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商業(yè)會議開始了。
凌月帶著季時宜來到會場,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著,“今天到場的人都是各大律所擅長商業(yè)案件的同行,每個人都有不少勝訴在身上的。”
“凌姐,怎么都是商業(yè)案件的啊?今天這個會議不是討論律師行業(yè)規(guī)范的么?”季時宜有些不太明白了,她準(zhǔn)備的資料是很全面的,可是到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似乎只有商業(yè)案件的同行,那她準(zhǔn)備了那么多豈不是白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我讓你調(diào)查的多一點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不過今天說是討論律師行業(yè)規(guī)范,但其實就是找個理由讓我們能夠和各大集團公司的大佬們接觸一下,一會兒隨機應(yīng)變,今天要是能談到一個長期法律援助,我們就成功了。”凌月對季時宜傳授著經(jīng)驗。
可季時宜卻傻了,各大集團公司?
那是不是說?
突然,她的身后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某個大人物到了,她回頭望去,整個人都不好了,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進來的人竟然是霍冥!
可是讓她更加絕望的則在后面,因為隨著霍冥進來以后,就連沈星熠和寇修寒也出現(xiàn)了!
天啊,這到底是什么場面,這三個男人季時宜一個都不想見到,今天可倒好,竟然都碰到一起了。
孽緣,妥妥的孽緣啊!
看著這三個男人在會場被人圍繞追捧的情形,季時宜只能說簡直太讓她難受了,為了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她只好將自己盡量的藏在角落里,期待這個會議可以早點結(jié)束。
另一邊,寇修寒和沈星熠因為合作的關(guān)系,兩人如今就等于是站在同一立場的了,他們親密的樣子也算是給大家釋放了一個信號,那就是沈氏和寇氏結(jié)盟了。
這些商業(yè)大佬能把事業(yè)做的那么大,那一個都不是傻子,所以很快就都明白了過來,俗話說的好扯虎皮拉大旗,對于這兩人的結(jié)盟,很多人還是很看好的,因為不管那一個單拿出來都可以說是本市優(yōu)秀的企業(yè),強強聯(lián)手很有看頭。
不過也會有人奇怪,不是說這兩人以前有矛盾么?
只能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也永遠的朋友,一切都以利益為主。
而霍冥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讓助理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總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助理轉(zhuǎn)身就去辦了,他則在會場里一眼就看見了季時宜,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當(dāng)做沒看見一樣。
今天是各大律師事務(wù)所的主場,文初彤自然也出席了,她最近有點焦頭爛額的感覺,皆是因為住進霍家老宅的盧娜。
她上次聽說老宅里要住進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兒本來心里還沒在意,可是當(dāng)她看見這個“小孩兒”的時候卻傻眼了。
這哪里是小孩兒啊?這根本就是霍冥公司的那個女人嘛!
之后她不動聲色的打聽著盧娜的身份,結(jié)果她又心慌了,本來以為是霍家的親戚,但是這親戚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啊。
最主要的是,她早就知道盧娜是對霍冥有心思的啊,這下子好了,人家這不是近水樓臺了么?
她當(dāng)時都要崩潰了。
一個季時宜還沒解決掉呢,竟然又來一個盧娜!
這幾天里,她明里暗里的在霍家,在公司都和盧娜對著干,對方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兩人之間竟然一時間斗的不分你我,導(dǎo)致文初彤現(xiàn)在很沒有精神,連季時宜就在會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也沒有去粘著霍冥,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把盧娜從老宅子里趕走,她就不能算勝利!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助理回來了,他在霍冥的耳邊嘀咕著什么。
霍冥冷笑,“想對付我?呵!”
他讓助理去準(zhǔn)備一點東西,自己則一個人轉(zhuǎn)身走進了人群,一路走到角落里,然后在季時宜滿眼驚恐之下帶著她直接來到了沈星熠和寇修寒的面前。
彼時這兩人正在侃侃而談,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心情貌似很好的樣子。
季時宜一邊被霍冥拉扯著,一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但是靠近霍冥的時候,她低聲喊道:“霍冥,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霍冥冷笑一聲,“別著急,你一會兒就會感謝我了!”
“你……”季時宜心里氣憤不已,偏偏拿霍冥沒有任何的辦法。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沈星熠和寇修寒的面前,四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還真是歷史上第一次出現(xiàn)。
沈星熠看著霍冥神色不善,再看到季時宜的時候,則是滿眼溫情,“時宜,你怎么也來了?”
季時宜尷尬不已,“那個,好久不見……”
一旁的寇修寒則冷眼看著這一切,因為沈星熠的緣故,他并沒有對季時宜咄咄逼人,但是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霍冥冷笑一聲,“沈星熠,你當(dāng)初不是信誓旦旦的把季時宜給帶走了么?我還以為你們會有多幸福,結(jié)果呢?她連懷了你的孩子都不愿意告訴你!”
