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是許書文轉(zhuǎn)進(jìn)重點班之前的班主任,也算是和許書文相處了三年。
如果說許書文對這位老師有什么影響的話,那就是嚴(yán)謹(jǐn)認(rèn)真,一絲不茍。
總體上講,許書文對這位老師的印象不錯。
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想象不到這位老師白天上課,晚上回來酒吧駐場。
而且唱的還不錯。
對于雙方來說,最好還是互不打擾,所以許書文也并沒有去和老師打招呼。
“嗯,那確實有點尷尬。”蕭冬兒點了點頭,“少爺,今天那個女孩跟你什么關(guān)系啊?”
許書文依舊是搖了搖頭。
什么關(guān)系,說實話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還需要時間去調(diào)查。
“你呢?那個人說自己是你爸,你打算怎么辦?”許書文拿起酒杯指了指蕭冬兒。
對于蕭冬兒來說,突然出現(xiàn)的父親,也不是什么好事。
蕭冬兒表情有些尷尬,“什么打算不打算的,跟我沒關(guān)系,扔我十幾年,現(xiàn)在突然蹦出來說要帶我走?開什么玩笑?”
“所以你不打算認(rèn)他了?”許書文問道。
“當(dāng)然,憑什么認(rèn)。”蕭冬兒喝了一口悶酒,“怎么?少爺你圣母心發(fā)作想看認(rèn)親了?要給你帶上攝影團(tuán)隊嗎?”
“哎。”許書文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看蕭冬兒,“你要是能不說話,倒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蕭冬兒臉突然一紅“小、小姑娘……少爺我可比你大兩歲呢。”
“你難道不好奇你的身世嗎?”許書文把話題岔開,“你應(yīng)該從小就待在南山壽宮了吧?”
蕭冬兒把酒杯放下,點了點頭,眉頭微蹙,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又釋懷的笑了笑。
“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在意或者不在意又怎么樣,就算知道了他出于什么原因,對我來書也沒什么好處。”
“而且,我現(xiàn)在過得不錯,不需要靠回憶過去來讓自己好受些。”
蕭冬兒笑著,酒力已經(jīng)漸漸爬上了她的臉蛋,讓她的面色有些潮紅。
她趴在桌子上,從下往上斜視著許書文。
許書文撇過臉去。
之前看到的文章怎么說的來著?
女生仰視會讓人覺得無害,產(chǎn)生保護(hù)欲,可能心理學(xué)還是有點用的吧。
“你是……許書文?”
一沒注意,音樂聲音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了。
周柳站在那兒,一臉驚訝的看著許書文,可能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酒吧遇到自己的學(xué)生。
“周老師。”許書文尷尬的笑了笑,明明大家互不打擾就好,為什么要來跟自己打招呼呢?
周柳穿著一件白t恤,外面套著牛仔夾克,牛仔褲有些破洞,頗有些音樂范,和平時在學(xué)校里的樣子大不相同。
“許書文,你一個高中生,來酒吧合適嗎?”周柳一點都不含糊,直接給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周老師,你一個老師來酒吧駐場就合適了嗎?”許書文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這酒吧是我家親戚開的,我在這唱歌又不賺錢,沒關(guān)系。”周柳撇了撇嘴。
要說周柳,倒也是個美女,師范專業(yè)碩士畢業(yè),能來許書文所在的學(xué)校工作,也證明她家世背景不差。
這樣一個條件很好的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嫁出去。
“周老師,合著你是為愛發(fā)電啊?”許書文笑著說道,“而且我今天已經(jīng)高考完了,不是高中生了。”
“就你嘴快,考的怎么樣在?進(jìn)了重點班以后是不是吃飯都變香了?”周柳的話里透出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許書文啞然失笑,“飯不還是食堂的飯,考的倒是不錯,估計能拿個狀元吧。”
林飛鴻本身成績就很好,再加上高考加分,只有考了狀元才能穩(wěn)壓他。
許書文看過之前的歷屆的狀元分?jǐn)?shù)了,幾年的題難度變化不大,所以他把分?jǐn)?shù)控制在比往年狀元高十分的位置上。
“狀元?救你?許書文,轉(zhuǎn)到重點班以后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周柳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周老師也想跟我打個賭?”許書文笑道。
