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梳著背頭,身穿皮夾克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吧臺前倒酒。
而班主任周柳則是坐在旁邊,看起來小心翼翼,十分別扭。
“呦,這位小姐你也來了,喜歡喝什么啊?我請客。”那男人掃視著蕭冬兒,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郭承安,關陽這片地界,我說了算。”
緊接著,他又湊到周柳耳邊小聲說道“開玩笑的,其實是我爸。”
“哈哈哈哈。”
郭承安笑的大方爽朗,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就好像真的這片是他說的算一樣。
許書文和蕭冬兒對視了一眼,相互會心一笑。
許書文看著郭承安說道“在關陽這片地界說的算的人太多了,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你誰阿?”郭承安走上來,打量了許書文幾眼,“小屁孩不乖乖在家待著,跑出來玩?”
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
“那是老板的侄女吧?我見過好幾次了。”旁邊的老顧客們竊竊私語起來。
“是啊,聽說在一個學校當老師,挺好的女孩兒,可惜要讓豬拱了。”
“你說什么呢?小聲點,讓他聽見還得了?”
這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許書文聽到了,郭承安也聽到了。
郭承安抿了抿嘴,對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點了點頭,朝剛剛說話的那人走過去。
“你干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那人見到五大三粗的保鏢朝自己走過來,也是嚇得直哆嗦,話都說不全了。
那保鏢照臉一巴掌,這回用了十分的力氣,兩顆后槽牙直接飛了出來。
保鏢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同伴,示意他別多事。
他同伴哪敢惹這群瘋子?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保鏢直接把地上那人拉起來,就要往外拖。
要是養他拖出去,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算了吧,威風你也顯過了,差不多就收手吧。”許書文上去抓住了那保鏢的手腕。
保鏢抓人的那只手感到生疼,一下子就握不住了。
這樣的氣他哪能受得住,跟了郭少以后,從來只有他打別人,沒有別人能對他動手!
嘭!
他的手掌剛剛揚起來,就被許書文一腳踢到了旁邊。
“這位哥們好手段,一起喝一杯。”郭承安挑了挑眉毛,端著一杯酒走上來,“我最欣賞身手好的人了。”
郭承安沒上過什么學,總從老爸發達了,就是帶著自己的那幫子小弟亂晃悠,成天講江湖義氣那一套。
見到許書文的身手,立馬忘記了剛剛劍拔弩張的氛圍。
許書文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郭承安一飲而盡,笑瞇瞇的看著許書文,等著許書文喝。
許書文笑了笑,把杯子舉過郭承安的頭頂,滿滿一杯從他頭頂澆下去。
郭承安的表情僵在臉上,洋酒順著他的背頭流下,分成了幾股,十分精彩。
“老子他媽!”
郭承安拿著杯子就往許書文臉上砸。
許書文接住他的胳膊,向后一翻。
郭承安瞬間轉了圈摔在地上。
突然,一個中年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叔叔!”周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跑了過去。
“怎么回事啊?”中年人一臉焦急的問道。
“叔叔,他要我陪他,我學生給我出頭,他還要打人!叔叔你快管管他。”
中年人一看她說的那人,臉色頓時就不對了。
也不管郭承安滿身的酒味,趕緊小跑過去把郭承安扶了起來。
“郭少,郭少,您這是怎么了您?”中年人一臉真誠的問道。
“怎么了?他他媽的打老子!你說老子該不該弄死他?!”郭承安惡狠狠地說道。
“他自找的。”許書文淡淡道。
中年人有些苦惱,郭承安只是個紈绔子弟,但是郭承安他爸可是關陽市不得了的人物。
近些天關陽市的各大家族重新洗牌,康家倒臺,劉家登頂,還有許家也是異軍突起掌握了極大的勢力。
而郭承安的老爸,據說和許家走的非常近。
無論如何,郭承安是他惹不起的,而周柳,則是他的侄女。
“郭少。”中年人為難的開口道。
“他媽的哪那么多屁話!店不想開了就直說!”郭承安拍了一下中年人的腦袋。
中年人心一橫,侄女的學生再重要,也沒有他的店重要。
“該!該弄!”中年人額頭上有細汗流下。
“叔叔!你怎么能?!那是我學生!是為了保護我!”周柳著急的說道,要是許書文因為她招來禍事,她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對自己的學生。
郭承安洋洋得意的一臉勝利的表情“媽的,這個婊子現在還說胡話,你說我該不該睡了她?”
中年人見他得寸進尺,心中焦急得很,這可是他親侄女啊!
“別忘了,讓你這店開不下去,我爸就是一句話的是。”郭承安淡淡的提醒他道。
中年人再咬咬牙,說道“該!今天晚上就送您床上去!”
“哈哈哈哈!”郭承安得意的大笑著,“你們看到了嗎?還敢違背我嗎?”
周柳一臉的落寞,顯然是被自己叔叔的勢利驚呆了。
“說完了?”許書文問道。
“怎……”
“咚咚”兩聲,郭承安和周柳的叔叔都吃痛躺在地上。
許書文走過去,拽起癱在椅子上的班主任周柳,“走吧?”
周柳麻木的點了點頭。
“以后還來嗎?”許書文玩味的看了看蕭冬兒。
蕭冬兒惡心的搖了搖頭“不來了,倒胃口,換一家吧。”
“少喝點酒。”許書文道。
“小子!你敢告訴我你叫什么嗎?你等著!我一定殺你!你旁邊這兩個女的,到時候我要讓你看著她們被我搞!”
郭承安躺在地上,一點都不安生。
許書文正準備開口,突然想起來給自己背黑鍋的許書榮已經死了,沒辦法再報這個名字了,遂搖了搖頭,“我是許書文。”
說完,就帶著兩人走了。
許書文給周柳打了一輛出租車,把她扶上了車。
“許書文,這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啊?實在不行的話,我就……”
周柳搖了搖嘴唇,一副好像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不用多說,這意思是如果不行,她就去陪郭承安一晚,如果這樣能讓事情平息的話。
許書文笑了笑,說道“周老師,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我能處理的了。”
周柳一愣,點了點頭。
酒吧中,中年人顫顫巍巍的把郭承安扶了起來。
“他么的!”郭承安一臉憤慨的踢開中年人,“我讓我爸弄死他!”
郭家四代單傳,郭承安他爸就他這么一個獨子,這么些年來他吃喝玩樂不學好,不知道熱了多少禍,他爸都一一去給他平事。
現在他爸有了更大的勢力,自然對他的寵溺也是更上一層。
只是……
中年人陪著笑臉,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郭少,他姓許,該不會和那個許家有關系吧?您父親不也是跟著許家……”
“少他媽廢話!”郭承安臉上還有怒意,“老子從來沒有聽過許家有他這么一號人。”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回去找老爸打聽一下,他要不是許家的人,非要取了他狗命。”
“那是,那必須的。”中年人繼續陪著笑臉。
“他么的,今天出來玩,搞個女人都不盡興。”郭承安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剛剛的酒精似乎是溶解了定性的發蠟,再加上被許書文一頓打。
好好的背頭現在看起來像是雞窩一樣,可謂是十分狼狽。
“郭少郭少。”中年人湊過來,笑瞇瞇的說道,“我也有個女兒,今年二十出頭,長的那叫一個水靈,要不?”
“哦?”
兩人對視一眼,“嘿嘿嘿”的笑起來。
掉進錢眼里的人,什么都看不見,不光是侄女,為了攀上郭家,親女兒他也能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