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文幾人走了一個小時,漸漸和靈泉離的更近了,許書文已經能感到空氣中靈力的濃郁程度發(fā)生了變化。
但是很快,眾人又在面前發(fā)現了一個被掛在稻草人上的人,許書文走過去,想要把這人抬下來。
走到面前,才發(fā)現這居然是個稻草人,這么說不太準確,他依稀還能看得出人的樣子,但臉上的肉已經有一部分變成了稻草,稻草和臉的銜接處,也完全沒有傷口,整個人都變的很有纖維感。
許書文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路上的稻草人,搞不好都是真正的人變的,張元他們再過些時間,恐怕也會變成完全的稻草人了。
“娘。”
不知何時,男孩突然出現在了眾人中間,這時的男孩,依舊是沒有眼白的恐怖樣子,同時,他的渾身滿是鮮血,胸口還插著一把刀。
男孩沖劉嫣然走來,手中緊緊地攥著衣服,似乎是把劉嫣然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眾人皆是一愣,突然,男孩沖了起來,就要撲向劉嫣然。
許書文知道,這一撲,劉嫣然說不好還能不能活!
只見羅毅一馬當先擋在了劉嫣然身前,但是羅毅哪能擋得住它?
許書文瞬間撞過去,羅毅被撞到旁邊的泥土里打了幾個滾。
許書文又拔了根頭發(fā),灌入靈力朝男孩一抖。
不管他有什么隱情,也不論他和自己是什么關系,都不能讓他在這里抓到劉嫣然!
無往不利的劫滅真仙頭發(fā),如同利刃出鞘一般飛出去。
空中的雨滴也被剎那間切割,男孩的肩膀被沒入,再出去時,整個右臂都被炸飛!
緊接著,炸飛的右臂在地上消失,又重新出現在了男孩身上,這回連同胸口的刀子也消失不見。
許書文皺了皺眉頭,他的飛劍是純物理攻擊,傷不到靈體狀態(tài)的男孩,神識也用不了,一時間他也沒什么好辦法。
看了看劉嫣然,她正一臉驚恐的站在那。
“走!”
許書文雙手拽住劉嫣然的兩肩膀,把她提了起來。
劉嫣然正準備驚呼,突然一聲音爆,她驚呼的聲音被淹沒,一丁點都聽不見。
許書文拽著劉嫣然飛了起來!
頭頂上的樹木被瞬間擊碎,無論上空有什么,都攔不住許書文!
地上的眾人呆呆的看著被打穿的樹冠層,都在心里暗暗考量,要什么樣的實力,才能跳這么高?
眾人對于人能飛這件事,無法理解,只是認為許書文的彈跳力驚人,再看看地面,泥土地被炸出了個深坑。
劉嫣然不見了,男孩也隨之消失不見。
許書文越飛越高,眼看就要鉆出云層,看著下面,男孩并沒有追來,顯然是超出了能力范圍,許書文稍微放下了心。
被提著的劉嫣然一臉驚奇,好像在感受著臉上擦過去的水珠,但是許書文已經隔開了頭頂的云彩,她其實是感覺不到水珠的。
沒一會兒,兩人就飛出了云朵的范圍。
俯視無名山,整個山被腳下的云朵籠罩,外面則是一片晴天,許書文現在可以確定,是靈泉中的東西影響了周圍。
“下去了。”許書文提醒了一下劉嫣然。
隨后在劉嫣然的驚呼中迅速落下,他可不想一落下去就碰到那個小孩,于是他拔了根頭發(fā),將靈力壓縮進去,那頭發(fā)“嗖”的一聲飛出去。
過了兩三秒,地上傳出了一聲響,一片樹林倒下。
許書文隨后帶著劉嫣然落到這里。
這里一片空地,你總不能憑空出現吧?
許書文猜測,男孩出現需要有稻草人,這里現在毛都沒有一根,你出現一個看看?
