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本是太平湖,風雨欲來風雨腥。
隨著五行金丹替代五行之靈的元嬰之法公諸于世,天下就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天下,其中特別是金丹修士頗為小心,大多數金丹修士都是提心吊膽,因為害怕被殺人奪丹。
以前金丹是青云大陸最高的戰力,彼此之前也不會因為一些小過節而大打出手,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但凡看到一個比自己弱的,都想象著對方的金丹落于自己手中的樣子,雖然集齊了五行金丹也不見得能夠突破元嬰之境,畢竟這里面還是有個成功率的問題。
因為有傷天和,如此成嬰,是會引來天地雷罰的,有的人實力高強自然能度過雷劫,比如縹緲宗縹緲真人,御獸宗的黃風道人,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事到如今,據有心人統計,這樣的元嬰修士,天下也不多,至于那些失敗的也有十來位,當然十來位背后卻是數十位金丹修士隕落的代價。
武國因為沒有金丹,所以紛爭還算小些,外加上如今武盟內部實力不斷擴充,江湖上的獵丹大賊也不敢隨意進入武國境內搞風搞雨,當然,那些自知實力低微的金丹修士也會主動尋求武盟的庇護。
要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些武道修士和仙道修士如今并沒有本質上的沖突,畢竟武道修士不需要金丹。
在金丹人人自危的境況下,武國隆上城卻成為了一些人心中的最后的凈土。然而今天,這塊凈土卻被打破了寧靜。
武國九仙樓,今日又來了幾名金丹初期的修士,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探討天下大事,當然多是咒罵北域太上道的,你說好端端地將這血腥成嬰發公布于世究竟是何居心?
而在九仙樓外,也時刻有武盟的武道修士駐扎,以防這些外來的金丹修士惹出麻煩,當然也沒有人會不識趣兒的在九仙樓找麻煩。
要知道,如今九仙樓內有九仙的傳說,可是已經傳得神乎其神,據說曾經有獵丹大道曾來九仙樓獵殺金丹修士,可是下場卻是獵丹不成反被獵。
后來,又有人認出了龍榜上排名第九的彭廚,有些金丹卻是一哄而散,因為他們害怕彭廚也化作獵丹大道,但后來事實上證明彭廚是不屑于此的。
無論是彭廚,還是算盤等人都有禁區背景,他們怎會不知道這五行金丹可成元嬰,但是他們多半都不會這么做,因為禁區中人鐵定不會讓人這樣做的。
在場的九人,哪一個沒有入禁區的法眼?
若是如今成借助此法成了元嬰,那么距離他們的死期就不遠了。當然,要說禁區中有沒有人用此法凝聚元嬰,有當然是有的,但是那都是些世家大族的老人實在無法突破元嬰境,從而用此法突破元嬰提升壽元。
禁區就是這么霸道,我用得,你用不得。
他們均是禁區散人之后,自然也不敢。
當然,有沒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呢?自然是有人嘗試過,但如果沒有深厚的底蘊,多半也是度不過成嬰大劫的。御獸宗能成,那人間是九門之一,縹緲宗能成,宗門中一定也有底蘊。
按照九仙樓九仙估計,或許再過個三五個月,九門中實力頂尖的門派都會多出些元嬰出來。
這三名金丹初期風塵仆仆,他們本是江湖散修,好不容易得到傳承熬成金丹,剛出門就遇到了這檔子事情,一路從北逃亡至此,三人點了份毛肚一瓶青花酒,就這樣稀稀落落地吃著,不是他們不想多點,而是囊中羞澀,九仙樓如今作為武國金丹有數的庇護之所,飯菜的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你不點菜就不能在此逗留。
但就在三名金丹準備喝杯酒壓壓驚時,九仙門的大門頓時被轟了開來,在外守候的武道修士也立馬向王宮內傳去信息。
大門破碎,算盤掌柜頭也不抬繼續敲打著算盤,倒是那身材矮小的紅壺兒跳出來。
“呔!何方畜生,竟敢在我九仙樓鬧事?”
眾人順著敞亮的大門看去,卻看到一身戴斗笠的灰衣人與一面戴金色鬼面的白衣人,一左一右,他們掃視著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剛剛趕來的那三名金丹之上。
灰衣人拱手一揖:“九仙,我等捉拿叛逆,還請九仙給個面子。”
白衣人身形一動,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影,手中長劍亮出,徑直向剛才的三名金丹客殺去,與此同時后廚兩把剔骨大刀砸了出來,重重地砸在白衣人的長劍上。
長劍一彎,卻又立馬彈了起來,將彭廚的剔骨刀彈了回去。
后廚簾帳撕裂,彭廚披頭散發地闖了出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原來是黑市來人,你們是黑白無常?”
灰衣人拱了拱手:“彭廚好眼力,此三人乃是我九天城培養的肉丹,還請彭廚以及諸位大人給幾分薄面,讓我等帶回去。”
紅壺兒怒道:“給你們面子,那誰給我九仙樓面子?什么肉丹,一群不怕因果,不怕天道報應的瘋子,如此成嬰和食人又有何區別?今日,本大仙就保了,爾等又能如何?”
灰衣人笑道:“我等奉命行事,還請紅壺大仙給個薄面!”
