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致幻的毒霧!”作為七情宗的宗主,見到陡然間死了這么多人居然不心疼。
冷艷女子很是隨意的道:“這是他們的手筆?如此多的致幻劑,少說得值上千萬金元吧?”
“幾千金幣,收一個至少二品的人頭,還能挑起我們與各大派的矛盾,在他們看來最是劃算不過。”李九重冷笑道。
“不過,既然參賽,就得遵守賽場規矩,人家的致幻劑并不違規。而且賽場本就生死由命。詞兒不經宗門同意,私自參賽,這次吃點虧也好讓她長點記性。”冷艷女子看了眼朱經詞,然后目光轉向那群準備再次揮刀砍人的數千人,“這年輕人的用毒手段當真不錯,竟能讓兩種毒霧經緯分明。”
“嗯,看來他們終究還是有了些收獲。”李九重淡然道。
“收獲他們有,我們也不少!”姬長青難得的露出些冷色。
“只是后輩們的成長實在不敢恭維,除了柳清兒,其他人都有些趕不上趟兒。”朱無忌嘆道。
“曾經你們的師傅不也是這么說我們的么?現在如何?”冷艷女子面色雖冷,卻是顯示出無比的自信。
“這次,十八歲以下,出了二十二個三品。一區十二個,十七區七個,五十區兩個,二區一個。二品巔峰竟有四千多人。”歐陽桓道:“連同雪兒都是被藥物催起來的,其他人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同樣的情況的。”
“呵呵,誰讓你這次弄一枚血芝蓮,讓人見到還不瘋才怪,連經賦和無雙都為這蓮子拼死拼活的呢!好在,他倆都能忍住不吃藥,聽說經賦連本門的靈力丹都沒吃,送了外人呢!”冷艷女子笑道,卻并沒有怪罪的意思。
朱無忌有些訕訕的笑笑,朱經賦和程三笑的賭約他知道,的確有些不太好。
七情宗跟其他宗門不一樣,一旦子女進了宗并不由自己親自教導。所以朱經賦拜了大伯朱千羽為師,而朱千羽跟眼前的冷艷女子是同輩。朱無忌比師兄入門晚很多,卻由朱千羽的大師兄教導。
而當前所有門內的女弟子都是這位冷艷女子華玉珂來教。
好在,七情宗對師長的定位跟學校的老師差不多,所以有親緣關系的還是走血緣方向的輩分。
聽到陳劍匆急切的打斷自己的話,白嬌微感疑惑。她見過雪花劍的威力,雖然有些用,但耗時耗力,還不如直接動手打倒有效率,于是繼續道:“這種致幻的毒雖然難解,但一般對身體傷害不大。將他們打倒傳送出去,可行!”
華玉珂雖然年紀不詳,但性格卻是一直受到晚輩和同門的詬病,喜怒無常,極好面子。如今對于雪花劍已經認主的事竟是沒有對這徒弟提半個字。
朱經詞雖然一無所知,但她卻能感受到現在雪花劍與之前大有不同,究竟為什么不同,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不用內力只用氣勢就能掌控雪花劍的冰寒之力,可以毫不費力的大范圍覆蓋冰晶,也可以使用內力將寒氣凝成一點形成極為恐怖的攻擊。
不過,這一次,她并沒有打算使用冰寒之力傷人,所以耗費的真元不多。冷霧很快籠罩了周邊數百米的范圍,并迅速在地面形成了冰晶,光滑如鏡。
白嬌看了看腳下的冰層,只覺得渾身泛起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朱經詞釋放的冰寒似乎正在緩緩的沿著自己的雙腳上行,黑靈珠竟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來不及多想,靈蛇九轉!她的身形嬌柔婉轉,跟陳劍匆一起將處于幻境的人一片一片的推倒。只要十五秒,這些人就會被傳送到擂臺下方。
“咦?”那些持刀傷人的人竟然動作出奇的一致!迅速飛躍到位,十五秒,足夠這些人殺很多人!
