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看了身旁顏任一眼,忍不住輕輕發笑說道:“他們也算和你同是人族,你怎可這樣說他們不是東西。”
顏任雖然有些不樂意的扁了扁嘴:“唉,前輩,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當年要不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在外面放了那么多借體之術,怎么可能放著好好的正道不走去修邪路!”
顏任絲毫不提這借體之數,當年為他提供了那么多便利,反倒一心埋怨起來。
不喜聽見他這么說,絲毫不給他留情面的一口挑破:“話雖這么說如此,是我瞧著當年你用著不也挺順手的嗎?”
顏任面上有些尷尬,那還是忍不住給自己辯解了兩句:“那我不是年少不知事嘛…”
不喜輕輕挑挑眉:“若非心有歹念,你又怎么會選擇修煉,這東西雖然放在你的面前,但你仍然可以選擇拒絕不練此數。”
“這…前輩你這讓我怎么和你聊天,你這也不能突然把話嘮死了啊!”
顏任眉頭忍不住蹙了蹙,顯然是對此略有不滿,但因為不喜說的全是實話,他又不能反駁什么,只能坐在那里忍不住唉聲嘆氣。
不喜瞧著他那副故作可憐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打了他一下腦袋。
“你呀…”
顏任忍不住哼了一聲冷氣:“前輩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我顏任既然跟了你,一定不會丟了你的臉面的,經此一難之后,我定會改過自新好好修道。”
不喜聽而言忍不住開口說道:“一個修魔多年的人真的能那么輕易的重新修道嗎?”
顏任忍不住嘴角下彎:“我說前輩你不要老掃人家的興啊!”
不喜在一旁沒有說話,拿起手中的網兜輕輕搖了搖,里面那些元神瞬間傳來一聲一聲的哀嚎。
這尖叫聲只吵得人心煩,顏任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大的竟然除去了,你們這些小的自然也不能放過。”
其中有一個女娃娃模樣的小元神怒氣沖沖地朝她喊道:“你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修士可別得意,我們老祖宗已經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等他出關之后一定會好好收拾你的!”
“哼,若是怕了的話就趕緊放了我,說不定我們老祖宗心情好了還能放過你一馬!”
顏任在一旁聽到那女修如此說,忍不住放聲大笑,那笑聲大的都快要直不起腰了。
那女修聽到他放聲大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廝好生無禮,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為何在此放聲大笑,嘲笑于我,莫非瞧不起我們老祖宗不成?”
“小心我家老祖宗出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牙給掰了!”
顏任聽言笑得更加厲害:“這位小妹妹,哥哥告訴你,你家老祖宗穿尿兜的時候,我家前輩就是元嬰期啦!”
顏任這話一出顯然是將那女修氣的不行。
“你這廝胡言亂語,姑奶奶我有一天總會脫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骨,將你的肉煉油吃!”
顏任聽完之后忍不住倒吸冷氣:“呀呀,我好生害怕呀!”
“要是有能耐的話,現在就出來打我,來來,你要是現在出來的話,不用你打我,我親自將腦袋拔下來給你當球踢!”
顏任這話說的十分挑釁,讓站在一旁的不喜都忍不住想將女修放出來,讓他倆打上一打。
那女修被他氣的說不出來話,不喜左右一看半晌也沒有出聲,看顏任那邊還要開口諷刺。
她開口說道:“顏任,你要是想和這小姑娘斗上一斗的話,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心愿。”
顏任聽他這話一說連忙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直接將那張括噪的嘴閉上了。
“前輩,我錯了,你就當我是開玩笑饒了我吧,你明知道我最近修復的不怎么樣,都是對上這瘋婆子說不定會要了我的命啊!”
顏任那邊連連哀嚎求饒,不喜看到那欺軟怕硬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覺得這個顏任,竟然莫名的和鄔溯游品性相近,說不定幾年以后那二人會相處的比較融洽也不一定。
不喜在那邊暗暗揣摩,顏任在那便是連連哀嚎放過,一時間網兜里的所有魔修都看了個熱鬧。
不喜朝他擺了擺手,意思此事作罷,之后她拿起手中的網子,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看半響,終于找到了她剛才一直想找的人,有了一個準確的目標之后,不喜也不在這里耽擱時間了。
她直接伸手將柳邑從里面一把將他拉了出來,然后將整個網子扔在地上。
瞬間,那剛剛落在地上的網子就爆出火焰,頓時整個網子里的魔修元神尖叫哀嚎聲不止。
不喜一臉冷漠的在旁邊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柳邑,看著這一幕也奇跡般的冷漠。
明明都是他的同門,可落在柳邑的眼里,他們倒像是死的罪有余辜。
顏任在一旁看熱鬧,當然沒有錯過他這個神情,顏任忍不住有些好奇開口問道:“前輩你手里握著的這人好生奇怪。”
不喜猶如深潭的眸子映著的火光,看起來猶如烈火地獄,配合著她此刻深沉的臉,一時之間竟有些陰森。
剛問完的顏任瞧見這表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恨不得將剛才說出去的話一口咽回來。
“不喜前輩…”
不喜要是一直沒有出聲,反而是那個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魔修,先他一步說話。
“你這些年似乎變了許多。”
他話一出打破了現在詭異的寧靜,柳邑原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現在好像多了一抹尷尬的神情。
這種尷尬就像是落魄時被故人發現的神情。
顏任咽了咽口水,他直覺告訴他這人與前輩肯定認識。
“人不是一成不變,你會變,我當然會變,真是沒有想到,當年那樣驕傲的天之驕子也會落到如此境界。”
不喜這話說的十分淡漠,淡漠到顏任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渾身發寒,不寒而栗。
柳邑小小的眼眸微垂,顯然是不想提及當年的事情,當年他的輝煌早就隨著千鞠海棠一起煙消云散了。
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天之驕子,而當年的那位故人也不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