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花蘭心里咯噔了一下。
紅姑和三當家進門時,就發現自己的兒子異常聽話的偎在陌生男子的懷里。
這陌生的男子一看就是練家子,健碩的肌肉,渾身散發力量的氣質,還有一雙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
花三的眼神咄咄逼人,這是虎威武館訓練武士的基本要素。之所以成為佼佼者,不光是有出眾的武功,還有這咄咄逼人犀利的目光。
武者,一定先有威武攝人的武功和氣場,就算技不如人,氣勢上也要壓倒對方。
紅姑對花三的畏縮,讓她謹慎拉著女兒的手走到大堂的中央位置。
兩夫妻配合向來配合默契,寶貝兒子在這四人手上,老爺子也一定會在。
這四個人,花蘭無疑就是主人,想到不動聲色的先摸清情況,還要化妝群演的配合。
花蘭心中起疑,見紅姑對她存了戒心,擺又抽了手走回到座位坐下來。
既然人完好無恙,這件事情就不著急了。
兩人的打扮都很干凈整潔,看上去不是受到虐待的模樣。
喜兒偎在母親身旁,一絲驚恐的表情也沒有,紅姑的臉上除了戒備和懷疑,花蘭沒有看到驚慌和恐懼。
花蘭剛坐下,紅姑就溫和著問星兒:“星兒,爺爺呢?”
“爺爺在馬車里,大哥哥說,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受到傷害。”
星兒看了一樣花三,見他鼓勵自己回答,縮著小腦袋說著,又張著小手,“娘,您和姐姐不要怕,大哥哥說,一定會救你們。”
老爺子果然是在他們手上。
紅姑看了眼丈夫,三當家果然猜得不錯。
這幾個人既然是來解救自己,一定要配合演好這出戲才行。
紅姑的臉上堆起愁容來,她低下頭開始進入角色。
“人已經帶來了,咱就談談價錢吧?”
山村的小莊小戶,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錢,紅姑和喜兒都有些姿色,這些山匪,大概要的不是銀子而是人。
花蘭想的是老漢背簍里的兩只土鵝。
土鵝值不上幾兩銀子,若如此,星兒的娘也不會被抓到 山上兩年了。
但是她也不能放縱山匪獅子大張口,一個楚白山,她已經吃了大虧。
系統給的銀子可是要花出去的,花出去的銀子必須要有代價,不能贈與。
山匪的贖金,可是和銀杏的贖金全然不同。
她看了看紅姑和喜兒,如果,兩人變成了自己的人,這就好辦了。
于是道:“花某出門在外,是要購置一些東西,如果兩位肯幫上我的這點小忙,贖金的事情好商量。”
她是點醒紅姑和喜兒暫時答應這些條件,更靈機一動。
對呀,石頭村的例子很好,找一些人去買地,不僅可以花出去銀子,也能統計一下國民的生活水準。
田地買的多,分租下去也可以均勻,這可是很大一筆支出和資產。
紅姑和喜兒姿色出眾,他們住的村莊距離山匪這么近,就算她今天給了銀子將他們贖了出去,明天后天呢?
她花蘭一走,兩人還不是又是羊入虎口?
何況,如果系統不出銀子,她花蘭也走不出著大王山了。
壽安王呢?
花蘭暗暗嘆氣,腦海閃出壽安王冷漠的一張臉來。
壽安王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緒,花蘭一皺眉:“世上哪有什么及時雨,除非人工降雨。”
系統同志,一定要個力啊!
花蘭注視著紅姑,眼神充滿了期待和暗示。
不答應,老爺子和星兒都有可能吉兇未卜。
紅姑暗暗咬牙,勉強著向花蘭點了點頭:“公子搭救了民婦和小女,做牛做馬任憑公子。”
“這就好。”
花蘭放下一顆心昂首對大當家,道:“花府的人每月的月銀是十兩,如果定下雇傭的契約,每月可以再加二兩。這兩個人,大當家想要多少銀子,決定著兩人在花府雇傭多少年的工。我不勉強,你隨意。”
花蘭說的明白,錢我可以出,但不是我出。以工抵債,這是為了保護紅姑和喜兒。明擺了,這是花府的人。但 也說明了,你想要多少銀子都成,但銀子也多不了哪去。
很簡單,紅姑每年的月銀最多只有一百四十四兩,就算紅姑活到一百歲,至多也不過是一萬四千兩銀子。更何況,以山匪的智商,壓根也算不到一百歲上去。
這樣一算,兩人最多的贖金,也超不出兩萬兩千兩去。
兩萬兩銀子,花蘭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小菜一碟。
小樣兒,搞個山匪,才用兩萬兩銀子,花蘭高興死了。
花蘭打著小算盤,大當家可懵了。
啥情況?
他瞪著眼珠看老婆,啥意思?
能啥意思,不答應行嗎?老爺子和寶貝兒子都在人家手上。
紅姑暗暗黑著臉,她小心翼翼著問:“要是我們跟了少公子,都能說些啥工呀?”
“大嫂放心,即便是支了贖金,花某也為大嫂計劃了生活。花某有個遠親正在請花某到各地購置田產。這樣好了,如果您和花某簽了契約,這份工作就交個你來做好了。收鉤的提成歸大嫂,這樣大嫂日后的生活也就不愁了。”
花蘭雖然對著紅姑在說,其實話的內容也是說給兩個山賊聽。
人我是帶走 ,我可不是送回小山村里任由你們在打主意。人我派出去了,天南海北,你是別想找的見了,這是一錘子買賣,甭想有下次了。
大當家心里直憋屈,要點銀子還真費勁。
有啥辦法,老爺子和寶貝兒子又在人家手上。
就算現在捆了這幾個人,萬一老爺子有了三長兩短,自己再后悔可就晚了。
兩夫妻暗暗對視,眼神交匯著意思,沒幾秒,大當家更沒了主意。
哎當個山匪沒這么憋屈的,人都送上門拉了,還得供山神似的供著,不能馬虎。
大當家心里苦,找誰說理去?
還是紅姑聰明,她聽出花蘭話里的油水來,“公子是說,收鉤我來收,收多少銀子,也是我去講?而收鉤的銀子是不變的。這樣,收鉤之間的差價都是歸我所有嗎?“
“大嫂真是聰明。”
花蘭會心一笑,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一點就透:“收鉤的田地分成三等。一等田是二十兩銀子;二等田,是十五兩銀子;次等田是十兩銀子。大嫂收多少田地都可以,我的這位朋友,收多少要多少,全憑大嫂。”
“哇,收多少要多少?”
紅姑的腦袋轉開了,太安山脈雖然綿延縱橫,過路的商旅不少,可最近幾年明顯在走下坡路。寨子叫的越響,山路上的人越少。有錢的大戶都繞到別處去了,來到都是雞零狗碎的小人物,劫匪的日子也不好過。
寨子一千多口,每日的吃穿用度一大堆,都是開銷。
有了這單生意,以后的日子不是不用發愁了?
紅姑立馬撥動起了小算盤,一畝田砍下來一二兩銀子,一天手上一兩百畝就是三四百兩銀子。一百畝三四百兩銀子,一千畝一萬畝是多少?
發財啦!發財啦!
這個小公子可是個寶,千萬不能得罪了,以后有了大筆的銀子,當什么刀尖上添血的山匪,抱著銀子睡得日子比山匪可強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