許書文把癱軟的劉嫣然放在地上,劉嫣然緊緊地拽住許書文的胳膊,勉勉強強站住。
剛剛站住,就發(fā)現正對面,有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穿著一身皮夾克的馬尾女子,正一臉驚愕的看著這邊,她手上還夾著根煙,或許是許書文降落的風太大,煙已經被吹滅了。
一番攀談,許書文了解到這個女孩今年二十歲,名叫蕭冬兒,名字聽起來很溫柔,但是人卻很剛強。
蕭冬兒在這里已經待了好幾周了,對這個村子極為熟悉,聽到許書文談起男孩的事,她也嘆了口氣,帥氣的甩了一下zio打火機,“啪”的一聲,興許是風雨還沒停的緣故,火焰并沒有著,她“嚓”的不停撥動著火石,終于,細細的火苗升起,點燃了香煙。
“你抽嗎?”她要把一根遞給許書文。
劉嫣然狠狠地掐了一下許書文的胳膊,許書文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還是瞪了一下劉嫣然。
難道你不提醒,我就接了嗎?
許書文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抽。
蕭冬兒把煙放回一個鐵盒,揣進口袋,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
“那孩子的事,我知道。”
“他媽那天走出村子沒多久,碰到了外面來偵查的幾個人,可能是不想暴露身份吧,他們把他媽滅口了。”
蕭冬兒又吸了一口煙,似乎是不想回憶起那段記憶,又補充道“他們實力在我之上。”
許書文沉默了,他知道蕭冬兒的意思,不是她不想管,而是沒有實力,蕭冬兒是煉體上階,這就說明對方是個煉體巔峰或者承氣境。
蕭冬兒見兩人不說話,繼續(x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媽叫什么,但是她臨死前一直在往村子的方向爬,后來我四下打聽,找到她兒子,給他留了點錢,沒想到。”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許書文知道,她沒想到,這孩子最終也不知道糟了誰的毒手。
“原來不是被媽媽拋棄了啊。”劉嫣然的眼眶微濕,她不知道是應該高興男孩的媽媽并沒有跟人跑了,還是應該悲傷男孩的媽媽也已經死了,不過這些都沒有意義了,男孩子也不在人世了。
男孩的執(zhí)念很強,無論是怎樣的情緒,最終都會加強人的精神,許書文推斷,就是這份執(zhí)念導致了他的變化。
但是光有執(zhí)念還不夠,他還需要媒介,一個能使他的精神具現化的,并且和靈力溝通的媒介。
聯想到男孩、靈力匯聚,還有那股熟悉的感覺,許書文突然想到了,這媒介可能是什么。
清靈鏡,這是他的本命法器之一,劫滅真仙的本命法器,如果是清靈鏡造成的靈泉和周圍的現象,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另一邊。
康彤飛也似的在樹林里穿梭著,看著跑在前面的南山壽宮大弟子仲陽舒,康彤感到一陣心悸。
剛剛那到底是什么?
稻草人成精?
鬼魂?
他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跑了很久很久,兩人終于停了下來。
仲陽舒喘著粗氣,看著身后的康彤,眼神中充滿怒火“六個師兄弟,就這么報銷了。”
“這到底是什么?是鬼嗎?”康彤也扶著一旁的樹干,臉上的汗水和雨水攪在一起。
“不是,這世界上沒有鬼。”
“那是什么?”
“元神,或者類似的東西,太邪性了。”仲陽舒掏出水壺,狠狠地灌了一口,他眼看著另一個承氣境巔峰的師兄在砍翻十幾個稻草人以后,被更多的稻草人淹沒,發(fā)出慘叫,最后一丁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如果不是跑得快,自己恐怕也步了師兄的后塵。
“話說,我怎么感覺那小孩有點眼熟。”康彤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突然心頭一震,“他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哪個女人?”仲陽舒沒好氣的說。
“就是那個你問了路,然后讓我滅口的那個啊!”
“后來你怕有人追究,又讓我滅了她全家,你忘了?”
聽到這,仲陽舒好像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屑的說道“靠,這點破事我哪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