“賭就賭!你要是考了狀元,以后來這個酒吧喝酒都算在我頭上!”周柳笑著說道,她反正是不相信許書文能拿狀元,但要是真的拿了,她作為狀元的班主任,倒也不虧。
“一言為定。”許書文敬了老師一杯。
“這是你朋友?”周柳上下打量了蕭冬兒幾眼,她們酒吧是會員制的,許書文一個高中生自然不可能是會員,所以這個女生肯定是會員。
周柳臉色怪異的湊到許書文耳邊說道“許書文,沒想到你喜歡比自己大的女生啊。”
周柳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另外老師知道你家境一般,聽老師一句勸,你還年輕,學(xué)習(xí)又好,以后大有前途,千萬不要跟網(wǎng)上學(xué)著傍富婆什么的。”
許書文斜著眼睛看了周柳一眼,這都是哪跟哪啊?
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蕭冬兒趴在桌子上,看起來有些微醺,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一個修行者這么容易喝醉,許書文是不信的。
“少爺,我們回家吧……”蕭冬兒喃喃道。
這個話一出,周柳看許書文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眼。
“許書文?”周柳的眼神變得犀利。
“啊!周老師,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吧。”許書文把最后一點蛋撻塞進(jìn)嘴里。
“你別走沒說清楚,她叫你什么?回什么家?”周柳抓住許書文的手腕。
許書文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把鐵鉗夾住了一樣,居然動彈不得。
“這位小姐,我們郭少很喜歡您唱的歌,想請您喝一杯。”一個穿著黑西服,保鏢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周柳皺了皺眉頭,在酒吧駐場,這樣的事她遇到過不少,于是回道“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替我謝謝郭少。”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給別人得寸進(jìn)尺的機(jī)會,說自己不喝酒,就總有人想要強(qiáng)迫她喝,以此證明自己的地位。
干脆擺上頭孢,或者說自己酒精過敏,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說了,郭少請您喝酒。”那保鏢不由分說,一手抓住周柳的手腕。
周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后面的酒吧經(jīng)理,那是她的表弟。
她表弟見到姐姐遇到事,也急忙上來陪著笑臉,“不好意思啊這位客人,這是我姐姐,要不這樣,今天晚上郭少喝的酒給您免單,您看行嗎?”
保鏢臉色突變,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呸!什么錢不錢的?我們郭少缺的是錢嗎?告訴你,今天郭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別說是你姐姐,就算是你老婆也得給郭少送上床你明白嗎?”
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一幅不饒人的樣子。
“不好……”經(jīng)理還想再說話,那保鏢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的倒飛出去。
“不好你媽了隔壁。”保鏢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柳,“走。”
周柳沒辦法,總不能看著自己的表弟被人這樣打,只能慘笑著看了許書文一眼,“我去跟他喝一杯,沒事。”
她只能在自己的學(xué)生面前強(qiáng)顏歡笑,畢竟一個成年人,總不能指望一個高中生救自己吧?
周柳跟著那人走了,經(jīng)理急急忙忙爬起來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蕭冬兒突然戳了戳許書文說道“少爺,你的美女班主任被拖走了,救不救?”
許書文再看她,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哪里還有剛剛喝醉的樣子?
許書文黑著臉說道“你剛剛坑我?”
“咳咳。”蕭冬兒有些尷尬,“什么坑不坑的,少爺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但是你再不去救,你班主任可就被糟蹋了。”
剛說完,那保鏢又轉(zhuǎn)回來了,這回他對著蕭冬兒說道“小姐,我們郭少想請您也喝一杯。”
蕭冬兒抬起頭,和許書文對視了一眼“得,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