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蠶不知道銀針是用來針灸的,花蘭也沒向她仔細解釋,便道:“你先找來銀針再說吧。”
“可是?”
春蠶還在躊躇,但沒繼續追問下去,心里揣著困惑出了門。
她出門正遇上花大,見他滿臉驚慌的走進院門,便停了步,問:‘怎么,出了什么事兒,怎么慌慌張張的?“
“真的出大事了。”
花大腳下走到急,嘴上說著來到東廂的門前,向里面喊了一聲:“少公子!”
春蠶沒有去買銀針,而是提著心跟著花大又回來了。
花蘭正喝茶,聽到花大在外面喊,叫他進來瞧見春蠶也沒吱聲,招呼花大坐下說話。
花大哪里敢坐,忙走上前,道:“少公子,在下查到了,這里面的確是透著古怪。”
“古怪?”
花蘭心里早有了準備,眼神落在花大臉上:“都有哪些古怪?”
“花匠來咱府上之前,曾在一個親戚家暫住。來府上沒有兩日,就住進了四橋巷的一套四合院的宅子里。他曾說是租住的房子,可那套宅子我已打聽過了,原主人前些時日把這宅子賣掉了。在下找到了原主人,他說是賣給了花匠。”
“賣給了花匠?花大,這是什么意思?”
春蠶在一旁疑惑著,“難道說,花匠買了這宅子?四合院的宅子!這得多少銀子?”
京都城的房價不等同與市郊和臨縣,一間小屋也要不少銀子,何況還是四合院這樣的大宅。
花匠有銀子買下宅子,那還到花府來打工干嘛?
很明顯,這里面一定是有鬼了。
花匠的兒子被清規門的人擄了去,妻子又被殘忍殺害,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
花蘭有些茫然,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少公子,要不要先把花匠抓起來?”
花大遲疑著注視著花蘭,小心翼翼著問。
花蘭沒有點頭,而是凝著眸子,問:“你確定,是花匠買了這座宅子,宅子賣了多少兩銀子。”
“那個原宅子的主人說,這套宅子賣了兩萬兩銀子。原本他是打算賣到一萬七八千兩銀子,可一說出兩萬兩銀子時,花匠不假思索的痛快出了銀子,連還價都沒有。
原來宅子的主人還說,當時花匠只帶了他的老婆,沒見到過什么孩子。”
花大說的謹慎,眉頭一直緊張的鎖著,不安著道:“在下也打聽過了,花匠在原主人那時,的確和老婆有過一個兒子,也的確叫爭兒。”
“不對啊,花大,我怎么越聽越是糊涂了?”
春蠶驚愕的圓瞪著眼:“花匠老婆帶爭兒來咱府上住了兩日,小家伙很討喜,也很可愛,大家都是見到過的,這其中真的會有什么問題嗎?”
花匠帶著老婆買宅院,身邊沒帶孩子也算正常。孩子比較吵鬧淘氣,這沒什么不尋常。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兒。我問了周邊的鄰居,這家的四合院是在四橋巷的中間位置。出門在外總有眼睛看到,花匠自從買下這座宅子之后,左右的鄰居都沒見到過這家人的孩子。
這不奇怪嗎?花匠住在咱們府上,他老婆一個人帶著個五歲的孩子住在宅子里。別說孩子會有嬉鬧之聲,就連出出進進都沒有孩子的影子,這不奇怪嗎?”
“是啊,是挺奇怪的。”
春蠶大張著嘴:“主子,花匠真的是有問題?”
是啊,沒有問題才怪,先不說是這宅子,就說這孩子就很詭異。
如果花匠的孩子是另有蹊蹺,那?
春蠶不敢想了,忙急起來:“主子,咱可不能上昆侖山,奴婢怎么心慌的不行。這里面一定是有大陰謀,大圈套。主子千萬不能去昆侖山。”
清規門這么大費周章,究竟是要干嘛?
花蘭的眼睛迷蒙一層紗霧,她是真的看不清,也看不懂了。
萬花樓的副門主說,花匠老婆的死因是和清規門無關,而花匠處處透著蹊蹺,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花蘭的腦袋有些發緊,她用指尖按了按兩側的太陽穴,越按腦袋越是發沉,索性放下了手,問花大:“你確定那座宅子的主人是將宅子賣給了花匠,而不是租用?”
“是的,少公子。在下問過了,的確是賣給了花匠。我還特意問了下租用的事情,那個宅子 的老主人肯定的就是買了下來。他家的這間小院,也是迫不得已才賣的。他是生意人,突然生意出現了周轉問題,他本舍不得賣,可是沒了法子,租是肯定不會租用的。”
生意人突然出現周轉的困難,這些都是算作平常。做生意嘛,總是擔上風險,又賠有賺,可是?
花蘭聽著心里有些發悶,她沉吟思考了一陣。
花匠之前的生活沒什么變化,自從來了花府,第二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策劃著什么。
不是清規門,能會是誰?
花蘭眼前閃出一張陰險狡詐的嘴臉來,一定是和這個人有關了。
她冷靜了下來,對花大道:“你去把花匠找來。”
“是,公子!”
花大應了聲,欠了身出了門,沒多大的功夫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臉色都變了:“不好了,少公子,花匠不見了。”
“不見了?”
花蘭正拿起茶盞準備小抿一口,一聽之下,放下茶盞:“你確定花匠真的不見了?”
“少公子,在下已經找人到花市上周邊無找了,您先別急。府里都找遍了,沒有花匠。”
花大見花蘭臉色一變,心也鎮靜了下來,連忙又道:“在下這就到城里各處找找去。”
他說完,急火火出了門。
“花匠?”
春蠶的腦袋也亂了,不住的急著:“主子,這是怎么回事兒?花匠真的是被清規門的人收買了?他們這是要干嘛,咱不去昆侖山了。花匠一定收了清規門的好處要算計主子呢。主子千萬不能上當啊?”
花蘭鉆進了一團亂絮之中,她干瞪著眼珠。
這功夫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只能等著花大帶回消息來。
她凝著眉頭,腦海一片空白,每一個念頭都是一根解不開的亂線。
索性不想 了,花蘭抬著眼皮看春蠶:“不是說要去買銀針嗎?”
“哦!”
春蠶的眼珠都快轉不動了,花蘭一提醒,她才回過神來,心還是提著:“主子,您可要拿好主意,奴婢心里怕的很。”
“怕什么?”
花蘭一挑眉色,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她很沉悶的嘆了口氣,吩咐著春蠶:“你先去買銀針吧。”
春蠶有點不想移動腳,花蘭只好戾起了冷臉。
春蠶無奈,一陣風似的刮出了花府。
這陣風刮得快,很快刮了回來。
花蘭的一壺茶還沒喝完,春蠶就將銀針買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