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說話。”一旁的老邢打了個哆嗦。
陳逸延給了一個白眼，然后繼續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中午的時候說過的話。里面有些部分我說錯了。”
“你說錯什么了？”余羽芊提問。
“首先，我提到了李陽他聽到李麗華尸體被發現之后，心里感到緊張，今早的時候忘記把戒指摘下來。但是我忘說了一點。”
“那就是他記得把戒指戴回去！”余羽芊想到了。
“沒錯！還有關于他搓手的動作。你們也看到了，其實他是在摸戴戒指的地方，所以關于緊張情緒的說法，我說錯了。我想他應該是處于對自己妻子的內疚。”
“這人不就是個渣男嗎？為什么還這么做作？”老邢忍不住開口說道。
“的確，他是渣男不錯，但是這也不能不代表他不愛張曉燕，也就是他的妻子。張曉燕進廚房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他們的臥室，恰巧衣櫥是開著的，里面只有兩套西裝，其余的都是女士的衣服。”
“不對啊？這李陽怎么說也是個大公司的經理，我現在知道我之前為什么會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了。他們的房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白領。”老邢回想起中午的事情。
“那你是沒看到趙曉燕帶的項鏈和戒指，那些可是值不少錢。”
“這么說，這李陽把錢全花在他老婆身上了？”
“你想啊，一個敢從死人身上拿銀行卡的人，一定是個愛財的人。這么愛財的人愿意給他的妻子買這么好的首飾，說明他還是很愛他的妻子。”
老邢覺得陳逸延說的有點道理，但是隨即他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怎么知道銀行卡的事情？”
余羽芊是知道這銀行卡的事情的，她解答了老邢的疑惑：“逸延他有線人的，對方查到了李麗華銀行卡的轉出轉入的信息。”
“見色忘友。”老邢想了半天就憋出了這一句話。
“誒誒，怎么說話的你，余羽芊是我的助理，和我一起掌握一些信息不是很正常的嗎！”
“行行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邢話鋒一轉：“對了，那林大力是怎么死的？”
“李陽不是說了嗎。林大力和外國劫犯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想當時李麗華看到二人真吵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晚上了，林大力穿著睡衣，但是覺得有點冷，所以批了一件外套，也就是我們發現的毯子的碎布。然后他們去了八區，至于為什么去八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之后就是外國劫犯把林大力殺了，獨自回到林大力的別墅清理自己的痕跡。”
“但是撞見了李麗華，李麗華想著既然不能威脅林大力要錢，就找這個外國劫犯要錢。”余羽芊順著陳逸延的話說下去：“然后李麗華說的話，對方聽不懂，所以外國劫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李麗華也殺了，然后和他之前的兩名劫犯放在一起。至于為什么林大力和他爭吵，我想應該是林大力發現了兩位同伴的尸體，想質問這位外國劫犯。”
“Yes！”陳逸延說了一句英文：“我的想法就是這樣。”
夫唱婦隨這一個成語出現在老邢的心里。
“那那個外國人呢？”老邢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逸延攤了攤手：“這人除了作案的一把刺刀，其他的，我一點都沒找到有關他的東西。”
“那這么說，這案子還是破不了？”
“是的，的確。”陳逸延因為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而產生的一絲喜悅心情，在老邢的這句話下又消散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想法？”余羽芊好奇地問道。
“我在想那個首飾的含義。也許，這個首飾是某個組織的象征也說不定。”
十二年前的一個夜里，李麗華在書房等著林大力的回來，她聯系了李陽，她的情人。她讓李陽等在屋外，作為威脅林大力的一種手段。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來的人并不是林大力，而是那個和林大力說話的外國人。
“林大力呢？”
“你是誰？”
“你會說中文嗎？”
“你到底是誰？組織的人嗎？”
“我告訴你，你可別裝作不會中文，我知道你和林大力的勾當，我朋友就在外面，如果你們不分我一點錢我就讓他。。。。”
李麗華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捅了胸部，血液漸漸浸濕了她的衣服。
