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宜對于蘇澈找到霍氏幫忙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甚至覺得很合理,如果她是蘇澈,她也會這么做的。
“我介意什么?蘇澈這么做簡直太明智了,這樣子的話叔叔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了啊。”季時宜臉上洋溢著笑容。
宋錦書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在高興,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如果因為這件事讓季時宜和她之間出現(xiàn)什么問題的話,她大概會后悔死的吧。
好在并沒有!
為了給宋錦書好好慶祝一下,季時宜留她在家里吃飯,張姐非常歡迎宋錦書能在家里吃飯,因為如果她在的話每次飯菜都不會剩的,讓張姐特別有成就感。
宋錦書還給外婆帶了禮物,一套歷史書籍,外婆愛不釋手,在醫(yī)院沒有什么能消遣的東西,雖然有電視,但是人上了年紀(jì)反而不怎么喜歡看電視了,所以外婆經(jīng)常是手里不離書的,這回到家里了,有張姐陪她說話還好,但還是會時不常看看書的。
很快,季景煥也回來了,小家伙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己上學(xué)了,厲害著呢。
季時宜一開始還特別不放心,但是季景煥堅持要自己上下學(xué),她在后面偷偷的跟著過一次,直到他安全到達(dá)學(xué)校她才偷偷離開。
孩子總是會長大的,她心里是既驕傲又惆悵。
“干媽,你好像瘦了啊。”季景煥小嘴特別甜。
不過宋錦書確實是瘦了,就這么幾天的時間,她瘦了差不多十斤,那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瘦呢,她一聽見季景煥說她瘦了,當(dāng)下開心的不得了。
“還是咱們景煥眼光好,哈哈。”
“那一會宋小姐可要多吃點了。”一旁的張姐捂著嘴偷笑。
晚飯期間,宋錦書和季時宜開了一瓶酒,兩人喝了一點,孩子們和外婆吃的快,吃好就去客廳看電視去了,張姐在廚房里忙活著。
一切溫馨又平淡,宋錦書感慨,“時宜啊,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真的挺幸福的,有時候覺得都有點不太真實,生怕哪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一切其實只是個夢。”
季時宜的臉喝的微紅,笑瞇瞇的看著宋錦書,“想那么多干什么,開心一日是一日,人啊,要活在當(dāng)下。”
兩人對視一笑,頗有點酒不自醉人自醉的感覺。
忽然,宋錦書像是想起了什么,皺著眉頭看向季時宜,“對了,景明呢?我怎么一直沒看見他?”
提起景明季時宜就低下了頭,“哎,別提了,他在霍冥家里呢。”
“什么情況?怎么跑到霍冥家里去了?”宋錦書有點驚訝。
季時宜看了看客廳的方向,見外婆正聚精會神的看電視呢,于是在宋錦書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喜歡霍冥,那天和我吵架跑出去以后就直接去了霍冥家里,根本沒去霍老夫人那,這些天也一直是在霍冥那里,上次我本想帶他回家,但是他說老夫人病了,就又去霍家了。”
沒想到是這個情況的宋錦書也皺起了眉頭,“時宜,你說會不會是霍冥有什么想法了?”
“不會吧,景明又不是他兒子,他還能怎么樣呢?”
“不管怎么說,你還是盡早把孩子接回來吧,總放在別人家里也不妥當(dāng)啊,況且這個人還是霍冥。”宋錦書忍不住囑咐著,心里則想著哪天還是問問蘇澈到底是什么情況吧
兩人又喝了一點以后才算是喝好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季時宜并沒有讓宋錦書離開,而是直接跟她睡在了一起,反正兩人也經(jīng)常這么干。
隔天一大早,宋錦書就離開了,公司現(xiàn)在正是最忙的時候,她還要趕過去幫忙呢。
季時宜心里則想著昨晚和宋錦書的談話,想要去把景明接回來,不過還沒等她行動呢,公司又來了電話。
“時宜,這兩天公司有個很重要的商業(yè)會議,你準(zhǔn)備一下,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參加。”
打電話來的是凌月,她在電話告訴季時宜都要準(zhǔn)備一些什么,季時宜一一都記了下來,掛斷電話以后,就直奔圖書館了。
而同一時間,寇家老宅子里。
沈星熠突然的上門讓寇修寒很是驚訝,兩人因為季時宜的原因少了很多來往,若非是公司上非常必要的事情,他們基本不會碰面了。
所以說,沈星熠今天突然的拜訪不得不讓寇修寒心里多出幾分猜想。
“沈總今天來是為了?”
書房里,寇修寒屏退了其他人,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沈星熠兩個人。
“我今天來當(dāng)然是為了合作,目前沈氏和寇氏還有幾個項目在合作中,不得不說一句,我們的合作取得了很大的成功,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沈星熠沉穩(wěn)的看著寇修寒。
可寇修寒卻不太理解,他們之間的合作是共贏的這一點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啊,可是這跟沈星熠今天的到訪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沈總不如說的直接點。”
沈星熠挑眉,“哈哈,痛快,既然如此,我就索性開門見山了,最近沈氏有一個項目想找你們合作,資料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可以先看看,另外,我還有句話想對寇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當(dāng)初寇氏被人接二連三的打壓,所有的一切都和當(dāng)初沈氏的情況如出一轍,我事后調(diào)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霍氏搗的鬼,現(xiàn)在就看寇總是不是想報仇了。”
霍氏?霍冥么?寇修寒皺起了眉頭,怎么又是霍冥!
