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轎車上,邱意濃與兩位姓李的客人坐在后排,他們是一對父子,來自香江,剛已與他們禮貌問過好。
這下也向長輩道謝:“葉副書記,盧姨,謝謝兩位幫我解圍。”
“小邱,以后盡量別獨自來縣城,有事來辦的話,讓你丈夫陪著你。”盧姨負責開車,語氣較為認真的提醒她。
邱意濃聽得懂她話里的深意,笑著點頭:“好,謝謝盧姨提醒。”
“剛是去吃飯嗎?”盧姨問她。
“對,今天來辦點事,想找個飯店吃飯,卻在門口碰到他們。”
邱意濃想著他們定有事要談,不方便多打擾,請求著:“盧姨,請在前面路口停下,我就在這里下車吧。”
“行,我們還有事要辦,就不送你了。”盧姨在路口轉彎處踩下剎車。
邱意濃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時,又回頭看向坐在右邊靠近車窗的李先生,猶豫了半秒,出于醫者的本能,說了句:“李先生,冒昧問一句,您最近是否時常感覺頭暈目眩,尤其在起床或情緒稍激動時,頭部微微刺疼,雙眼偶爾模糊發黑?”
李家父子都是極有涵養禮貌的,她突然問私人健康問題,對方也沒多介意,禮貌微笑:“身體是有些許不適。”
“李先生,我是苗族人,是一名苗醫,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我觀您面色赤紅,氣血上涌于頭面之象非常明顯,建議您最好立刻去醫院檢查心腦血管,尤其是腦部血管。”
坐在前排的葉副書記和盧姨此時都回頭了,聽到邱意濃的自我介紹,盧姨微驚:“小邱,你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對,寧城醫科大學畢業。”
邱意濃微微淺笑,并未再多介紹,再看向李先生的神情頗為嚴肅凝重,“李先生,我不是信口雌黃,我為我說的話負責任。您若是相信我的初步診斷,最好現在立即去醫院,不要再拖延了,再拖下去恐怕會出事,到時候神仙來都遲了。”
“爸!”
坐在旁邊的小李先生面色一變,當機立斷:“盧姐,請送我們去醫院,合同晚點再簽。”
也沒忘向邱意濃道謝:“邱女士,謝謝,我們這就去醫院。”
“不客氣。”
邱意濃不再耽擱時間,推門快速下車,禮貌跟他們揮手:“葉副書記,盧姨,謝謝你們,再見。”
“再見。”坐在副駕駛的葉副書記點頭微笑致意。
盧姨立即調轉車頭,直奔縣醫院的方向,也跟男人說著:“她就是上次在船廠大殺四方的女孩,看似是個普通漁民家小媳婦,身后有不少人脈背景,也是個很有禮貌有趣的人。”
“這個魏延平是越發無法無天了。”葉副書記猜得到他的齷齪心思,臉色很不好看。
坐在后排的李先生此時正在揉太陽穴,瞧著有些不太舒服,蹙著眉頭開口問了句:“葉副書記,剛才那位女士自稱苗族苗醫,她這是什么特殊來歷嗎?”
“我們國家有五十六個少數民族,苗族是其中之一,群居分布在中南部山區,我們以前都沒與苗族人接觸打過交道。”
“但在歷史書籍上對苗族有過了解,苗族古老神秘,傳統醫術頗為厲害,聽說治病手法很特殊。”
葉副書記了解到的也很少,對苗族的了解,以及醫術苗藥的傳承,全是來自于書上的只言片語介紹。
“古老神秘的民族?”
李先生起了興趣,但這下沒有多問,溫聲笑著:“最近身體是不太舒服,昨天服用了帶來的藥,并沒有轉好,今天去看看醫生也好。”
五分鐘后,盧姨將車開到了縣醫院門口,葉副書記出面安排,院領導很快親自過來給李先生檢查了。
院長只問了幾句,面色一變,“趕緊安排住院,快一點。”
“梁院長,很嚴重嗎?”葉副書記忙問。
“情況很嚴重,該早點來的,要是再晚個一天,輕則中風偏癱,重則...有性命之憂。”
在李先生被送去緊急施救時,邱意濃又回到了之前的飯店附近,姓魏的車子依舊停在門口,她拿著剛在街上買的油餅,躲在暗處慢慢吃。
這兩個人渣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她自不會置之不管,她從不小看這些人渣的陰險手段,也不想費心思時刻防備著,她覺得將一切危險暗殺在搖籃里為好。
今天已處理了三個壞種,再殺兩個人渣,就當為社會除毒瘤了,省得他們再禍害其他人。
沒過多久,曹坤點頭哈腰地陪著姓魏的走了出來,兩人瞧著談得不錯,出來時還有說有笑,像極了活脫脫的烏龜王八。
出了飯店大門,姓魏的就揮手讓曹坤走了,他和手下一同回停車的地方,絲毫沒看到邱意濃躲在車尾后的狹窄陰暗小過道里。
“郎子,你親自去查這個女人,把她的底細再摸清楚點,經常去哪,什么時候落單,找幾個手腳利索的,尋個機會將人給我綁到老地方去。”
“她男人只是個小軍官而已,不用放在眼里,回頭他要是不識抬舉,這海上死個把人是常事。”
邱意濃凝神靜氣,將內力灌注雙耳,隔著一段距離也捕捉到了姓魏的吩咐的話,眼中殺機畢露,此刻他在她眼里已是死人。
這就是個人渣中的敗類!
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計劃綁架欺辱女人,暗殺軍人,跟船廠的馬毅一樣無法無天,他這樣的渣滓以前估計沒少禍害漂亮女同志,定是惡貫滿盈,今天她就替天行道做好事了。
那個屬下坐在副駕駛,也沒發現邱意濃,正躬身應道:“是,主任,您放心,保證辦得干凈利落,程家那邊翻不起浪花。”
魏主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打開車門,彎腰鉆進小轎車,屁股落座的瞬間,一道凝練如針陰寒至極的內力,隔空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刺入他后頸與頭顱連接處的某個隱秘穴位。
邱意濃將這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巔,直接透入其顱內,輕微震裂了一處本就因長期縱欲、血壓偏高而脆弱的微小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