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不由十分頭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離卿笥,我今日請你出來并不是為了此事,是為了向諸位弟子公布你飛升前給我留下來的囑托!”
離卿笥聽到不喜竟然說這個,眉頭忍不住蹙了蹙。
“原來是此事?!?
他話音落下整個人,都變得格外的正經。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吾乃磬?門的初代掌門,也是你們的創派祖師,今日出現在這里只不過是為了朝你們公開我當年向你們太上長老的囑托?!?
雖然他們二人之間有些怪異,但是底下的諸位長老并不敢有爭論。
只能恭恭敬敬的聽著對面這個創派祖師飛升前對門派的囑托囑托。
離卿笥一甩手上緊緊握著的拂塵,他神識上所殘留的威壓釋放開來,壓的諸人不敢喘氣。
雖然祖師的實力也很強勁但比之剛才不喜的威壓,卻是差上幾分。
“磬?門諸位弟子,我離卿笥,一生顛沛流離極為坎坷,終在我一千歲之際,有幸創辦磬?門,又經幾百年的經營,磬?門終于算得上是在我手中經營的小有成效?!?
離卿笥說到這里嘴中不由發出一聲長嘆,那聲音極其悲憫,聞者皆不被感染低頭流淚。
“唉…可怎料時世變遷,恰逢妖族禍亂,人族正魔之爭又不息,我心中哀痛,率門下千位弟子想要平息妖族之亂,正邪爭紛?!?
離卿笥就到這里目光突然看向站在身旁的不喜,那目光像是在懷念著什么。
“可怎奈當時之磬?門徒稀少,實力低微,我雖空有一腔抱負,心有余而力不足,妖族之亂并未平息,人族之禍也未解決?!?
“可索性就在此時我得交益友,我二人初見之時皆是深陷險境之時,她曾救我于危難之中,我心對其不勝感激,因為往日的經歷便更覺與他心心相惜?!?
離卿笥雖未言表此人是誰,可眾人聽他的描述,再加上往日的聽聞多多少少都能猜出來,這人便是今日的不喜。
“彼時磬?陷入危急之中,她實力在我之上,為救我門一脈,她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舍生來救,我心中感恩只求有一日能舍身相報?!?
“又過數百年,吾友身陷囹圄,境遇艱難,往日榮光皆不負于身,我為救她與水火之中,無故門下弟子反對,將她接納在磬?,用以報答她往年恩情。”
離卿笥說到這里滿眼滄桑,也不知是在為何感慨,是為了過去的友情深覺懷念,還是為當年的艱辛心有所感。
“可不曾想陰差陽錯,我本欲想救她于水火,卻不曾想磬?門竟因她變得更為更為繁榮,一躍成為這修仙界中排名第三的修仙門派。”
“她為報答我當年恩情,在我飛升之際,曾與我立下誓言,她言其一日不飛升,一日不離磬?門,此誓言之重讓我心有憂之,我深恐現她于不義之地?!?
“所…我今以磬?門開山祖師之名,向磬?門所有弟子付我所托?!?
離卿笥神情嚴肅,不負之前他們所見的那副有些輕浮的模樣,他現在的模樣格外符合一位開山祖師的威名。
他聲音嚴厲,一字一句的說道:“待我飛升之后爾等不能慢待與她,須得以太上之禮相待,見她如面見于我,絕不可輕視、不可藐視,望諸位弟子能近之做之,萬萬不可違背?!?
“而我對她亦有所托,若門下弟子出現不忠、不仁、不義者,可由其代我整治,爾等皆不可反抗或心生不滿,不然當由門派之法規酌情處理?!?
“愿我磬?一門如我所愿,完我為完之基業,絕天地之所以不平,和萬物之無爭,此時天地之間海晏河清,藏弓息鼓聚,吾愿意磬石相邀以盼華昭?!?
離卿笥神情激昂,朝氣蓬勃,不負之前嚴肅之感,頗有一番有豪情壯志在心頭。
不喜見他將話都說完了,也不多留他,直接將他召喚回玉牌里。
離卿笥本來心中看的還有幾分不舍,可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得不遂了她的回到了自己所棲身的玉牌之中。
不喜將玉牌收回掌心,俯視眾人說道:“這便是你們當年祖師所留下來的話,我一直沒有拿出來,有時害怕你們太在乎這些俗禮,被此相挾?!?
“唉,可我沒有想到如今你們這些弟子竟然干出這些事情來,實在是令我心有惋惜不得不將此物拿出來?!?
諸位弟子皆伏身于地,不敢說話,如果知道今天會是這么一個情況,誰敢與她作對?
有幾個腦袋清醒的十分后悔,當時隨意聽了別人的話,被他們拉下水來弄上這一攤子事兒真是讓人覺得隔應。
聽老祖說的這些話,明明顯顯是要打算整治他們了,這說不得就要將他們的權勢壓一壓,打一打。
自己這么多年做下來的努力,說不定很可能因此毀之一旦,其實不僅是他們有如此感受。
就是那個心有不滿的人,也同樣難受。
若非如此,他們怎么會主動生事,可他們怎么可能會預料到不喜手上還有這個東西。
要是知道的話,他們也不會沖動,在這個時間段上與她作對呀!
他們本來所仰仗的就是她當年在離卿笥飛升時所立下的心魔誓言。
如今經過她的解釋,知道她并沒有違背當初他立下的誓言。
他們這些人又有什么理由,借此相威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自己理虧,所以才會在此刻,每個都一言不語,生怕引火燒身。
不喜目光掃向眾人,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真切,他步伐略帶沉重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本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朝陽真君,此刻正跪坐在地上滿頭大汗。
他目光所及的區域里,突然出現了不喜的衣角,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雙做工精良的靴子。
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原本坐到的位置上,他心中怨恨滋生,本來清亮的眼睛變成暗紅,顯得邪氣十足。
因為角度問題根本沒有人發現他這一變化,不喜坐在位置上隱隱感覺到他的狀態有些不對。
但她并沒有多管此事,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