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的神情愈發激動,而許書文則是不緊不慢的開口。
“知識付費。”
但凡是個有點兒名堂的人,現在都講究知識付費。
這種對于修行者,最關鍵問題的剖析,不讓魚,一堂高水平的講座。
劫滅真仙的答疑,當然不可能是免費的。
伍德在眼神中閃過一絲理智,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內心正在做著斗爭。
是堅持任務,還是放棄。
“承氣境。”
伍德喃喃道。
這三個字就好像有著魔力一樣吸引著他,讓他無比著迷。
小時候遭受到的羞辱,一件一件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思維深處仿佛也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
放下你的刀吧……
“我……”
突然,他握著匕首的手松開了,那把燙銀匕首從空中掉落。
“他被說動了?”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要我也不行。”
“許書文有點實力啊。”
眾人的心里,許書文已經不再是一個只靠虞宗撐場面的跟隨者了,而是一名有著真才實學的修行者。
“他該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吧?”
一些人小聲的討論著。
沒有做墻頭草的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大,而在最后一刻倒向虞生的人,這時候都面如死灰。
就連虞生本人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眼看著唾手可得的機會又消失了,轉眼間,自己又變成敗犬了。
虞生和虞晉兩人面面相覷,眼神里訴說著不甘和驚恐。
許書文突然皺了皺眉頭,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進入了這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異端再起。
伍德突然蹲下,另一只手把拿匕首攥住。
猛的這一下動作,讓他受傷的那只腿傷口撕裂的更大。
鮮血染紅了他的褲腿,緊緊的貼住皮膚,很快,又順著她的小腿流到了墻上,甚是血腥恐怖。
“這……”
現場的人都被熱,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了。
只見伍德低下的頭輕輕抬起,雙目變得猩紅,面部沒有一絲情緒。
“他背后的人出手了。”
許書文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在背后操作這一切?
他只是一個容器,那必然需要有一個將水倒進容器的人。
是這個人看不過伍德背叛,要急眼了嗎?
在場的人能感覺到伍德周邊的靈力迅速沸騰,整個人的氣場都和剛剛不一樣了。
但是只有許書文知道。
背后的那個人出手了,他躲在遠方遙控,伍德已經開始燃燒自己的生命力了。
“這回不妙了……”
“怎么辦?”
“許書文說的再好,實力不行有什么用啊?”
虞生此時也不敢說話,因為伍德已經是明顯一副失去理智的樣子。
許書文手指輕輕一勾,凌厲在體內孕育出劍氣,劍氣肆意吹起了他的衣袖。
游子劍脫手而出沖著伍德轉了過去。
凌厲的劍意刺痛著在場眾人的心神。
伍德網動著匕首,一個正方形,突然出現在空中。
游子劍撞上了這片區域,結果卻好像撞在了玻璃上一樣,空中竟然出現了幾絲裂紋。
“許書文把天切開了?”虞朔難以置信的看著游子劍,這場戰斗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不,那不是天,他用靈力固化了那一片的空氣。”虞宗瞇起了眼睛,快速的分析著現場的情況。
他越來越感到慶幸,虞朔選擇了許書文。
也越來越慶幸自己支持了他這個決定。
今天的所見所聞,讓他對于自己的修行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也是因為如此,他感覺到體內的金丹似乎有一些顫動。
“我有一種感覺,我快突破元嬰境了。”虞宗聲音顫抖著,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夠突破。
虞朔聽到這話頓時心中大喜過望。
他看不懂現場的戰斗,但是作為虞家的實際執掌者,他清楚的知道,一名元嬰境的高手究竟代表著什么。
整個雍州的元嬰境連一只手都數不出來。
但是還沒等他高興,那玻璃碎成的渣就肆意開來,如同一顆顆子彈射向四面八方。
啪啪啪!
