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朔的車和劉嫣然不一樣,他是直接開進去,停在一個建筑門口。
車剛一停下,就過來4個人打開了車門。
許書文跟著虞朔和虞宗走進了建筑。
這是一座房屋式的建筑。
尖尖的屋頂,大理石地板,兩邊的墻上還掛著西洋劍和盾牌。
由于走廊太長,腳踩在地上發(fā)出鐺鐺的回響。
不過4個人腳力很快。
沒用多長時間就走到了一處大門前。
虞朔走上前推開了大門。
“請。”
許書文看了他一眼,從他點了點頭,隨后走了進去。
里面是一個歐式的長條餐桌,每個人后面都站著一位服務(wù)生。
餐桌的正對面是虞昆,虞家家主,而旁邊坐的則是孫佳,此刻她正用鄙夷的眼神打量著許書文。
許書文笑了笑,沒有理她。
在旁邊還坐著虞生虞晉,還有幾個沒見過的年輕人。
但是沒有虞朔的位置。
長條桌的這邊空著,很明顯是留給許書文的。
所以他沒有廢話,直接走過去坐了下來。
坐下來以后,他才仔細(xì)的觀察著在座的這些人。
基本上是兩人一組,一個看起來十分精壯的,實力大概是初入結(jié)丹境,或者是結(jié)丹境下階,另外一個人則是大腹便便,明顯是做主的人。
唯有一個例外,就是劉嫣然。
她此刻正一臉茫然的看著許書文。
許書文沖她笑了笑。
知道她一定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通知了自己,自己還是來了。
當(dāng)然是因為有趣了,為什么不來呢?
為我準(zhǔn)備了這么大一場好戲。
主角不來可怎么行呢?
許書文嘴角裂的很開。
“吃點東西吧。”坐在對面的虞昆突然開口。
虞朔走到虞昆身后,拍了拍手,一大群靜候在門外的服務(wù)生依次走了進來。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明顯是受過很好的訓(xùn)練。
很快桌子上多了很多珍饈。
許書文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笑了一笑。
“真是下了血本了。”
澳洲大龍蝦、魚子醬、帝王蟹、牡丹蝦、和牛。
所有想得到想不到的食材此時都擺在桌子。
這樣的待遇,許書文平時可沒有。
“為了你當(dāng)然要下血本了,畢竟你可是一個人就滅了南山壽宮的高手,不認(rèn)真對待怎么行呢?”虞昆大笑了兩聲,“這回為了你,我請來了十幾位結(jié)丹境的幫手,還有沈子真先生。”
虞昆朝坐在一旁的沈子真點了點頭。
沈子真也朝他點了點頭。
他也來了?
許書文一邊無視劉嫣然的眼神警告往嘴里塞帝王蟹蟹腿兒,一邊把視線挪過去。
沈子真坐在靠窗戶的位置,虞宗也坐在他旁邊。
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只有茶和一些點心。
另外兩人也是在場中唯二的結(jié)丹境巔峰。
許書文仔細(xì)回想剛剛虞昆的話,發(fā)現(xiàn)他說的血本和自己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回事。
“要我說給他吃的這么好干嘛?”孫佳倒是和許書文在同一個頻道上,就是說的話啊,有些討人厭。
“能來我們虞家都是給他臉了,要我說,就應(yīng)該讓他自己來虞家,登門拜訪,這樣才有誠意。”
“我們又不缺他這一號人。”
孫佳翻了個白眼,一副東山再起的樣子。
大概是現(xiàn)場的諸多結(jié)丹境給了她底氣,也讓她忘了在礦場發(fā)生的事兒。
“別胡鬧,書文,你見諒啊。”
虞昆拍了拍她的手背,雖然話語上制止她,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肯定。
虞生看了一眼這個自己曾經(jīng)的女人,心道她果然還是那么傻,四處被人當(dāng)槍使。
許書文忍住了想翻白眼的沖動,把魚子醬放到了牡丹蝦上,正在往嘴里塞。
這明顯就是給自己個下馬威唄。
雖然我不是很擅長勾心斗角,但也不是傻子好吧?
