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親王雖然是小皇帝的親叔伯,但朝廷政務(wù)從未參與過,朝堂之上更是鮮有足跡身影。
他都懶得上朝堂,何況是多吉了。
懷王謀逆,朝堂如今的主人換了壽安王,兩父子更是閉目塞耳,充耳不聞,所以,多吉也不認得這位壽安王。
多吉下了馬來,就注意到花府門前的壽安王了。
此人面色冷峻,不似是在歡迎客人,陰冷冷咄咄逼人的氣勢,看上去倒像是個要賬上門的討債的。
這人會是誰?
多吉瞄了一眼,就見花蘭邁著四方步穩(wěn)穩(wěn)走向到了壽安王面前。
看年紀,男子是要比這位花公子年長幾歲,可壽安王卻躬了躬身,算是禮貌性的行了個禮。
畢竟,花蘭可是盛安皇后,他壽安王再權(quán)壓朝野,禮數(shù)上也是矮了一格。
見到了壽安王,花蘭心底安定了不少。有多吉和錦瑟在,壽安王的身份不便泄露,更沒法向二人介紹。她只好先給壽安王介紹,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啊,這位是孝親王府的世子多吉,這位是錦瑟姑娘。”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壽安王。
壽安王一拱手,臉上現(xiàn)出了半絲笑意來,道:“你們就叫我大公子好了。”
他這口氣,透著威壓的命令,多吉聽了一怔。
這位大公子好大威嚴,連他多吉也沒放在眼底,他可是孝親王的世子。
好在,多吉來花府是為銀杏姑娘而來,壽安王的無禮,他是直接忽略了,忙一拱手,道:“大公子!”
他這一拱手,一旁的錦瑟忙屈身萬福:“小女錦瑟,見過大公子。”
“看來,花公子是有客人?”
壽安王冷眼掃著二人,稍稍抬了抬右手,示意免禮。
這是他在朝堂之上的習慣動作,他是習以為常,便將視線移到了花蘭臉上,略帶傲慢道:“聽說花公子是有要事要與本公子商量?”
壽安王這話透著質(zhì)問的語氣。
花蘭瞟了一眼多吉和錦瑟,心道;“這事兒還和我計較,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吧?”
多吉面前,他不好說什么,便多一旁的春蠶道:“你帶了大公子暫去中院,我和多吉世子說些話就過去。”
原來這位大公子也是客人。
多吉抬著眉梢,注視春蠶小心著帶了壽安王進了府門。
他本想開口詢問,花蘭沒給他機會,一伸手,道:“世子請吧。”
花蘭將多吉和錦瑟帶到了花廳,吩咐了花大去叫銀杏。
喜鵲回府就去了廚房,銀杏討厭尹震南,也隨著她來了廚房。
晚膳有新鮮的蘑菇,她正幫著一起挑揀,花大就進來叫她。
“少公子回來了,請銀杏姑娘過去。”
銀杏丟下手中的菌菇,她今天為了花公子辦成了這件大事,正滿心歡喜著期待花蘭給她記上一功,可是到了花廳一看,立馬怔住了。
花廳里,不僅有花公子在,還有為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和一名端莊優(yōu)雅的妙齡少女。
銀杏在萬花樓見識過的人可是不少,眼神往二人的穿戴上一掃,就知道這兩位一定出身不凡。再看錦瑟,這小模樣長的,說是天仙下凡也不為過。這氣質(zhì),這氣派,一下就把銀杏比了下去。
“花公子這是要干嘛?”
她心底揣了只小兔子,腳步輕輕的走進花廳,見了多吉和錦瑟也沒行禮,直接質(zhì)問:“兩位是?”
“這位是孝親王府的世子多吉,這位是錦瑟姑娘。”
多吉見銀杏進門,兩眼就開始放出光來,激動得站起來,話都不知道說什么,花蘭連忙介紹。
“呵,銀杏姑娘,你可曾記得我,我?靜月湖?”
多吉很著急,急于將靜月湖的經(jīng)過提到。
他很激動的快步走到銀杏面前,指著自己的鼻尖:“銀杏姑娘,你可還記得我。那一年,就是那年的夏日,靜月湖?”
多吉是想提起掉水被救這件事,可是有錦瑟在,他又羞于啟齒開口。
自己一個大男人,掉在水里差點沒被淹死,這像什么話?還是被一個青樓的女子搭救,這更落人口實。他的顧忌,讓銀杏誤會了。
萬花樓就在靜月湖胖,提到靜月湖,銀杏見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原來是個喜歡尋歡作樂喝花酒的登徒浪子。
銀杏沒記起多吉落水這件事情。也是,公子哥忘乎所以落水的可是不少,她銀杏葉不是第一次見了,撈過。
更何況,銀杏對男人的一張倆,可沒心情記憶。一聽多吉提到靜月湖,臉上就現(xiàn)出了鄙夷。
干嘛,這里可是花府,人家花公子都不嫌棄我銀杏的青樓女子身份,憑你是誰?也想討上我銀杏的便宜來輕賤,這可不成,姑娘我可不是吃素的。
她一生氣,眼珠翻上來,“銀杏時誰,哪有臉面認得什么公子,還是屎?多吉世子太尊貴,銀杏可記不得。”
銀杏翻了臉,一轉(zhuǎn)頭再也不看多吉了。
這公子面目好看,肚子里可沒什么好場子,常去萬花樓能有什么好男人,哼!
她走到花蘭面前,臉露著嫵媚的笑意,眼角卻不住向錦瑟臉上飄,嗔道:“少公子,錦瑟姑娘是什么人,不會是這位多吉世子的世子妃吧?”
她是想問清錦瑟的真實身份,究竟來花府會有什么意圖,心里好有個盤算。可惜,她是問錯了方式。
花蘭知道錦瑟看似婉約嫻靜,實則卻是大方坦率的直性直腸。銀杏這樣問,錦瑟豈不又貼緊了他花蘭?
果然,花蘭還沒開口,錦瑟倒是大大方方一笑道:“這位是銀杏姑娘吧,多吉的世子妃,小女可是當不得。姑娘還差不多。小女子來花府,是要永生永世跟著花公子的人。”
永生永世,跟著花公子?
銀杏的身體本能的一僵,整個人都有些迷亂了。她看向花蘭,吶吶著:“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少公子怎么?”
銀杏意識到了錦瑟凝視花蘭時的脈脈含情,臉色立時煞白。
花公子是我的,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銀杏剛剛還為花公子找來壽安王,立下大功一件,怎么這么回報我呢?
銀杏越來越覺得心底由內(nèi)而外的委屈,一片水光彌漫了她的眼眶,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花蘭正愁著呢,銀杏的添柴加薪讓她更是煩惱,只好苦笑著道:“銀杏姑娘大概是誤會了。花某可沒此意,錦瑟姑娘喜歡開玩笑。”
她沒等錦瑟再開口,而是又接連著道:“銀杏姑娘大概不知道,多吉世子到花府,可是為了姑娘而來。多吉世子要娶世子側(cè)妃,不知銀杏姑娘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