你們來砸店的?”
齙牙剛遲疑了下,道:“曹明。”
“曹明?”
陳松眉頭一皺。
齙牙剛小心翼翼地回道:“是的,他讓我想辦法讓你們店鋪停業(yè)。”
“嗯,知道了。”
陳松對他揮了揮手。
齙牙剛不留痕跡地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陳松看著齙牙剛的往外走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喊道:“等等!”
“松爺……”
齙牙剛聞聲而止,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心里都快崩潰了。
陳松從王澤手中拿過卡,舉著問道:“卡里有多少錢?”
“卡里有差不多三十萬,密碼六個八?!?
齙牙剛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快承受不住了。
“錢多了,我只要十萬?!?
盜亦有道,既然說了十萬,那就是十萬,對于多的錢,陳松并不打算要。
“松爺,多的就當(dāng)我賠罪的。”
齙牙剛此時只想著趕緊走,這一驚一乍的,簡直嚇?biāo)廊恕?
“松爺,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不等陳松答應(yīng),齙牙剛直接帶人狂奔起來,他真怕等下陳松又喊住他。
這來得也快,回去得更快,一會功夫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留下目瞪口呆的四海集團眾人。
反應(yīng)過來的四海集團眾人,看著落荒而逃的赤龍集團人員,忍不住噓聲一片,修哥等人更是開心得狂笑起來。
沒想到赤龍集團也有今天,被陳松嚇成這樣。
“啊亮,多謝了!”
陳松對啊亮拱手感謝道。
“松爺客氣,我們什么都沒做?!?
啊亮笑著擺了擺手。
王澤看了眼四海集團的人員,激動地湊過來道:“亮哥,我請你們喝東西?!?
啊亮想了想,點頭道:“好!”
他對四海集團的人吩咐幾句后,帶著主要的十幾個成員跟隨陳松進(jìn)入店鋪,而其他人一臉遺憾地散去。
畢竟他們?nèi)藬?shù)眾多,又帶著武器,并不合適逗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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