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白正陽五轉(zhuǎn)巔峰境的實力,對方看似瘁不及防下,仍然險之又險地靠著身法避了開去。只劈落他的一角衣袖。
向松退后數(shù)米,雙眼陰沉,仔細(xì)地看著提刀全神戒備的白正陽。
“嘿,小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風(fēng)鷹衛(wèi),沒有你這么不專業(yè)!”
“哦?”
“以他們的判斷能力,一定會看得出那幾伙人的大致來路。不至于你這樣,什么具體信息都給不了我!”
“就因為這個?”
“當(dāng)然還有。”
“是什么?”
“范長官,已經(jīng)死了!”
那人眉毛揚起,雙眼突然發(fā)亮。
“原以為你們飛鷹團,出不了什么人才,就像之前的那幾個小探子。想不到,居然會派一個小天才來。不錯,不錯。也不枉我們下這么大的力氣。”
“你們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陰鐵?或是根本沒有什么陰鐵?”
向松大笑:“當(dāng)然有陰鐵,不過我們對于獵殺飛鷹團的人,更有興趣而已。”
白正陽心里格登了一下,這已經(jīng)是他入營以來遇到的第二個陷阱了。
眼前這個人,會和孫時是一伙的嗎?
會是上次狼獸攻擊行動后面的勢力嗎?
白正陽直接爆怒了,微振手中長刀。
“這么說,我們的風(fēng)鷹衛(wèi),都被你給害了?你也并不是叫向松?”
那人笑得直打抖,臉上的巾隨風(fēng)晃動著:“向松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給我們練功,又沒什么戰(zhàn)斗力,保護不了自己,死了也是活該!”
這人果然不叫向松,那個叫向松的風(fēng)鷹衛(wèi),估計已經(jīng)死在他們手里,在他臨死之前,被逼出了接頭暗號。
看來,死的已經(jīng)不止一個向松了,這一片區(qū)的風(fēng)鷹衛(wèi),都要被一網(wǎng)打盡了。
“你能如此輕松地殺害他們,也算是一個好手,敢不敢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又是為什么敢在我們軍團的范圍內(nèi)設(shè)伏?又或是說,像你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敢用陰謀詭計害人?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那人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白正陽。
最后才淺笑到:“小子,你還真有種,至少比那幾個要有種。那個向松,頂不過我三個刑法,就把暗號都告訴我了。不過,越有種,一會兒打起來,我就更興奮,殺起你來,也更痛快!希望你的實力,和你的嘴一樣硬!”
白正陽冷笑,向松至少沒把范長官死了的消息也告訴你,否則你一早聽出不對,早早出手對付我,估計此時的我,早一身血了。
白正陽傲然說道:“且看看,是誰的命硬!”
破風(fēng)刃無聲無息地跟隨他的詭異身法攻來。
這把短刀,在這人的手里,像活過來一樣。
時而直線,時而彎曲,時而硬劈,時而點刺。和他的身法,如同一轍。
白正陽毫無保留,將自己的刀字訣三訣中的快字拋開,改用穩(wěn)字訣緊緊地防守著。
這個殺手至少是六轉(zhuǎn)境巔峰,甚至已經(jīng)開啟了靈臺。
手中的元力既蓬勃,又陰冷,此時的白正陽,像身處于一場亂風(fēng)暴雨中,防住前面,后面又來襲,防住面門,又從腰部來襲。
和他拼快,根本就是以自己弱點拼對方和長處。只有先穩(wěn)守,再在對拼當(dāng)中找機會搏殺,才是正確的戰(zhàn)術(shù)。
不出十個呼吸,白正陽身上手臂上,已經(jīng)連中數(shù)刀。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傷口多了,也是會要命的。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來治療。
那人一邊出刀,一邊嘎嘎陰笑著,聲音從蒙臉巾中透了出來,顯得特別滲人。
“小子,看不出來,年紀(jì)小小,斯斯文文,元力這么充沛,刀法如此老道。有十七了嗎?看樣子至少有十鍛境六轉(zhuǎn)的修為了,修行多久了?半年?還是一年?開始凝聚靈臺了嗎?”
那人見白正陽并不搭話,只得一邊出刀,一邊自顧自話地說。
“哎呀,實在是可惜呀,如此有天賦的一個少年,居然要死在我刀下,居然死在這里。飛鷹團,看來是真沒人可派了!”