厚重的實木桌板,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墻體,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
“不好!”虞宗運轉靈力吹開了面前的飛來的碎片。
羅毅又是往前一步擋在劉嫣然身前。
許書文皺了皺眉頭,目光所及,有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射程之內。
可不能讓這些人都死了。
于是他食指向前一點,一個巨大的漩渦瞬間從虛無中顯現。
碎片扎進了漩渦就不受控制的往許書文十指所在的地方匯聚過去。
所有的碎片在漩渦中心擠壓,變形,最后砰的一聲,消失不見。
“難道……許書文真的有遠超虞宗的實力,所以虞宗才偏像他嗎?”
眾人面面相覷。
如果說,許書文是因為本身的實力人虞宗心向往之,讓虞昆忌憚,那就太過恐怖了。
虞宗小聲的問虞朔:“許書文真的是個高中生?”
“今天高考剛出成績,如假包換。”
虞宗點了一點頭,深深的嘆口氣。
可能這就是后浪吧?
伍德的情況很不好,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
許書文有點不高興,這個無面人,三番五次當他的面搞事情。
以后一定要找機會把他們連鍋端了。
伍德匕首側向一滑,沸騰的靈力好像被激活,潮水一般的向許書文涌了過去。
許書文食指輕輕一點,游子劍上面淡淡的藍色波紋浮動。
噌!
游子劍無視了撲面而來的熱浪直接筆直的插入了伍德的肩膀,匕首瞬間掉下。
他又用另一只手去接,但是游子劍繞了個彎,又從后面飛回來。
劍芒一閃,伍德的手被齊腕斬下。
伍德仰天大叫一聲,熱浪瞬間消散。
鮮血從他的眼眶中流了出來,此刻他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嗜血的怪物。
他無視身上的傷口,蓄力一蹬,一腳向前踏出。
噌!
只見他踏出去的那只前腳,直接從身上脫離了下來。
游子劍速度極快,所以切口非常平整。
很快,游子劍上下游走,在他身上戳出了大大小小十數個血洞。
最后一間,游子劍從上而下插入了他的脊椎。
伍德對著許書文惡狠狠的嘶吼著,然后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一動也不動了。
“結束了。”
劉嫣然喃喃道,她有些喜極而泣。
“終于結束了。”
虞生撲通一下坐在地上,他知道他徹底沒戲了。
現場的結丹境們一個個都看著地面,不敢說話。
“那個,許大師,我……”
一個剛剛倒向虞生的墻頭草一臉獻媚朝著許書文說的。
許書文抬了抬手。
蕭冬兒心領神會,直接從腰間拔槍崩了他的頭。
眾人沉默,所有墻頭草的眼睛里,此時只有恐懼。
虞朔站了起來,剛準備開口,旁邊的虞宗突然伸手制止了他。
“讓我來吧。”
虞朔點了點頭,向后退了一步。
虞宗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小劍,畢恭畢敬的把它捧在手心,緊閉著雙眼,好像在費勁的想著什么。
突然,小劍顫抖了一下,接著瞬間斬出,鉆入了一個人的眉心。
現場的反骨仔們一下被嚇傻了,全部都跪了下來,涕泗橫流。
“我們真的沒有想背叛虞家啊!”
但是他們沒有機會了,小劍一個接一個的處決著他們。
說來,速度并不算快。
但是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反抗,也沒有一個人敢逃走,或癡呆,或痛哭著等待死亡的來臨。
當最后一個人倒下以后,虞宗又睜開了眼睛。
“我要回去閉關了,我感覺突破就在近日。”
虞朔欣喜若狂,招招手叫來一個手下送走虞宗。
許書文笑了笑,虞宗剛剛閉著眼睛,是用神識來確定位置,他確實很有天賦。
虞朔的手下們把這些競爭失敗的虞家繼承者們帶了出去。
這些繼承者,或一臉蔑視,或心不在焉,或雙眼瞪得通紅。
許書文看在眼里,搖了搖頭。
“你準備怎么辦?”
“跟宗叔說過了,送他們去非域。”
虞朔尷尬的笑了笑,但是一抬眼皮,卻發現許書文在看他。
“送他們的骨灰。”
虞朔補充到。
聽到這個答案,許書文才滿意的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
“都是虞家的人,就別讓他們埋在異國他鄉了吧。”
虞朔眼珠子轉了一下,沒有反駁。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