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良緊緊的跟著前面那人,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停下。
人家開的大奔,他就不行了。
畢竟如果對方是個連汽車跟蹤都察覺不到的傻瓜,自己也不會和對方合作了這么多年了。
想到這兒,邢良又有些傷感。
這么多年的兄弟,還是沒能抵得過利益。
綠燈亮了,大奔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邢良也使勁兒的踩了一下踏板,盡力讓自己不被落得太遠。
“哎,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哈。”
好在,城市里的路況就那么回事兒,汽車有時候甚至還不如自行車快。
就這樣,邢良倒是沒有被甩的太遠。
他實時通知了許書文自己的位置,希望對方能趕緊過來幫忙。
但是他也能想象得到,幫手來的并不會是那么快,所以多半還是得靠自己。
邢良騎著自行車七扭八拐,最終來到了安源寺。
大奔開到寺的側門,一個小沙彌上前取開了路障。
邢良感到有些棘手。
安源寺在整個雍州,都屬于歷史悠久的那一類。
其傳承之長,并不亞于南山壽宮。
只不過,安源市似乎沒有修行者的消息,只作為一個寺廟存在著。
話雖這樣說,邢良也不敢怠慢。
安源寺作為雍州有名的景點,人流非常雜亂,稍微等一會兒,那個人就不知道會鉆到哪兒去了。
雖然也考慮過等許書文來了再行動,但是作為情報商人的直覺告訴邢良,此時不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邢良繞了一圈,給了門口的算命道士一點零錢,從正門進去。
說來也怪,為什么寺廟的門口會有道士?
邢良沒有想太多,正事兒要緊。
作為旅游景點,安源寺肯定沒有攔他的道理,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帶一個口罩掩飾自己的真實面目。
大門走進去,有一個巨碩的焚香爐露天擺放著。
里面插著兩指粗的大香。
一個就要300塊錢。
就是這樣,香客依然絡繹不絕。
有求平安的,有求學業的,也有求財運的,甚至還有求子的。
邢良一直聽說,這里蠻靈的。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花上300塊錢的打算。
雖然他想求點財運,但是現在有5000萬的財運擺在他面前,還是現實一點好。
邢良表現的像正常香客一樣往側門摸了過去。
漸漸的,他身邊的香客越來越少,而和尚則越來越多。
邢良心中的警惕也越來越深。
很快,一扇院墻擋住了他的去路。
只見朱漆大門上掛著一個小牌子。
“僅限工作人員進入,施主止步。”
邢良四下看了看,這里現在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
正是機會!
他想也沒想,就伸手準備推開大門。
然而就在他的手接觸到門的一瞬間,一個聲音制止了他。
“請施主止步。”
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聽見,邢良一定會誠心的稱對方一句大師。
邢良轉過頭,訕訕的笑道“大師,您有事嗎?”
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身穿袈裟,手拿掃帚的大和尚。
看起來30歲的年齡眼睛炯炯有神,一雙手也孔武有力。
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跟鬼一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掃地僧?
邢良腹誹著。
和心理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已經有汗水流出來。
這種情況下他沒辦法不緊張。
如果對方和蕭俊名是一伙的,一旦暴露,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施主,里面是小沙彌們念經的地方,見不得人,還請您止步,寺里可看的地方很多,您不妨往別處轉轉。”
大和尚雙手合十,對著邢良鞠了一躬。
見對方沒說什么,邢良也知道此路走不通。
沒辦法,再尋其他路就是了。
“是這樣嗎?”邢良故作鎮定的撓了撓頭。
“是的,施主,小牌子上寫著呢,您看。”大和尚指了指那個小牌兒。
邢良順著他的手,看到了剛剛那塊兒小牌子。
他當然看到了,只是裝作沒看到罷了。
“原來是這樣,是我夢浪了,給大師賠不是了。”
邢良也沖著他點了點頭。
“不知者不怪。”大和尚笑的極為和善,一點都看不出有什么不良的居心。
“施主可以往西邊走走,寺里好看的玩意兒多半在那邊。”
西邊是完全另一側的地方,大和尚指的這個路,邢良只能說是在支開他。
但是此刻他也只能先假意答應。
“哦,我是從東邊那邊傳過來的,剛好到這兒,那就不打攪大師了。”
邢良也雙手合十朝他鞠了一躬,一副虔誠的信徒模樣。
話剛說完,他就大步往外走,準備趕緊開溜。
然而走了沒兩步,大和尚又突然叫住了他。
“施主。”
“大師,您還有事兒?”邢良沒辦法,只能轉過頭來應道,此刻他不敢表現的有一點差錯。
大和尚又笑了笑,眼睛瞇成一條縫,別說,他憨厚的樣子確實讓人很難討厭起來。
“主持正在東邊的大殿里講經,不知道您聽了嗎?”
這句話一出來,邢良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臥槽!
他這是在試我!
我哪知道東邊兒的大店里面講沒講啊!
實際上,邢良從一進門就直接走到了這里,根本沒有路過大和尚所說的東邊的大殿。
邢良心里害怕極了。
如果對方試探自己,就代表他已經起了疑心。
這時候再看大和尚的笑容,邢良總覺得那眼神陰森森的,笑容也不懷好意。
“呦,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應該是沒有吧?”
邢良話不說滿,畢竟正常的香客,沒注意一個講經也實屬正常。
畢竟又不是來調研,誰會把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這時候為了糊弄過去而順著對方說,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您真的沒看到嗎?”大和尚臉上笑容更盛。
邢良甚至能看到,對方手里握著的掃把握的更緊了些。
恐怕兵器就藏在里面。
邢良臉上汗如雨下。
“確實沒看到啊,可能是我沒注意吧。”他沒有辦法,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不斷強調是自己沒注意,從而表現的像個正常香客。
“哦。”大和尚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額頭,“哈哈,主持講經是明天,我給記差了,您看我這記性,真是不好意思啊。”
邢良提著的心突然放下,甚至可以說是摔了下來,摔的生疼。
心思也快到了極致。
大和尚居然詐我!
明明沒有的事兒,他卻故意編出來騙我!
他在逼我露馬腳!
邢良暗自慶幸還好,剛剛沒有說錯話。
如果真的順著對方說,恐怕自己現在已經不能這樣好好的站著了。
邢良掃了一眼對方的掃帚,強行不讓恐懼表現出來。
“大師,如果沒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邢良再次雙手合十。
“哦,好的,好的,明天主持講經,你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還請務必來賞光啊。”大和尚依舊笑得和藹。
“一定一定。”
邢良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里,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結果剛跑到拐角處,突然和一個人迎面相撞。
那是一個中年人,看起來干練而冷酷。
邢良被撞的有些肩膀疼,對方的身形確實一點沒動。
“你沒事吧?”中年人開口問道。
邢良抬對他搖了搖頭,繼續往外走。
心中暗道,今天真是邪門了。
“蕭大師,劉力來了。”大和尚對著中年人說道,聲音壓的很低,但是邢良還是聽到了。
邢良瞳孔驟然一縮,劉力是出賣他的那個人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人就是蕭俊名了。
邢良苦笑了起來,真是什么都讓自己遇到了。
“讓他進來吧。”中年人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