白正陽充耳不聞,似乎將他的話,完全擋在了聽力之外。
眼中只有那人手中的破風(fēng)刃。
這人,雖然沒有狼獸般的速度,尖銳的刺齒,堅硬的身軀,但他比狼獸更陰毒,更邪路。
不僅僅擅長用手中的刀,還會通過心理戰(zhàn)來削弱對手的意志和戰(zhàn)力。
如果是小胖子這樣的膽識,恐怕早死十多回了。
身處于被攻擊中心的白正陽,終于知道了風(fēng)鷹衛(wèi),為什么會死在他手上,以及被他逼出接頭暗號。
因為他覺得,這人至少有兩次機會,可以劈中他的要害位置,而他去并沒有直接下手,而是劈過其它位置,造成白正陽身上更多一道不致命的細(xì)傷口。
他是把白正陽當(dāng)成了他嘴邊的小老鼠,而他則是穩(wěn)操勝券的大野貓。
他要慢慢地戲耍白正陽,直到白正陽像之前那幾個人一樣,在最后關(guān)頭,向他求饒,哀求他,然后,他才下手把他們殺掉。
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最有意思,這場狙殺,才算完美。
問題是,這場實力對比有差距的搏殺,眼前的這個少年,并沒有一絲一毫有放松甚至放棄的跡象。
相反,他的元力似乎更加的凝練,實質(zhì)化,寸步不退地在出刀。
似乎身上的傷口,并不是他的一樣。
白正陽經(jīng)脈中的元力,因為現(xiàn)在正劇烈拼斗下,消耗得很快。
馬上供應(yīng)就要呈現(xiàn)出枯竭狀態(tài)。
就在此時,一股潛藏于白正陽血脈中的力量,從他未知的位置破脈而出,迅速地與經(jīng)脈中的元力,合而為一,奔騰般流竄起來。
這股力量,白正陽有些熟悉。
似乎是自己第一次接觸那枚成年獸元之精時候所汲取的力量。
這股力量,原來一直并沒有耗盡,一部分還藏于血脈而非經(jīng)脈中。
他稱之為本原之力!
在此關(guān)鍵時刻,終于沖出血脈,將經(jīng)脈和血脈中的力量,合而聚集起來。
白正陽在叫苦。
大爺?shù)模趺催@個時候冒出來?
自己會不會又暈過去入夢了?
那樣還打個錘子,等自己醒過來,估計可以和范長官聊天吹牛去了!
還好,那個入夢式,沒有出現(xiàn)。
數(shù)個呼吸間,肉身中的力量,和血脈中的力量,勢如破竹般破開所有經(jīng)脈和血脈,完全合并了起來。
如果蕭老頭在,一定會看出,這小子,正突破十鍛境中的最后一個小境界,第六轉(zhuǎn)血境。
白正陽精神一振,刀勢大漲,再也不穩(wěn)守,而是要借這股力量,用快字訣,和眼前這狡猾如狐的敵人一決生死。
那人在他對面,此時對白正陽的觀感,完全處于震驚。
剛剛還處于劣勢的小白鼠,像是突然突破了一個境界似的,由剛剛?cè)肓D(zhuǎn)境的修為,突變?yōu)榱D(zhuǎn)小圓滿階段。
他誤解了,白正陽因為元力凝煉程度的關(guān)系,剛?cè)肓D(zhuǎn)境,所爆發(fā)出來的威力可以和小圓滿相近。
他聽過有人在睡覺中突破,有人在上茅房時突破,還有人是在紅樓的時候突破的。
但他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有人會在生死搏殺中突破的!
這小子,到底是人是妖?
刀勢此消彼長,白正陽由剛剛的被動防御,轉(zhuǎn)到現(xiàn)在的有攻有防階段。
在他逼不得已突破入六轉(zhuǎn)境時,他的速度,力量,甚至靈覺,都有大范圍提升。
他在刀與刀互拼中,能夠感覺到,對方的修為,至少是六轉(zhuǎn)境大圓滿。
身法和刀勢,已經(jīng)無限接近九啟靈境。
他拼得過嗎?
拼得過拼不過,都只能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