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良東藏西躲了幾天,住處他是萬萬不敢回的。
通過偷偷裝在小區里的監控,他也發現了最近加的周圍多了很多可疑人物。
顛沛流離的生活并不好過。
雖然作為情報商人,浪跡天涯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過。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同于剛剛出道時候了,或者說沒有那時候那么拼了。
還是希望能安生一點就安生一點。
這些天來,他不知道輾轉了多少個安全屋,但依舊不敢放心。
甚至不敢出門買菜做飯。
“唉,有家不能回的日子可不好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邢良有些委屈的往嘴里塞了一口泡面,心道早知道就不應該和許書文扯上關系。
但是已經上了賊船,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叮鈴鈴……”
邢良手忙腳亂的把泡面放下,撿起了一邊的手機。
上面顯示的名字,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喂?許先生,你想好了嗎?”
邢良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只要許書文一說放棄,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就算許書文年少輕狂,但至少應該要命吧?
但凡是個正常人,這種時候就不可能和對方硬碰硬。
他們還年輕,君子報仇10年不晚嘛。
等到許書文放棄之后,事情就好辦了。
大不了他到外地去躲上幾個月,回來之后這點事兒早就煙消云散了。
“當然是繼續查了。”許書文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復。
“沒問題,那我們……嘶?!毙狭嫉刮豢跊鰵?,“你說什么?”
“我去找你。”
丟下這句話,對面的許書文就掛斷了電話。
“喂?喂?”
邢良一臉懵逼的聽著手機中的盲音,感覺自己要瘋了。
你來找我?
你怎么找我???
許書文當然有辦法找到他。
就像他當時能找到被蕭俊名帶走的蕭冬兒一樣。
沒過多長時間,邢良就聽到外面的小區花園里警鈴大作。
嚇得他趕緊跑到窗戶邊,把窗簾拉上。
聽著外面的聲音,邢良偷偷拉開了一點點窗簾,往外看著。
一只手按在槍上。
如果是那邊的人尋來了,他就很危險了。
邢良警惕的看著外面。
小區里的十幾名保安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似乎在尋找著入侵者。
咚咚咚!
邢良的門被敲響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差點嚇得他把槍從窗戶里扔出去。
慌了幾秒鐘,他急忙將槍口對準大門,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是我?!痹S書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邢良馬上松了口氣。
一邊抱怨著,一邊為許書文開門。
“許先生,你怎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嚇我一跳!”
“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了嗎?!?
許書文走進來,掃視了這個房間幾眼。
邢良一想也是,人家確實在電話里和自己提了,只是自己沒想到它來得這么快。
不對?。?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兒的?
邢良一陣惡寒涌上心頭。
許書文就對自己的實力這么自信?
邢良看了看許書文。
許書文緊皺的眉頭四下環視,邢良有點慌。
但是實際上徐淑文的眉頭并不是因為他或者蕭俊名。
許書文感到有些郁悶。
最開始他是準備走正門進小區的。
沒想到這個小區進門的時候就需要刷指紋,他居然混不進來。
氣憤的他不禁想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小區。
說是為了個性化體驗,小區管家會記住每一位業主的長相,所以不需要指紋。
但是這么多人進他家就跟進菜市場一樣方便,也沒見過物業哪次攔住了。
許書文越想越氣,于是決定干脆翻墻進來。
可他哪里想得到,這個小區的墻上居然裝了紅外探測器。
當然,如果他直接選擇飛進來,就不會碰到紅外探測器了。
甚至哪怕他跳的稍微高一點兒,也能穩穩當當的進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這玩意兒他以前也沒見過。
觸發紅外報警器的許書文,就這么在小區里和十幾個保安玩了10分鐘的捉迷藏。
每次有人進到自己的小區里,自己小區的保安什么時候這么認真負責過?
想想人家小區的保安,再想想自己小區的保安。
許書文簡直氣抖冷。
“你這個小區……安保挺好啊?”許書文還能說什么?只能夸贊邢良物業費交的值。
邢良不知道許書文為什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但是他沒忘正事。
“許先生你聽我一句勸,這件事兒真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
傍晚。
邢良悄悄找到了出賣他的人。
邢良并沒有驚擾他,而是等待在他家旁邊的樓梯間。
竊聽器已經被邢良放了進去。
這人說起來也是心寬,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居然還敢回家?
真就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唄。
邢良突然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不知道在這附近轉了多少遍,邢良終于可以確認沒有暗哨了。
果然和許書文說的一樣,他們非常松懈。
要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邢良為什么又來干活了?
想到這兒,邢良忍不住嘆了口氣。
胳膊擰不過大腿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還好,許書文沒有讓他再去趟雷,而是準備自己去趟一波雷。
如果不需要趟雷的話,邢良到時也能接受這樣的任務。
畢竟,他已經和許書文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
邢良心中浮現起了許書文在聽到自己的勸說后,緩緩伸開了五根手指。
每一根手指都是那么修長而美麗。
吹彈可破的皮膚白皙而富有光澤,就像是從出生以后就泡在精油里,從未使用過一般。
指甲的長短正正好好,指節上也沒有因為缺乏維生素而出現的倒刺。
那一刻,邢良行將就木的心臟仿佛再次煥發了生機。
“五……五百萬?”
“五千萬。”
邢良到現在還記得。
許書文的聲音,厚重而富有磁性。
就如同一個合唱團的美聲,圍成一個圈,在他耳邊低語一樣。
“什么?她出現了?在哪兒?”男人急切的聲音從麥克風里傳來。
“什么??跑了?!你這讓我怎么跟交代?”
邢良微微一笑,竊聽器里的話,證明許書文的計劃成功了。
按照計劃自己會在這里等待。
蕭冬兒會到自己的住所去露個臉,假裝和自己碰頭。
當然自己的住所早就已經被蕭俊名的人包圍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們也未必敢動手。
為了讓這個戲做得更真一點,許書文特意到了那天自己被發現的地方。
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表現自己仍然不知所蹤,二來可以讓蕭冬兒顯得很脆弱,引蛇出洞。
他們果不其然上當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蕭冬兒如今已經是結丹境的高手。
他們派出來埋伏自己的三瓜倆棗,帶隊的也只是個承氣境而已,哪里能抓得住蕭冬兒?
任務失敗,蕭俊名肯定會和出賣自己的這人聯系。
畢竟相對于許書文和蕭冬兒,身為普通人的自己才是最好突破的那個點。
下面,只要這人離開家,自己就會順藤摸瓜找到地方。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交給許書文來做就行了。
五千萬入賬,輕松寫意。
那人很快又接了一通電話,這回他說話的語氣明顯和剛才不一樣,頗有些討好的意思。
“您放心,您放心,好的,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邢良一笑,身體往里湊了湊。
不出兩分鐘,那人就推門出來,按了電梯。
一邊等還一邊焦躁的跺著腳。
終于電梯到了。
邢良從后面走出來也按了一個電梯。
但是過了許久,另外一個電梯還是在1樓。
邢良沉默了一下,如果繼續等下去搞不好就要被甩開了。
他看了眼樓牌。
32樓。
絕望的神情浮上了他的臉。
“果然錢難掙,史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