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小時后吳鑫醒來,她坐在那里發呆,感覺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整個人似乎經歷一場洗禮已經脫胎換骨。
沈金三見吳鑫雙眼清澈炯炯有神,知道尸毒已被去除干凈,他猛的一把拉過來將吳鑫抱在了懷里:“太好了!”
吳鑫推開沈金三:“好什么呀!你想悶死我呀!干什么這么激動!”
沈金三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現在感覺怎么樣?”
吳鑫伸了個懶腰松了松筋骨:“確實有用,連背上的傷口都不怎么疼了,這辦法是臨走之前爸爸教的,其實我也沒有實際用到過。”
沈金三:“沒事就好!快跟我來,那邊有個很大的排水口,可能會是條出去的路!”
吳鑫撿起大石上沈金三的夜行衣交給他:“那走吧!謝謝你的衣服!”
二人趟過小河來到對岸,確實在離河灘半人高的地方有個大洞正在向外排出小股清水,這地方一個人鉆進去綽綽有余,雖然被水沖刷多年,但是用燈照亮里頭,仍然能看到人工鑿出來一道一道淺淺的凹痕。
沈金三激動:“是了!這里肯定可以通到外面!你在這里注意安全,我先上去探探路,千萬別跟進來,萬一里頭發生什么危險,一個人反而比較好應付。”
吳鑫:“知道了,你小心點就是了!帶上匕首吧!”
沈金三接過匕首咬在嘴上,雙手扒住洞口兩邊,縱身爬了進去。
里頭異常濕滑,四周的石頭像被拋了光打了蠟,雖然腳尖可以抵住凹槽,可凹槽太淺,還是免不了手腳打滑,只爬行了一小段,沈金三渾身上下被磕破的地方就有不少。
又前進了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一堆爛木頭堵住去路,上前查探,這些木頭應該是原本被刻意豎在這里的柵欄,大量的腐殖質被擋在了另一頭,要想挖通的話估計還得費不少的功夫。
沈金三向著下面大喊:“不要呆在洞口,有東西要下來!”
撐開四肢穩住身形,沈金三拿著匕首開始處理這些攔路虎,可是撬斷腐木后只挖了沒幾下,這些腐殖質根基松動又沒了阻擋,一股腦兒全都宣泄下來。
“臥槽!……”
沈金三都沒來得及罵街,就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他像坐滑滑梯似得被推出洞口一屁股摔在了河灘上,身上堆滿了黑色腐爛的東西狼狽不堪,原本里頭住著的不少毒蟲正在他身上亂竄,沈金三趕忙站起來渾身上下一通亂拍。
吳鑫上來幫忙:“臭死人了!好像剛從糞坑里爬出來!快把衣服脫了去水里洗洗!”
沈金三跑開老遠,背對著吳鑫脫得一絲不掛,用衣物捂住重要部位,摸進河里去洗澡。
吳鑫:“你害什么騷呀,躲那么遠,誰要看你!”
沈金三把衣褲一起洗凈,擰干了穿好褲子,提著夜行衣赤膊來到吳鑫面前。
吳鑫:“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沈金三趕忙解釋:“不是的,我那個什么,覺得身上太濕穿著不舒服,等干一些了再穿!”
吳鑫:“想不到你還紋身呀!”
沈金三納悶:“沒有啊!你在哪里看到的?”
吳鑫把臉貼近沈金三胸部:“你胸口的那個不是紋身嗎?”
沈金三低頭一瞧,原來是左胸的位置有塊巴掌大小,深褐色類似于瘡疤的東西。
沈金三:“什么東西!過去沒有的,我這里也沒受過傷!”
吳鑫用手指按了按:“硬硬的,好像是塊很厚的死皮,形狀很像……”
“那個人臉面具!”沈金三和吳鑫異口同聲說道。
二人又找出面具來對比,果然如出一轍,眼睛是簡單兩個平直的棗型孔洞,鼻子處像一朵倒扣的蓮花,嘴似長弓兩角向下彎曲顯得極其憤怒,只是沈金三胸口的人臉在眉心的位置多了一只豎眼,有點二郎神的意思。
沈金三按壓扭捏胸口的印記:“沒有任何感覺,就像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一定是被蟲子寄生以后才慢慢生出來的!”
吳鑫:“現在只能認為你是中了某種巫術,至于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那就要等爸爸那邊的消息才能確定了。”
沈金三穿上衣服:“反正暫時死不了,既來之則安之,我再上去一趟。”
吳鑫:“快看,這堆被你弄下來的垃圾里有好多毒蟲,現在你一走過來,都開始發瘋似得躲避,我現在才想起來,溶洞里頭有這么多大蟲子,沒一只敢靠近我們,估計不是害怕我手中香爐里的藥膏,而是懼怕你沈金三,還有熾火金蟾,見你就像耗子見了貓,會不會這些都是因為被那只蟲子寄生的緣故?”
沈金三扒住洞口轉頭對吳鑫說道:“會有答案的!我上去了,你自己小心!”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越發沉重,胸口長出這么個東西,換做誰都會開心不起來。
穿過早先木頭柵欄的位置再前進一點點,沈金三的左手邊又出現個大洞,洞口被人用竹子封得死死的,上頭依稀可見畫著一道符咒,符咒沁入竹子胎骨,所以這么多年下來還能看得清。
竹子已經酥脆,被沈金三用腳全部搗爛,頓感一陣陰寒之氣沖出洞口撲面而來,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到也不猶豫,居然壯著膽子爬了進去。
此處陰森恐怖,里頭居然是個墓室,擺著三副已經嚴重腐朽的木棺,棺材板兒也全都被掀開了,看上去亂七八糟的,地上還半埋著一具穿著黃袍的骸骨。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