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認罪書,是他的催命符,可現(xiàn)在不得不寫。
不寫就直接完蛋。
黃大潮完全沒轍,想不到任何自救的辦法,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工作,他只能憋屈奮筆疾書,按她的要求將認罪書寫好。
在他寫完后,邱意濃拿起仔細檢查了下,確定沒問題后,笑盈盈道:“姑父,簽字蓋印吧,另外再寫一份欠款已還的字據(jù)。”
“唰...唰唰...”
黃大潮臉黑沉得如同鍋底,帶著滿身的憤怒快速書寫著,因過于憤怒,紙都差點被他戳破了。
兩份字據(jù)到手,邱意濃勾唇滿意一笑:“好了,我知道姑父身上沒帶現(xiàn)金,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晚上之前將現(xiàn)金給我送來吧。”
“唔...”
一口血又噴到了嘴里,黃大潮再也壓制不住,往旁邊一口噴出。
邱意濃瞥了眼地板上的血,笑意加深:“姑父,氣大傷身啊,這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黃大潮難受的捂著喉嚨,有撕碎她的沖動了,低吼著:“你可以走了嗎?”
“姑父,你別急著趕我走啊,你傷得重,你又不讓姑姑和家人知曉,我當親戚的總不能不管不顧啊。”
邱意濃說著就往外走,一副很關(guān)心他的樣,“我去喊醫(yī)生和護士來,趕緊給你處理傷口,可不能讓你落下后遺癥了。”
黃大潮可不認為她是好心,但現(xiàn)在他頭疼得厲害,流血不少,加上被氣得不輕,這下頭疼暈眩了,確實急需醫(yī)生來救他的性命了。
來的還是之前那醫(yī)生,對方一句話都沒說,拿起工具就給他處理傷口。
“你可以走了。”
黃大潮不想邱意濃站在這里,他現(xiàn)在看到她就窩火憤怒,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刀劈了她。
邱意濃笑著在隔壁病床上坐下,“姑父,我還有事情沒辦完呢。”
“你還有什么事?”
黃大潮心肝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側(cè)頭瞪著她。
“姑父,我要辦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你放寬心,你安心配合醫(yī)生治傷吧。”
邱意濃笑得單純無害,還從背包里拿了吃的出來,姿態(tài)優(yōu)雅的剝著吃,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醫(yī)生瞥了眼黃大潮黑沉的臉,又瞟了眼她,嘴角勾起一絲極淺的弧度。
這個女孩子,聰慧狡詐,像只小狐貍。
黃大潮腦袋上的傷不嚴重,反倒是手背上的傷口很長,被瓦片劃得很深,他忍不了一點痛,最后讓醫(yī)生給他打麻藥縫針。
那個女人身上無傷,腦袋上的窟窿眼縫了四五針,很快就止住血送來了病房。
“大潮...”
女人被送進來時是清醒的,一見到黃大潮就委屈的哭了起來,晶瑩淚珠子順著眼角嘩嘩流。
“嘖嘖,喊得可真親密啊。”
邱意濃等的就是她,將一捧瓜子殼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起身走過去欣賞她的慘狀了。
女人打了麻藥,但腦子是清醒的,聽到陌生調(diào)侃的女聲,慌得一哆嗦,猛的側(cè)頭望向她這邊,蓄滿眼淚的眼睛里一片恐慌。
護士將她送到隔壁床就走了,臨走時還甩了個鄙夷的眼神,自然也沒忘記給黃大潮甩眼刀子。
醫(yī)生還在給黃大潮縫針,他就像沒聽到似的,坐在病床邊耐心的縫皮。
“你,你誰啊?”
女人剛躺到床上時,有看到黃大潮給她使的眼色,心頭慌得像打鼓般平靜不下來了。
邱意濃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審視打量她,開口就暴擊:“腫泡眼、塌鼻梁、豬腸嘴、大餅臉,她長得這么丑,姑父,你怎么下得了嘴啊?”
黃大潮眼一閉,裝死。
低著頭的醫(yī)生腦袋往下壓了壓,口罩下的嘴憋不住的往上揚。
“你說誰呢?”
女人反應(yīng)慢半拍,質(zhì)問的聲音沒之前的溫柔了,這下又尖又銳,腫泡眼正怒氣沖沖的瞪著她。
邱意濃翻了個白眼給她,“除了你,還能是誰啊。”
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開始品頭論足,依舊是對黃大潮說的,“姑父,你這都什么品味啊,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連頭發(fā)絲都長得不如姑姑,要臉沒臉,要氣質(zhì)沒氣質(zhì),連身材都不如姑姑,你這是吃慣了細糧,想換點口味嘗嘗粗糠?”
女人反應(yīng)再慢,這下也聽清楚了她的稱呼,聲音發(fā)抖,抖到了極致:“姑父?”
“怎么?你跟我姑父在外打野戰(zhàn),你不知道他有家室?不知道他妻子是公職干部?不知道他還有三個孩子?”邱意濃來一摞反問。
女人沒有回答這問題,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像被千年寒冰凍住了,渾身僵得如同石雕,只有眼珠子慌得亂轉(zhuǎn)。
見她驚恐得像失了魂,邱意濃毫不掩飾的嘲諷,“就這么點膽子,也敢頂風作案干吃花生米的事,真不知道你們是饑渴難耐還是真愛。”
“沒,我們沒,沒有。”女人本能的否認。
“沒有?”
邱意濃上前一步,指著她還未整理好的衣襟內(nèi)側(cè),“你胸口這些紅印,是狗啃的嗎?是哪一條瘋狗,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去幫你打死燉火鍋。”
她一開口就暴擊。
黃大潮被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滿腔怒氣像沸騰的熔巖在喉頭翻滾,卻被他用理智的冰蓋死死壓住,半點聲響都不敢漏出。
“咳...”
她說話太有趣了,醫(yī)生再也憋不住了,輕咳一聲笑了。
邱意濃裝作沒聽到,見女人慌亂的捂緊胸口,滿眼鄙視:“捂什么捂啊,你剛就是這樣敞開滿大街走的,送你們過來的基本都是男同志,早被他們看光光了。”
“啊!”
女人驚恐尖叫,好似受了刺激,抱著腦袋嚎了起來。
“叫什么叫啊,你都跟我姑父亂搞上了,一個浪蕩賤貨,裝什么貞潔烈女啊。”
邱意濃的嘴刀子足夠鋒利,一字一句都在凌遲她,“你們可玩得真刺激啊,打完野戰(zhàn),連衣衫都不整整就出來,你們這是囂張狂妄得沒邊了,視國家的法律為空氣了,看來今天這場意外事故,怕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