“不對!”白嬌和朱經詞同時反應過來。
二女幾乎同時沖向那些揮刀的人!各自帶著一股氣勢。
只是朱經詞的冰冷瞬間讓那些揮刀的眾人渾身披滿了白霜,動作也隨之一滯。
白嬌的氣勢則同樣是冷,卻并非因為溫度,更多的是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被二人的氣勢首當其中的人,全部出現了停頓,甚至一些人搖了搖頭,醒了過來。
“這不可能!”人群中的人驚叫道。
“嗯!我也覺得不可能!”陳劍匆都聲音從他背后傳來,鈍劍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慢慢的走到跟前,卻是微微一怔,隨即沒有客氣,直接將人一掌打暈,不多久,這人的身體離開了賽場。
“怎么樣了?”白嬌和朱經詞見狀趕緊湊了過來。
“不對,這人似乎神智被奪,太詭異了!”陳劍匆凝神而立。
“兩種毒,一種可以大范圍攻擊,使人陷入幻境;另一種需要近身施展,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控制中毒認的神智。”白嬌輕聲道。
“這么詭異的毒,有足夠的量豈不是可以一統天下了?”陳劍匆驚道。
白嬌氣勢未收,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再次朝周圍迸發,回身一拳轟出,口中卻道:“凡是幻毒,都是有時效的!若是再加上控人心智的效果,離得卻不能太遠,控制的越精細,離得就得越近!”
受到白嬌正面攻擊的那人身子一滑,迅速閃到一旁,非常隨意的笑道:“姑娘見識廣博,齊沖佩服!只是這附近好幾個人,你為何獨獨就認定了是我呢?”
這叫做齊沖的少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還能躲的過白嬌全力的一拳,身手可謂相當不錯。
“呵呵!同時控兩人需要分心二用,為了不被影響只能盡量離其他人遠一些。你覺得可能是誰呢?”白嬌冷笑兩聲,卻是不再追擊那人,而是順勢將身邊那些中毒的人盡數打倒在地。
陳劍匆見白嬌沒追,輕輕一笑,在人群中七晃八晃,也掃倒一片!果然,剛剛被打倒的人中,有些忍不住悶哼,然后沒了聲息。
朱經詞掃了一眼白嬌,有樣學樣,效率竟是不下于陳劍匆,小嘴卻喃喃道:“這么短的時間?她得長了多少心眼兒?這么好的機會,陳劍匆怎的不追了?”她自是不明白在生死逃亡中,沒有內力卻奮勇搏殺的白嬌擁有怎樣的戰斗意識。
正在朱經詞心下驚詫的時候,剛剛那被白嬌打跑的齊沖滿頭大汗的盤坐在了地上,一臉震驚的道:“什么時候?”
白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并未停手,十數息之后,這些被人控制的選手已經被三人掃平了大半。
白嬌輕輕的跟朱經詞說了兩句話后,才慢慢的朝那人盤坐的方位走去,雙手拍一拍陳劍匆的衣服,然后輕笑道:“毒嘛,總要無聲無息才能效果更好,你說呢?”
“周邊這么多人,你不怕誤傷?這么烈的毒,他們撐不了多久的。”齊沖心有不甘的道。
看到白嬌二人慢吞吞的走過來,齊沖拼著力氣往后退,手中拿出了棄權器,似是隨時準備棄權。
白嬌見狀,停下來,看著齊沖道:“你都已經中毒了,我還給硬來一拳,想不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齊沖微微感覺有些不妙,臉上帶出了些驚慌之色。
“不自覺的行功運氣,會加速毒性發作。你是用毒的,不會不懂吧?”白嬌輕笑,卻是依然遠遠的站著,沒有動。
齊沖略微沉思,然后道:“心思如此縝密,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說來,這齊沖也還不到十八歲,在他所在的勢力中,單純論用毒手段,其實都已經超過了一些四品甚至五品的高手。這個如此精于用毒的,事實上武學品級也已經達到了三品巔峰。若非遇到白嬌這般心計,而又善于用毒的,十有八九,這一區會被這齊沖玩弄于鼓掌之中。
白嬌沒有說話,而是遠遠的站定,不知在等什么。
陳劍匆卻很是了解這姑娘的作派,不敢再如從前那樣,問些無聊的問題,去破壞人家姑娘的算計,畢竟豬隊友做的多了,這經驗還是可以長一些的。更何況,他在離開東絕林的那天,好像為人處世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有時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看事情變得通透了。他見那個齊沖中毒了好一會兒,還在那里絮叨,于是笑道:“還在廢話,不棄賽么?你趕緊自己按了算了,也省的我過去動手!”
那齊沖聽完,面色一滯,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然后硬撐著站了起來,左右看看,突然道:“大家各自操控自己的,散開,拖時間!”
其實豬隊友聽起來很招人恨,可如果那豬隊友很討人喜歡的話,做了豬,可能會更加可愛。白嬌雖然在心里郁悶了一千遍,卻還是恨不起來!只是轉頭朝陳劍匆很狠的翻了過來,而后輕聲道:“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這一次,陳劍匆沒有感覺到自己無辜,略微沉思后,也知道自己出了些問題,然后訕訕的道:“我沒想到他這么聰明。”
齊沖看到兩人的態度,心中沒來由被一股火氣堵在了胸口,若不發作,你們還真把本少爺當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