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些看似中了幻毒的人很快有一些站了出來,紛紛帶著自己的傀儡朝遠方遁去
白嬌猜的沒錯,數千人的活傀儡,怎么可能只有一個人操控,累也要把人累死的。更何況,這齊沖已然身中劇毒,若是拼死朝遠處逃竄也算合理,可卻作死不死的跑到自己已經不能控制的傀儡中間。難道他不怕這些活傀儡突然恢復意識,順手給他一刀?還有,玩兒毒的三品高手,對毒的抗性會很好,就算是很厲害的毒,也能撐不短時間的,可這齊沖倒的竟是極快而且在如此狼狽的景況下,還沒按棄權鍵。
從陳劍匆一句話,齊沖便能聽出一些事情,智商可謂是相當高。正常情況,遇到敵人中毒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必然會抱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態,怎么可能會如此冷靜的跟自己悠閑的說話,還讓他自己按鍵棄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發現了什么,誘敵的套路已經失效。
他是誰?天才齊沖,雖然在進入賽場之前,吃了個藥丸,強行將自己的實力暫時從三品中期,直接催到了三品巔峰,但是,無論如何這藥丸的持續時間也是有兩個多時辰,完全可以撐到完成比賽的。更何況,萬一在這一個時辰抵七天的七情宗秘境中破到了四品,那自己的境界可就真是四品了,吃藥的后遺癥會被修復個七七八八。
可現在,所有的算計似乎都被那個女孩子給識破了!齊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雖然離開了很多人,可他身邊離得近的那些人卻一動都沒動。只見他很是淡然的站了起來,眼中有些不忿的道:“既然如此,那只能這樣了!”
陳劍匆和白嬌有些木然的看著齊沖周圍的五個人,沒有驚訝,只有呆滯,把自己弄的這么有死人味兒是為了在戰斗時嚇人么?自然,讓兩人更呆滯的是后面齊沖說的話:“男的往死里打,女的抓回去!”
陳劍匆一陣無語,然后道:“這是比賽,你把人抓哪去?不是被嚇瘋了吧?”
齊沖臉色微紅,然后道:“太激動了,口誤!不過你們只兩個三品,可我這一方卻有五個,勸你們還是趕緊的按棄權離開吧,省的活受罪?!?
陳劍匆無奈的朝他嘆了口氣,然后道:“圍攻我們的有幾千人人,即使算上你的這些人,明明還有很多在到處游蕩,可你們卻并沒有去找其他人的麻煩,為什么呢?你們掌控的都是二品,甚至二品巔峰的都少,為什么呢?因為你們的毒,很難控制三品!”
“哼!那又如何!至少你們現在會死,其他人,我們自會對付?!饼R沖失去了耐心,迅速朝陳劍匆攻來。
“你們已經沒機會了!”朱經詞的聲音由遠及近。既然是裙帶關系的主場,那這裙帶自然是要用上的。朱經詞嘴角微揚,她第一次感到,這種帶著一大把手下去揍人的感覺,很好很好。
姬無雙和朱經賦的小弟們被朱經詞給帶了回來。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一直拼死對抗的雙方今天居然能夠站在一起并肩作戰。
比他們更想不到的,自然是齊沖那幾個人,他們從開始就沒有針對這兩隊人,原因是這致幻的毒霧對三品的高手作用有效,而這兩隊人中正是存在三品高手的。可到了現在?這些人竟是詭異的跟在朱經詞后面,屁顛屁顛兒的包圍了自己這些人。
“齊沖對吧?你疏散的那些人,很菜,三招兩式就全被干掉了!”朱經詞還不忘朝顯示器看看,“哎呀,看人頭,還有兩千多個。時間,還有一刻鐘!”
兩隊人極為瘋狂的朝齊沖沖了過去。
“一刻鐘,時間!”陳劍匆慌忙道,索性也一起沖了過去。
齊沖見事不可為,朝兩邊使個眼色,然后幾人幾乎同時離開了擂區。剩下幾個傀儡,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迎面而來,殺氣騰騰的隊伍,紛紛拱手討饒,紛紛棄權離開。
幾千人去淘汰一百人,比三個人淘汰萬人要容易的多。終于,在最后的幾分鐘,兩個隊伍淹沒了整個賽區,將那些需要離開的散戶一個一個的扔到了臺下。
一區,最后一個完成了比賽!
歐陽桓微微的吐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液,然后慢騰騰的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了華玉珂一個人。
歐陽桓開門,只見柳莫兒站在門外,不由嘀咕出來:“真來磕頭了?”
