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小心翼翼拾起泉鬼頭上罩著的那個白色人臉面具在河水里洗凈,他們倆都想見識一下這作為封印的面具。
原本還以為這面具是用木頭做成的,現(xiàn)在細看才發(fā)覺,居然是用好幾張人的臉皮被層疊粘合在了一起,然后再涂上白色的生漆,真是殘忍至極,怪不得都說苗疆巫術可怕,通過種種經歷,沈金三覺得確實如此。
吳鑫:“你看面具的背面寫著好多文字,而且還有手印。”
沈金三:“是古藏文,雖然讀不懂這種古老的文字,但看上去應該是某種契約,古來很多奇書都被認為是先民用臆想所創(chuàng)造出來,現(xiàn)在看來很多都是真事兒,也有一種說法,科學是排在神學之下的,我看確實不假,包括愛因斯坦這樣聰明絕頂?shù)膫ゴ罂茖W家,在晚年也都銷毀了自己所有的科研筆記開始信奉神學。”
吳鑫:“好了,就別在這兒賣弄你那點文化知識了,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沒路了!”
沈金三向遠處張望:“有呀!前頭有路啊!”
吳鑫“不會吧!我怎么看見的是堵墻?”
沈金三感覺有些異樣:“你過來!咱們離水遠一點,去那里休息一下!”
吳鑫被帶到不遠處一塊扁平的大石頭上坐下,沈金三和她面對面并用雙手托住吳鑫的下巴,這一看沈金三心頭著實一涼,原來吳鑫嘴唇發(fā)紫,雙眼通紅,臉上燙的和暖手袋似得。
沈金三:“糟了,你的樣子看上去和胖子中尸毒的狀態(tài)好像一模一樣!”
吳鑫笑語:“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總覺著不太舒服,看來是中尸毒了,剛才應該是產生的幻覺!”
沈金三心急如焚:“你包里還有什么藥嗎?如果你再有事,叫我怎么辦!”
吳鑫:“沒什么辦法,只能等出去了再說,看來斷腸草的作用有限,要么是岳飛這千年僵尸太厲害。”
沈金三:“包里不是還有老榕樹的內丹嘛!”
吳鑫:“那是用來救胖子的,你舍得嗎?”
沈金三毫不猶豫:“你和胖子都不能有事,不過現(xiàn)在得先救你!”
吳鑫捂著嘴偷笑:“看來你也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呀!”
沈金三一頓抓耳撓腮,他心里其實已經焦躁的不行,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感覺快要到崩潰的邊緣,哪有心思打情罵俏:
“都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兒了!快把東西拿出來吧!”吳鑫輕拍沈金三背著的包。
其實剛一發(fā)現(xiàn)自己中了尸毒,吳鑫便想到了包里那顆內丹,她是故意設了個小小的圈套,為的是讓沈金三鉆進來給他做一道選擇題,在吳鑫的心里,胖子的生死是無足輕重的,因為他們既無交集也無感情,況且她已料定,胖子可能早已尸毒發(fā)作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不過吳鑫并沒有料到,沈金三會毫不猶豫的將內丹給了自己,這讓吳鑫的內心感到無比溫暖。
沈金三打開背包捧出內丹,然后小心翼翼拆去外頭包著的防水袋:“什么情況,怎么好像小了許多?”
“靈氣外泄!泄完了也就沒用了,要不是這兩道符封著,摘下來個把小時就會枯萎,快拿來給我!”
吳鑫接過內丹:“看來是天意安排,這顆內丹注定該由我來使用,估計來不及等到我們回到胖子這里,它就沒用了!”這話其實一語雙關,既是在強調內丹即使現(xiàn)在不用也會很快失去作用,又是再一次提醒沈金三,這并非自己本意,吳鑫這丫頭確實冰雪聰明。
“你退后一步,不要走遠!”
吳鑫抽出匕首放在身旁,雙腿盤坐于大石上,揭去內丹上的靈符用一只手捧在胸前,另一只手抓住匕首用力一捏,待鮮血還未滴落,又快速按在內丹上便開始默念咒語:
“五臟玄冥,?侍衛(wèi)我軒,浩精生法,法食無量,和鳴我心,和鳴我身!”
吳鑫閉上雙眼,周身似乎有氣流涌動,額頭上和兩頰不斷有汗珠滾落,被割破的那只手變得彤紅,幾乎能看得到皮膚下的每一絲血管:“天地玄宗!九星借法!通真!”
隨著時間的流逝,內丹變得越來越小,最后成了一個空殼被手掌所壓碎,吳鑫如釋重負即刻昏睡過去一頭栽倒在地,沈金三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不管如何呼喚也叫不醒,只好又把吳鑫重新抱上大石讓她側躺著,自己則脫下夜行衣蓋在其身上。
從進入余家山將軍墓到現(xiàn)在,沈金三還沒有好好休息過,可他并不覺得十分困倦,主要是心理的負擔太過巨大,人的精神頭一直被吊著。
沈金三想讓吳鑫多休息一會,他守在一旁并不敢離開太遠,否則一會要是再出現(xiàn)個傳說中的生物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一直沒有仔細查看過四周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定下心來倒是可以用此來打發(fā)一下時間,沈金三舉著頭四下張望,這里頭其實并不大,到像是個沒有軌道的大型地鐵通道,前后都望不到邊,兩旁的石壁溝溝壑壑布滿被水流常年沖刷的痕跡。
仔細辨認下,遠處對面的河岸上好像還停著不少棺材,石壁上也掛著一些大小形狀和人類差不多的東西,極有可能是一些被裹起來的古尸。
估計幾千年前或在更久遠的時候,這里是條灌滿水的地下暗河,可能隨著歲月的推移水量逐漸減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后來被古苗人所發(fā)現(xiàn),就在此處建造了密室,說不定密室不止一處,只是還未被人所發(fā)覺。
回頭看了眼熾火金蟾的位置,燈光掃過河對岸,沈金三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原來是河對岸的石壁上有一股清水流下來,好像是個排水口,難道是條可以通向地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