話音一落,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臉色瞬間就變了,季時宜沒想到霍冥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沈星熠則是臉色慘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季時宜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因為他根本沒有碰過季時宜,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孩子是霍冥的,只不過季時宜騙了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星熠覺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
而寇修寒則是黑了臉,不知道為什么聽見季時宜懷了沈星熠的孩子,他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沈星熠接近他到底帶著什么目的?
說是要一起對付霍冥,可到底是因為商業(yè)上的事情,還是因為私事呢?
一時間,寇修寒對于和沈星熠合作的心動搖了起來。
霍冥扔下這炸彈以后就不負責(zé)任的冷笑著離開了,他倒要看看寇修寒和沈星熠還能不能合作的下去。
季時宜尷尬的不行,她知道沈星熠肯定是猜到什么了,她當(dāng)初和霍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擺脫霍冥。
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沈星熠知道,盡管兩人分手了,但是季時宜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去傷害沈星熠的。
從來沒有!
沈星熠將季時宜拉倒了一旁,他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季時宜,“你真的懷孕了?”
后者輕輕的點了點頭,沈星熠覺得有那么一瞬間的眩暈讓他差點沒站住。
“孩子是霍冥的?”他抱著試探的態(tài)度問著,多么希望季時宜可以堅定的告訴他不是,他寧愿季時宜懷的是別人的孩子,也不希望這個孩子是霍冥的!
可季時宜沒有,她默認(rèn)了!
沈星熠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天啊,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呢?
此刻的季時宜也很絕望,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呢?她是懷孕了,可她沒想去打擾任何人,她只想安靜的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撫養(yǎng)他平安的長大就好。
可是現(xiàn)在偏偏弄的人盡皆知了一般,她在心里無比的怨恨著霍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等到沈星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以往的神態(tài),“時宜,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自己一個人很艱難了,如果可以的話,回來吧,我愿意照顧你。”
聽見這話,季時宜猛的一下子就抬起了頭,她沒有聽錯吧,在知道她懷了霍冥的孩子以后,沈星熠居然還愿意照顧她么?
說她一點不感動那是假的,但是感動歸感動,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她根本做不到帶著身孕還回到沈星熠的身邊,況且孩子還是霍冥的。
“對不起,謝謝,星熠,我現(xiàn)在很好,一個人也完全可以應(yīng)付過來。”季時宜真心的感謝著沈星熠,感謝他的這份愛護。
“時宜,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顧慮的,但是你總要為以后想啊,你,你如果生下這個孩子,到時候你該怎么養(yǎng)他?靠你一個人的話,太難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回來……”
季時宜打斷了沈星熠的話,“謝謝你,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能養(yǎng)大景煥和景明就能養(yǎng)活我肚子的這個,我不會再考慮嫁人的事情了,我只想自己一個人把他們撫養(yǎng)長大,多謝你的好意了,真的!”
沈星熠被再次拒絕了,他深深的看著季時宜,最后說了一句,“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如果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
會議還沒開始呢,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沈星熠甚至提前離開了。
季時宜心里難受的不行,躲到外面去了,她就不明白了,怎么每次一遇到霍冥都會有這么多的問題呢?
他們肯定是八字相克吧,肯定的。
會場內(nèi),凌月一直在尋找季時宜,她剛才去了洗手間,并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終于在會場的外面找到季時宜以后,凌月拉著她的手,“時宜,你怎么跑到這來了,快跟我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前輩。”
凌月不由分說的帶著季時宜進入了會場,認(rèn)識了很多的前輩。
季時宜全程機械的笑著,直到笑的臉都僵硬了凌月才算是放過了她,不過她還是得不到安靜,因為文初彤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
兩人正好就站在角落里,文初彤冷笑著看向季時宜,“你可真厲害啊,三個男人都圍著你轉(zhuǎn)!”
“你羨慕啊?可惜沒用啊。”季時宜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再給文初彤好臉色了。
難道這個女人沒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么?偏偏要自己撞上來,也真是夠了。
果然,文初彤聽見季時宜挑釁的話眼睛都要氣紅了,“你……季時宜,你得意什么?就算霍冥對你有興趣那又怎么樣?他最后要娶的還是我,不怕告訴你,他已經(jīng)跟我求婚了。”
季時宜心里咯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若無其事起來,“求婚又怎么樣?誰又不是沒被求過。”
這下子文初彤被氣了個半死,她狠狠的看了眼季時宜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一場交鋒,季時宜完勝!
可是等到文初彤離開以后,季時宜差點站不穩(wěn)了,她用手使勁的支撐在桌子上緩解了半天才勉強站穩(wěn)了。
她剛剛聽到了什么?霍冥已經(jīng)和文初彤求婚了?
是啊,這不是應(yīng)該的么,她驚訝個什么呢?
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呢?
一定是因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定是的,她苦笑了一聲,醫(yī)生說過她現(xiàn)在要格外的注意情緒,不能太過激動。
可是情緒這個東西又豈是她可以控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