“不給,不給!本大仙就是不給。”
說完穿著紅肚兜扎著羊角辮的紅壺兒一個遁地就消失在眾人面前,下一刻,紅壺兒的手卻從地底伸了出來,徑直抓向灰衣人。
然而,讓紅壺兒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抓卻讓他失去了雙手,因為從那灰衣人身上傳來了一股蓋壓全場的氣勢,有人打開天眼一看,發現在那灰衣人身后有一個怨嬰呈現,怨嬰之上雷光瑩瑩,好不駭人。
紅壺兒斷手撤回,他語氣森寒地說道:“元嬰之境?”
其余七仙頓時出場,九人圍著那灰衣人,他們小時候曾在禁區生活過,自然明白元嬰是什么樣的存在,眼前之人,哪怕是投機取巧,以魔道手段成嬰,但終究是元嬰,用禁區的話來說可稱無敵。
九道金丹極限的氣勢瞬間綻放,企圖壓下那灰衣人的氣勢。
彭廚道:“九天城倒是舍得,讓你一個黑白無常成了元嬰境,只是這里是九仙樓,是武國,你以為你一個剛度過雷劫的元嬰能夠在此逞強嗎?”
那灰衣人道:“彭廚說笑了,我說過,我只緝拿叛徒。”
彭廚掃向那三名金丹,毫不客氣地說,這三名金丹乃是用藥物堆出來的,說是金丹或許連門外的中段武師都打不過,三名金丹皆是純粹的單一屬性的金丹,正如之前白衣金面人所說的那樣是為肉丹。
“想不到,短短幾月內,九天城想出了此等法子 ,用筑基之人為爐鼎,催生出如此這般的偽丹,當然,足夠用來作為成就元嬰之境的五行丹了。只是,這樣的五行丹,比起那正常的五行丹卻是不如,想必眼前這人就是用這樣的五行丹成就元嬰。這天下終究是亂了啊.....噫,他來了!”
彭廚感應到門外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牽著白虎到處溜達的方世玉,他一進門先是定定地看了一眼那白衣金面人,所謂冤家路窄不過如此。
那人正是劍無雙,接著方世玉又上下打量起灰衣人來,論境界,這灰衣人雖然是元嬰境界,但是方世玉發現,論氣勢這灰衣人不過是與禁區四大總管差不多。
這些日子,方世玉倒是聽到些風聲,說江湖上出現了不少的元嬰境,其中有強也有弱,想必此刻他遇到的應該就是最弱的那種,方世玉自動將其歸納為偽無敵。
“喵!”
白虎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方世玉揮著巴掌就給它呼了過去。
“你他丫的是老虎,不是貓,再這么叫,本王打死你!”
白虎有些委屈巴巴地,講道理,它生來就這樣叫的啊,再說了誰規定老虎不能學貓叫啊!白虎心中暗道:“現在我還小,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逼著天底下所有的老虎學貓叫!”
白虎一步跳到那三位金丹初期的桌子上,自顧自地吃著那盤兒毛肚,方世玉也沒管他,而是轉頭對劍無雙道:“呦,幾日不見無雙老哥已經混到了金面。我尋思著,這黑市都沒在武國開了,你跑來這兒干什么?找本王喝酒還是聊天,亦或是脖子癢癢了需要本王給你砍砍。”
劍無雙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任務!”
方世玉好氣又好笑,他慢條斯理抽出青云劍,劍鋒指向劍無雙:“我問你,方大牛去哪兒了?”
劍無雙依舊回了兩個字:“任務!”
“唰!”
方世玉動了,這一次他火力全開,神通隨心而動,怒、狠、血轟然開啟,周身彌漫著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
劍出如龍徑直向劍無雙刺去,劍無雙揮劍便擋,但是方世玉手中的是什么劍?那是帝君之劍,哪怕被封印了威能,又豈是這區區凡俗之劍能擋住的。
劍無雙的劍瞬斷裂成兩截,青云劍去勢不減,直接刺向劍無雙的心窩,然而這時候灰衣人動了,他抽著一把大刀,大刀朝天,元嬰法力匯聚在刀身之上,向方世玉橫掃而來。
轟!
方世玉以一敵二,三人瞬間撞破九仙樓樓頂,在天上激斗起來,隆上城百姓紛紛仰頭觀望,卻被新軍驅離,來之前方世玉就吩咐過切莫讓百姓靠近。
人都想看熱鬧,但是有一句話卻是如此形容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一次,方世玉并沒有動用寶貴的元嬰之力,他實力有所突破,卻是能和對方二人一較高下,只是最后那灰衣人見僵持不下,立馬托著劍無雙瞬移消失。
方世玉望著周遭的虛無空間,有些懵逼:“這是什么神通?”
青云劍靈解釋道:“瞬移,元嬰境本能掌握的空間之道。”
“你是說,瞬間移動?這也太賴皮了,話說那你這元嬰一擊還有鳥用,人家有瞬移啊!”
青云劍靈不屑道:“你剛才若是動用劍中之力,他怎可能有活路?那人雖然是魔道偽嬰,但終究是元嬰....”
最后方世玉有些氣惱地落下云頭,他看著一片狼藉的九仙樓,心中極其不是滋味,好不容易遇到了劍無雙,但卻讓他給跑了,這讓方世玉十分自責。
而九仙們卻一個個眼神火熱地看向方世玉,要知道那可是真正的元嬰啊,方世玉卻把他打跑了,而且九仙們還知道,方世玉并不是用魔道手段成就的元嬰,他是真正的世俗無敵。
之前九仙中的一些人對于彭廚支持方世玉還有些怨言,可是如今親自看到方世玉出手后,他們卻放下了芥蒂,接下來就看如何與這位人王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