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女人,你穿得也人模狗樣的,家庭條件應該也不差,你饑餓難耐要找野男人尋求刺激,你也找個上得了臺面的嘛。”
“我姑父啊,鄉下泥腿子出身,在跟我姑姑結婚之前,是個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混混,要啥沒啥,連那張臉都油膩得不行,他要不是娶了我姑姑,靠我們邱家長輩安排,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現在還在海灘爛泥里刨食呢。”
“他那份工作賺的那點窩囊費,估計都不夠他自己吃喝拉撒,經常來信找我們邱家資助救濟,你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是圖他什么啊?”
“是圖他那身肥肉?還是圖他的窩囊?又或者圖他的虛偽嘴臉?”
她話是對女人說的,可字字句句都在往黃大潮身上捅刀,刀子直直捅向他的痛穴,疼得他面皮扭曲,“邱意濃,你給我閉嘴。”
“嘴巴長我身上,我想說就說,姑父可管不著。”
邱意濃輕飄飄反擊回去,又側頭看向低頭不吭聲的女人,明晃晃的嘲諷,“你看到了吧,我姑父啥都沒,只有滿腹無能狂怒。”
“唔...”黃大潮第二口血噴出來了。
“大潮。”
這女人見他吐血了,對他怕是有幾分真情,心疼擔憂得不得了。
邱意濃“嘖嘖”了兩聲,表情那叫一言難盡,“哎喲,喊得真親密啊,看來兩人是真愛呢。哎,其實你若喜歡他這一點,你完全可登門拜訪,跟我姑姑說清楚你們之間的茍且,我覺得我姑姑會爽快讓路,將黃夫人的位置讓給你的。”
“閉嘴,我讓你閉嘴。”
黃大潮氣血上涌,朝著她狂怒咆哮了。
與他的憤怒不同,邱意濃云淡風輕,面露譏諷:“怎么,不敢跟姑姑離婚?怕她?”
黃大潮此時像一只被困住的兇獸,面目猙獰的瞪著她,嘴上卻不敢回答這問題。
“呵,原來是怕姑姑啊。”
邱意濃代替他回答了這問題,嗤笑一聲:“姑父,明知自己翻不出邱家的五指山,卻還要試探挑釁,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掏出他之前寫的認罪書,龍飛鳳舞在旁邊加了一句,甩到女人面前,“好好看看,簽字按手印,你有拒絕的權利,不過拒絕的后果得你們兩個自己承擔。”
這一頁紙,字跡凌亂,但每一筆都是架在她脖子上的鍘刀。
女人看完全篇認罪書后,全身慌得瑟瑟發抖,滿眼絕望害怕,“不,不,我不簽,我不能簽。”
“好,你不簽,我尊重你的決定。”
邱意濃很好說話的,從不強迫人做她不愿意的事。
她將認罪書收回塞進包里,朝女人禮貌伸手,客氣有加:“這位女士,請跟我去公安局和婦聯走一趟吧,請你向兩個單位詳細解釋下你和我姑父的關系,以及今日所有事情的經過,我相信兩個單位領導會給你們完美交代的。”
女人本就煞白的臉,在一瞬間褪去了最后一絲血色,瞳孔劇烈收縮,慌得身體控制不住的打擺子。
“簽,簽啊。”
黃大潮可不想死,不想被送去吃花生米,像厲鬼般兇吼著。
其實到了這一步,女人無路可選,絕望的眼淚嘩嘩流,只猶豫了半秒,哆嗦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身上沾了點血蓋印。
邱意濃看著紙上的名字“李燕”,像小惡魔似的勾起一抹詭異邪笑,“內容都看清楚了吧,限期明日,你的那一份可讓姑父代勞送來。”
封口費,當然得兩份,誰叫他們通奸被逮個正著呢。
說完,再次疊好認罪書,小心翼翼收好,警告了句:“管好自己的褲襠,再有下一次,我保證我姑姑那甩得精準的菜刀,定會來剁了你們的爛肉。”
話落后,朝醫生禮貌點頭示意,抬腳大步離開,帶走了那一身無形卻震懾力十足的威壓。
黃大潮和李燕死死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此時在他們眼里,她就是從地獄來的惡魔,兩人一想著致命的把柄被她牢牢握住了,渾身冰冷,眼里滿是絕望恐懼。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走出醫院后,邱意濃遙望著晴朗天空,心情愉悅的感嘆了句。
收拾了黃坤這個毒瘤,又懲治了奸夫淫婦,輕松拿到七千塊錢,自然要開啟購物好好犒勞下自己。
邱意濃先去了國營商店,見柜臺正在上新貨,立即飛奔過去,“同志,這是剛到的新款鞋子嗎?”
“對,雙星牌運動鞋,也叫疙瘩鞋,這是今年來的第二批貨,這鞋穿著舒服,跑跳都不累腳,價格也不貴,賣得特別好。”
邱意濃拿了一雙看,見是帆布鞋面,橡膠鞋底,底部有不少防滑的釘齒,鞋子質量還不錯,款式比解放鞋要好看,當即拍板:“我買五雙。”
“啊?五雙?”
售貨員愣了下,反應過來與她確認:“你要五雙?”
“對,兩雙男款,三雙女款,男款都是42碼的,女款兩雙37碼,一雙36碼。”
“哎,好咧。”
見她一次買這么多,是個大客戶,售貨員熱情了幾分,“有兩種顏色,純黑和黑白相間的,你選一下。”
邱意濃給公婆和男人選的都是純黑的,自己和小姑子的是黑白相間的。
在售貨員打包時,她又去隔壁柜臺給四個侄兒侄女買了件新上市的短袖上衣,這馬上到六月了,天氣暖和起來了,很快就能穿短袖過夏天了。
“同志,再給我拿個高壓鍋,中號的。”
家里用的鍋是普通的鐵鍋,像豬蹄這種菜燉起來很費時間,也很費柴火,看到柜臺上有高壓鍋賣,她立即下手了一個。
在國營商店掃蕩一圈后,她又去了農貿市場,海鮮自家有,她直奔最熱鬧的肉攤。
有了高壓鍋,今天又買了個大豬蹄,還買了家里人愛吃的羊排,油脂飽滿的肥肉也稱了十斤,還切了兩斤五花肉回家做下飯菜回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