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熠看著季豐舟,心里百轉千回,他竟然不知道霍父的心竟然這么狠毒,季時宜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孫子啊!
反倒對于霍父會陷害他的這件事他沒有多么的驚訝。
這很像是霍父能做出來的事情,他心里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他并不會很意外。
但是其他人就完全不是這樣的反應了,首先爆炸的是霍玲,她看了看季豐舟又看了看霍父,“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她就算再討厭季時宜,也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季時宜肚子里的孩子,因為他們畢竟是霍冥的骨肉,她可舍不得。
她一個做姑姑的尚且如此,霍父作為霍冥的父親,居然想要去傷害自己的孫子,她簡直不知道霍父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父臉色難看,“我沒有,他在冤枉我。”可他的解釋顯的那么蒼白無力。
沈星熠沒有去看他,只是看著季時宜,“我沒有做過!”他神情莫名的說道。
就算沈星熠再恨霍冥,也從來沒想過要對季時宜的身體做什么,甚至他可以將霍冥的孩子視如己出,只因為那是季時宜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去讓季父傷害季時宜的。
季時宜淡定的點點頭,“我知道。”她從來沒懷疑過沈星熠這一點,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的。
霍冥走到季時宜的身邊,擋住了沈星熠看著她的目光,然后對霍爺爺和霍奶奶說道:“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fā)生,但是時宜和孩子是我的底線,我不允許有任何人想要傷害他們。”
霍爺爺臉色陰沉的看向霍父,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養(yǎng)了個畜生,那可是他們霍家的子孫啊!
霍父看見霍爺爺的臉色連忙解釋,“爸,我真的沒有。”
說完以后他惡狠狠的看向季豐舟,“你把話給我解釋清楚,我即便有這個想法,又怎么可能去找你做這件事?”
季豐舟看著霍父,害怕霍父報復他,只好咬咬牙說道:“是我,一切都是我,我是陷害你的,只是害怕被他們查出來隨口說的。”
霍父看著霍爺爺,“爸,你聽見了,他是冤枉我的,我真的沒做過這件事。”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認下這件事,不然一切都完了。
霍奶奶孤疑的看著季豐舟,“你作為時宜的父親竟然這么狠心,你簡直就是畜生都不如。”
季時宜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她能想到霍父一定不會承認的,不過沒關系,只要大家心里都能明白就好,她不介意霍父再蹦跶一陣子。
霍爺爺沉思了片刻,“不管怎么說,你想要傷害我的曾孫都是事實了,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了。”他看著季豐舟冷冽的說道。
霍父自告奮勇的將季豐舟帶了出去,他唯恐季豐舟再說出什么來,走的很著急。
季時宜皺起眉頭和霍冥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沒有第一時間跟出去,而是轉頭看了看霍爺爺的表情,老人家并沒有說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沒有阻止霍父。
大概也是真的不想承認霍父是那樣一個人吧。
季時宜轉頭看了看霍冥,兩人跟了出去,因為他們怕霍父會對季豐舟下死手,兩人跟過去以后發(fā)現霍父帶著季豐舟上了一輛車很快就離開了老宅。
霍冥轉身對季時宜說道:“你回去等我,我一定把他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季時宜卻搖搖頭,“不行,我跟你一起過去。”她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人說話的功夫助理連忙開車趕了過來,兩人上車以后霍冥開始讓人尋找霍父的下落,他心里有幾個猜想,可是要找到霍父還需要一點時間。
最后經過確認,他們得知霍父帶著季豐舟去了西山一處廢棄的工廠,哪里曾經是霍氏旗下的產業(yè),后來荒廢了,人跡罕至。
兩人緊趕慢趕的朝著那里趕去,可是就在他們馬上就要到了的時候。
竟然在路上見到了季豐舟,他就=躺在馬路的中間,看上去傷的很重,季時宜和霍冥連忙下車來到他的身邊,“你怎么樣?”
霍冥查看季豐舟的情況,知道他這是被車撞了,如今根本不知道傷在了哪里。
季時宜臉色也很不好看,她對著霍冥說道:“先送他去醫(yī)院吧。”
“好。”
他們帶著季豐舟回到車上,季豐舟的神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他認出了霍冥對他說:“季時宜當年和沈星熠在一起結果被另一個人占了便宜,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你以后要替別人養(yǎng)孩子,難道就不生氣么?”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季豐舟這個人大概是壞到了骨子里,他就算知道自己要死了,可還是不忘要拉著季時宜一起下地獄。
“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她是她媽帶回來的野種!”季豐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霍冥喊道,說完這句話以后,他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季時宜臉色難看,她看向霍冥,對方同樣陰沉的著臉色。
她以為霍冥是聽見了她的身世在嫌棄她,其實霍冥是想到了當年的那件事。
早在他知道了季時宜是沈星熠當年的女朋友之后,他就已經猜到了當年的那個女孩兒就是季時宜,可是他一直沒有勇氣承認這件事。
他當時確實想要傷害季時宜來著,但是隨著他和季時宜相處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早就已經真心喜歡上了季時宜。
所以對于當年的那件事,他越發(fā)的不敢去承認了。
他知道當年的那件事帶給季時宜怎樣的痛苦,她一個人獨自帶來兩個還是又是多么的辛苦!