不能翻白眼。
忍住忍住。
這個時候不能撕破臉。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海鮮。
最起碼要等我把這個澳洲大龍蝦吃完。
“書文啊!這回找你來也沒有其他事,就是想正式的邀請你加入我們虞家,不知道你考慮的怎么樣啊?”
虞昆笑的有些和藹,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判若兩。
許書文能理解。
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只是個剛剛得罪了南山壽宮的小高手。
而現(xiàn)在自己是單槍匹馬摧毀南山壽宮的大佬了。
名聲不同,待遇自然不同。
心思轉(zhuǎn)得飛快,但嘴上卻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他的嘴里此時塞滿了馬糞海膽,實在是抽不出空來說話。
“呵呵,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后我天天讓人給你送,我們虞家家大業(yè)大,能讓你吃海膽吃到吐。”虞昆說道。
劉嫣然似乎是被許書文悠閑的情緒感染了,看了虞昆一眼,心想你根本就不知道許書文有多能吃。
現(xiàn)在大廳里的情況,就是所有人一動不動的看著許書文吃,就像是個大型現(xiàn)場吃播一樣。
然而在座的高手們臉上波瀾不驚,心里卻都是翻江倒海。
這是誰呀?
看起來就是個小孩,能讓虞家這樣對待?
難道是什么大人物的孩子?
眾人紛紛產(chǎn)生了誤會,但是沒有人往修為上考慮。
因為無論如何,即便再是天才,一個看起來不到20歲的小孩,需要一群結(jié)丹境,兩個結(jié)丹境巔峰壓陣,這太天方夜譚了。
許書文擦了擦嘴,終于把澳洲大龍蝦身子里的肉吃完了,于是他扯下了一只蝦爪子。
用力一掰,眼神中光芒四射。
哦?
沒想到這爪子里的肉也這么滿,不愧是龍蝦中的王者。
“加入你們就算了吧。”許書文手上掰著爪子,嘴里終于有空說話了。
虞昆笑了笑。
“那你恐怕得再好好想想了。”
說罷,他把手中的紅酒杯往桌子上一放。
在場十幾位結(jié)丹境的氣勢瞬間放出。
大廳的玻璃剎那間被震成碎片。
紅酒杯也吱呀的發(fā)出哀嚎。
所有不是修行者的人,都感覺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喘息不得。
沒辦法,太多高手同時釋放氣息。
即便他們把方向?qū)?zhǔn)許書文,但溢出來的些許威嚴(yán),和會到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壓力。
這一切的中心,許書文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掰著蝦爪子。
“我是不可能加入你們的,倒是虞家考慮的怎么樣?”
“你們想好了嗎?”
“想好什么?”虞昆身體微微前傾,眉頭微蹙,有點按耐不住心中氣憤的情緒了。
“考慮跟我混啊。”許書文笑著說道,“不然呢?”
“呵呵。”虞昆和藹臉上的笑容凝固,變得越來越冷。
周圍的人也都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許書文,就連劉嫣然也不例外。
這個小孩剛剛說什么了?
他說讓虞家跟他混?
我們沒聽錯吧?
合著今天雍州就要翻天了?
眾人有點想笑,但又覺得這個場合不太合適。
“虞家不可能做這種事。”虞昆咬緊牙根,一字一頓的說,他心中有些奇怪,為什么這個年輕人在如此威壓之下,還能自如的掰蝦爪子?
“我沒問你。”許書文回到。
“那你問誰?在場除了我,還有誰能代表虞家?”虞昆被氣笑了,急躁的拍著桌子。
許書文也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只見虞朔拿起了醒酒器,走到虞昆身邊。
“滾,你個沒眼色的東西!”虞昆咒罵到。
虞朔眼神堅毅,直接揚起了手中的醒酒器,重重的砸在虞昆腦袋上。
虞昆一下就被砸暈過去,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幕。
外援沈子真率先反應(yīng)過來,就要暴起拿下虞朔。
然而他剛剛站起來,身邊的虞宗直接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沈子真當(dāng)場斷氣。
所有人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他們和巔峰的差距不是數(shù)量能超越。
只見虞朔拿起另一個醒酒器,繞過整個桌子走到許書文旁邊,為他倒了杯紅酒。
“雍州虞家,唯許先生馬首是瞻。”
許書文笑了笑,在桌布上擦了擦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真是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