“你。。。。”李麗華想喊叫，但是她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去叫。
“真是麻煩。”對方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語。
這名外國劫犯懶腰抱起李麗華走下地道，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在地道的路上，李麗華回光返照，狠狠的抓了他的手腕。
“狗屎！”男子又刺了一刀，李麗華的意識這才完全消散。
把李麗華堆放到下水道，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跡，他用手腕觸了觸自己的鼻子。之前的兩具尸體已經腐爛，發出一種惡臭。他沒有把刺刀帶走，轉身離開了下水道，清理了屋內的血跡和自己的痕跡，他出了門。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帶著“M”的首飾被了李麗華狠狠的一抓之下，甩到了地道的某處，也就是龍立興給陳逸延看的那個首飾。
龍立興還在審訊室審問李陽。
“我們出去走走，你在這里等龍警官。”陳逸延對著老邢說道：“對了，你讓人把趙曉燕叫來。”
警局外，陳逸延和余羽芊走在路上。
“你真的不知道那個外國劫犯是誰？”
“是的，我不會騙你。”陳逸延踢了踢路邊的一塊石頭：“這個案子當初我調查這個案子的結果你也是知道。對方的手法很專業，當時警方也只有幾個嫌疑犯的人選。”
“那你還查嗎？”余羽芊和林小雨承諾過要抓住殺害她父親的兇手。
“查！”
審訊室內“你可以走了。”龍立興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老婆！”開門的瞬間，李陽就見到了門外的趙曉燕。他從椅子上沖了出去一把抱住對方。趙曉燕把頭埋在李陽的懷里。
老邢在電話里已經告訴了趙曉燕，李陽和張靜美的關系只是陳逸延胡說的。
“你通知邵隊了？”老邢用胳膊肘碰了碰龍立興。
“嗯，現在我們準備加大力度調查這名外國劫犯。”
接下里的工作，就是調查這兩名死去的劫犯生前的蹤跡，看看是否還留有線索，可以指引他們找到那位殺了四個人的劫犯。
“陳顧問他們呢？”龍警官問起。
“他們小兩口去散步了。”
“小兩口？余小姐不是陳逸延的助理？”
“你看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你信？我不信。”
“他們來了。”在二人談話的時候，陳逸延和余羽芊回到了警局。
“事情都問清楚了？”陳逸延看向龍立興。
“都搞清楚了，不過這外國劫犯，你有想法嗎？”
“沒有，和當初一樣。”龍立興明白陳逸延說的當初，就是幾年前陳逸延來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你準備結案嗎？”陳逸延繼續說道。
“人還沒抓住，我怎么結。”
“你們有劫匪的消息，你就告訴我，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你不參與嗎？”
“沒有線索，我一點想法也沒。”
龍立興沒在強求。
“呦！龍副隊長！”這聲音陳逸延記得。“聽說龍副隊長破了個大案子！”
來人正是王德名，他走進之后，看了一眼余羽芊：“陳顧問你好。”
余羽芊拉了一下陳逸延的手。他明白余羽芊討厭這個人：“龍隊，我們先走了，要我幫忙的話，告訴我。”
“嗯，我們先走了。”老邢接受到了陳逸延給他的眼神。
“行，那我就不送了。”三人離開了警局，王德名看著余羽芊的背影：“這陳顧問真是好福氣啊。”
龍立興瞥了一眼王德名：“你管別人的事干嘛？對了，你來干什么？”這一次龍立興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回了事務所，余羽芊繼續開始撰寫博客，她瞄了一眼在沙發上思考樣的陳逸延：“你不是說查嗎，怎么又不查了？”
陳逸延嘆了一口氣：“我是要查，但是我對于這個外國劫犯的確沒有任何的想法，不知道從何下手。現場的證據都搜過了，背景調查也做了，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那這么說，這個人很可能抓不到了？”余羽芊停下打字的手。
“我不知道，但我保證！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有線索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好嗎。”
“我相信你。”
陳逸延嘴角微笑：“嗯，那，林小雨那邊你準備怎么和她說？”
“我準備如實告訴她。”
“也好。”
“那這個案子，就結束了？”
“嗯，目前是結束了。”余羽芊的眉頭讓陳逸延繼續開口：“現在確定了殺人兇手就是那個外國劫犯，只要龍警官那里查到了線索，我就去幫忙，等抓到了他，那這個案子就可以正式結案了。現在只是暫且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