“歐陽城主。您說什么?”柳莫兒有些不明白,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疑惑。似乎要從這老頭身上挖下一塊肉。
“沒有!我是說太讓人發愁了,剛一區的情況您也看到了?!睔W陽桓趕忙道。
“哦,你們七情宗的裙帶天下聞名,有什么好愁的?”柳莫兒露出一股迷人的輕笑。
歐陽桓老臉一紅,然后道:“柳宗主說笑了。華師叔在里面,你進去吧?!?
柳莫兒也懶得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不知道為何,華玉珂一看到柳莫兒那宛若十八歲的臉蛋兒就覺得有氣。自然,那張臉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小郎君,勾引多少柳下惠,可她華玉珂就是看著來氣。自然這種來氣并不是因為嫉妒,因為以自己的容貌還犯不著去嫉妒誰。后來,華玉珂想明白了,看著來氣,并不一定就是討厭,或者說因為其他的什么事也可以很氣的,比如,進來不敲門!
她看到柳莫兒不敲門就進來,臉上有些不快,但心里卻是長出來一絲疑惑,但嘴里卻實在沒忍住,譏諷道:“我道是誰?鬧了半天是一只小狐貍跑過來請安了。怎么?不似以前那么出息了?”
柳莫兒面露委屈,輕聲嘆道:“都多少年了,你這還忿不下去呢?姐,我們都快六十了!”
華玉珂的眼神晃了晃,嘴里卻沒有出聲軟氣,而是繼續挖苦道:“既是來請安的,怎的不見跪下磕頭?”
一門宗主被如此羞辱,按理說應當拂袖而去,或者拼上一兩招,維護維護尊嚴也屬正常。
哪料,柳莫兒竟真的雙腿并攏,輕輕跪下,俯身磕了個頭,這才眼角掛著淚珠,柔聲道:“姐姐這可滿意了?”
華玉珂面色發苦,卻又實在做不到繼續羞辱眼前似是在贖罪的女人,于是顫聲道:“起來吧,以后不要叫我姐姐,無論流云宗還是七情宗,亦或是那陳家,我的輩分都比你高一些?!闭f話間,她的眼睛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口中卻繼續道,“有事么?”
“那孩子得了塵路劍,你是故意的?”柳莫兒沉默半晌,然后輕輕問道。
“是李九旦做的主,自然,我不把劍拿出來,那孩子不去買劍,這緣分也湊不到?!比A玉珂沒有瞞著柳莫兒,極其隨意的說出來了整個過程。
“姐..華師叔是如何確定他就是陳家子的?莫非?”問這話本也正常,可臉上卻掛著諸多不甘。
“若我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會不會撞墻自盡?”這才是最重的話,可華玉珂語氣中卻沒有半分初始那種挖苦的意思,而是極為憐惜的道,“你等了一輩子,累了,好好歇歇吧。人都沒了,還糾結這些做什么?”
“我知道不該來,可看到塵路劍易主,卻還是忍不住來問問,我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回去吧!”只有華玉珂明白,即便柳莫兒的心結能化開,可她自己的卻永遠不能,就如同塵路劍,無論把自己演的如何曲折,可終究還是個直的性子。
“華師叔,流云宗傳來的消息,陳家族地,沒了?!绷獌邯q豫了片刻,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或者這才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華玉珂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然后轉過身,一只手托起柳莫兒的下巴,鄭重的道:“你很聰明,七情宗的人沒跟我說,所以你來告訴我。為了破除自己的心障?”
柳莫兒點點頭,沒有否認,或許比眼前的女子又填了份虛偽,可她卻必須要做。
“好,我原諒你了。這次閉關,如果你能入九品,我親自下廚,請你吃飯?!比A玉珂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將柳莫兒緊緊的抱住。
柳莫兒的眼淚如小河般滾滾而落。
看著柳莫兒離開,華玉珂再次輕輕的嘆了口氣,自語道:“心障!”
此時的陳劍匆和白嬌從那賽場中不急不緩的走出。很多人看到了這二人的表現,即使他們不想出風頭,這風頭也定然是蓋不住了。在裙帶交錯的一號賽區,二人不折不撓的堅持到最后。很多人對他們的實力持有懷疑態度,因為許多明眼人都看到大多層次比較高都被姬無雙朱經賦的狐朋狗友給帶走了,陳劍匆二人對付的人大多不怎么出彩,所以他倆的風頭在于定住了豪門裙帶的壓力,最后險勝而出。自然,明眼人的見解肯定大為不同。
姬無雙也在一號賽區的看臺,他走到陳劍匆面前,還是保持著喜歡的陰冷,有些傲慢的道:“你跟朱經賦一樣,可以做我的對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