等到他們到了醫(yī)院,季父經過救治活了下來,卻陷入了昏迷中,到底什么時候會醒過來都不好說。
季時宜臉色蒼白,霍冥溫柔的抱住了她,“你不要想太多,他是罪有應得。”
下一秒,季時宜也暈了過去,她實在是太累了。
霍冥看見季時宜暈倒很是慌張,好在這時候蘇澈也過來了,他一聽說兩人來了醫(yī)院就趕了過來,正好看見季時宜暈倒的這一幕。
“怎么回事?”他連忙上前問道。
霍冥搖搖頭,“你快給她檢查一下。”
他們把季時宜送到了治療室,蘇澈開始給季時宜檢查身體,半響過去后,他走出治療室告訴霍冥,“沒事了,她就是太緊張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澈很好奇,他已經叮囑季時宜很多次了,她的身體狀況不能總是大喜大悲,情緒過于激動會讓她的身體負荷不了,季時宜現在也很少這么激動了,所以他有些好奇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霍冥簡單的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蘇澈咂舌,“我的天啊,你們家也真夠亂的了。”
他吐槽了幾句以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季時宜沒有什么大事,霍奶奶打來電話關心的時候霍冥就沒有告訴老人家實話,怕她太過擔心。
他走到病房看著季時宜陷入沉睡的側臉,心里很茫然,他不知道當有一天,季時宜發(fā)現當年的真相的話,她會怎么對他?
會不會徹底的離開他?
霍冥心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么惶恐過,他打定主意不能讓季時宜知道當年的那件事。
而他會用余下的時光好好的彌補他們母子的。
他在季時宜的病床邊上坐了很久,然后又去季父的病房里看了看,他給季父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間里。
因為他知道,季時宜還不想季父就這么死掉,他會盡全力救回季父的。
季時宜感覺自己好累好累,這一覺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她看見霍冥就躺在她旁邊的床上睡的很安靜。
季時宜躺在穿上睜著雙眼沒有發(fā)出一絲的聲音,她現在心里很亂。
季豐舟白天的樣子閃現在她的腦海里,她知道季豐舟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堅持不了多久了,開心么?
對于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男人有了這樣的下場,她應該開心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似乎也沒有太開心的想法,她又回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霍冥會不會因此看不起她呢?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想的太多了,霍冥就算看不起她又能怎樣呢。
大不了她早點離開就是了,左右她早晚都會離開的。
季時宜帶著季豐舟回到霍家大鬧一場后,霍家氣氛更加的壓抑了,霍爺爺眼看霍奶奶每天都為了這些事情傷神心里很擔心,于是帶著霍奶奶干脆出國散心去了。
霍冥則留在醫(yī)院里照顧季時宜。
一天后,他們回到了別墅,季時宜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她每天不能走太久,不然腿就會很疼,每天霍冥都會扶著她走一會兒,其他時間,她都是坐在一個電動的輪椅上活動。
季豐舟還在昏迷中,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她也不想知道,如果季豐舟能一直這樣昏迷似乎也挺好。
另一邊,霍父去找沈星熠解釋,他對沈星熠說自己絕對沒有陷害過沈星熠,讓沈星熠千萬不要聽信季父的挑撥,沒準季父就是季時宜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反目成仇。
沈星熠笑著說自己明白,他怎么會懷疑霍父呢。
霍父雖然心里孤疑,但是也只能暫時如此了,他回到家里以后則越想越是生氣,一想到季豐舟居然命大的沒有死,他就更加憤怒了。
季豐舟那個廢物差點毀了他苦心經營了那么多年的形象,就算殺死他一百四都不足以平息他內心的怒火。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找到了季時宜,他給季時宜打來電話,“時宜,我們找到方先生了。”
季時宜聽完一激動,“他沒事吧?”
“方先生沒有事,只不過他已經調查清楚了林秀的事情。”歐陽的語氣有些沉重。
季時宜心知肚明這件事一定很嚴重,她約歐陽見面,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霍冥是肯定不會讓她一個去的,干脆就把地點定在了霍冥的別墅。
反正她走到哪里霍冥都會跟著她的,那還不如不折騰了,就在別墅里面聊好了。
事后她告訴霍冥她叫來了一個朋友,并且這個人是歐陽的時候,霍冥的神情很是古怪,“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
他還記得當初歐陽對季時宜的維護,心里對這個叫歐陽的男人并不是很喜歡。
似乎他對于出現在季時宜身邊的男人都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