他始終記得當(dāng)初爺爺?shù)牟”緛矶家呀?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但就是因為公司突然出現(xiàn)了問題,導(dǎo)致爺爺急火攻心,一下子就不行了,如果當(dāng)初沒有那些事情,爺爺是不是就不會死呢?
“你有證據(jù)么?”寇修寒也不是傻子,不能因為沈星熠一句話就去給他當(dāng)槍使吧。
沈星熠笑了,“自然有,和資料都放在了一起,寇總先看看吧。”
他說完就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寇修寒,后者接過以后皺著眉頭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這期間,沈星熠站起來在書房里溜達(dá)著,這個書房原來是寇老爺子的,所以里面存放了很多的字畫古董之類的東西,他看的出來,老爺子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只是可惜了……
想起老爺子就想起了季時宜,沈星熠滿心酸澀,他本來沒打算再對付霍冥的,因為不想季時宜為難,但是如今不一樣了,時宜并沒有和霍冥在一起,那他就不用顧忌了。
霍冥害了他這么多,真的讓他就這么忍下去也太欺負(fù)人了一些。
不過,他也知道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對付霍冥實在是很艱難,所以他不惜幫助寇氏調(diào)查了一下真相,為的就是給自己找個盟友。
現(xiàn)在就看寇修寒是什么態(tài)度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沈星熠快要坐累的時候,寇修寒說話了。
“你想讓我怎么配合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怒火攻心了吧。
“寇總是明白人,我今天來只是想給你談?wù)労献鞯氖虑椋劣诰唧w要怎么做,我想這應(yīng)該是我們共同去探討的。”沈星熠笑容沉穩(wěn),他的目的達(dá)到了,很好。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寇修寒揚聲喊道:“進(jìn)。”
毫不意外的推門而入的人是林雅音,只見她端著一壺茶水走了進(jìn)來,“你們聊了這么久不累么?喝點茶吧。”
她像是女主人一般的招待著沈星熠,可后者心里很膩煩林雅音,只不過現(xiàn)在為了和寇氏合作,他不得不忍耐罷了。
“這些事情讓傭人做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寇修寒對林雅音很溫柔。
“沒事,你們接著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也不知道林雅音出現(xiàn)這么一下子到底是想干嘛,沈星熠也不關(guān)心她,轉(zhuǎn)身和寇修寒繼續(xù)討論了起來。
當(dāng)他是一個人的時候,資源實在有限,不能對霍冥造成什么打擊,但是現(xiàn)在有了寇修寒的加入,一切就變的不一樣了,他們兩個人的資源整合在一起,也夠讓霍冥喝一壺的了,現(xiàn)在就看他們要怎么布局了。
而此時,林雅音就站在書房的門口,她其實早就站在門口開始偷聽了,當(dāng)聽到沈星熠找寇修寒是合作的時候,她心里就開始思量了起來。
如果沈星熠站在他們這邊了,那是不是就表示季時宜現(xiàn)在就是孤立無援了呢?
她不禁想到自己的機會是不是來了,又在書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后,林雅音才悄悄的離開了。
而書房內(nèi)的兩個人一聊就聊到了很晚,晚飯的時候,林雅音讓廚房多準(zhǔn)備了幾個菜,她以為沈星熠會留下吃飯的。
但是很可惜,沈星熠并沒有,他和寇修寒談完以后就離開了。
飯桌上,林雅音試探著問道:“修寒,你和沈總下午在書房那么久都談什么了?”
“沈星熠想要和我們聯(lián)合一起對付霍氏。”寇修寒絲毫沒有隱瞞的告訴了林雅音。
“真的?”林雅音狀似驚訝的看著寇修寒,但其實,她早就已經(jīng)在書房的門外聽到了。
倒是寇父聽見這話以后皺緊了眉頭,“霍氏和我們素來沒有什么恩怨,對付他們干什么?何必去趟沈氏的這趟渾水呢?”
就連平常總是和寇父唱反調(diào)的寇母此刻也和寇父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沒錯,為什么要對付霍氏呢?”
他們兩個之所以想法這么統(tǒng)一,其實都是因為害怕,霍氏是個龐然大物,他們害怕寇修寒一不小心就將寇氏葬送了,那到時候他們豈不是連現(xiàn)在的奢華生活都沒有了么?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們心里就開始惶恐起來了。
寇修寒則不想和他們解釋那么多,態(tài)度有些冷淡,“目前公司需要和沈氏合作,所以……”
他的說法沒能讓寇父和寇母放心,相反更加的擔(dān)心了,但是沒辦法,他們倆如今對公司的事情都說不上話,只能聽從寇修寒的安排。
林雅音在一旁沒有理會飯桌上這一家三口的暗流涌動,她在心里尋思自己的那點小九九呢。
甚至連寇修寒叫她都沒有聽見,“雅音,雅音?你怎么了?”
“啊?沒什么,我有點吃飽了,你們吃吧。”她回過神兒來笑了笑,放下筷子以后就回自己的臥室了。
林雅音走進(jìn)臥室以后就將門反鎖了,然后在梳妝臺最下面的抽屜里翻出一個電話,走到窗邊撥通了出去。
窗外,點點星光散落在夜空,明天大概又會是一個好天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