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赤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脊背發涼,但是以他的性子聽到這種話,絕對不會放棄求生的機會。
“是啊,是啊,我覺得前輩您這句話特別在理,只有活著才更有趣!”
“嘿嘿,所以你大人不計小人,就讓我這個小人繼續活下去吧!”
不喜低頭看了他一眼:“我原先怎么不知道貴門派面上的防御力竟然這么強。”
逄赤一時間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前輩,你這是夸我么?”
不喜點了點頭:“當然,如果你覺得臉皮厚是對你一種夸獎的話,我不介意剛才夸了你。”
逄赤一張小臉連忍不住皺成包子:“嘖,沒想到正道人士說話也這么不好聽。”
不喜點了點頭:“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我說的話在魔道人士的耳朵里那么不好聽。”
“也許是和面由心生一樣,你大概這是早由心生。”
逄赤雙拳握緊,這人怎么這么討厭,怎么變著法的陰陽怪氣損自己?
自己又沒干什么壞事,也沒招她沒惹她的,何必這樣針對自己。
要不如給自己來個痛快,逄赤腦子子剛冒出這個念頭,便連忙甩了甩清除這個想法。
他才不要死,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能在這人手中多活幾天,自己就有機會從她手里逃出去。
這么一想,逄赤覺得就是不喜嘴上在侮辱他,他都能承受的起。
不喜有些倦了,她輕身一躍坐在了一處墻,那下面那些女子心中的苦仿佛說上個三天三夜都不夠。
不喜知道應該給予她們足夠的時間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現在不應該打擾他們。
逄赤嘆了口氣:“唉,這么看還是當修士比較好,至少遇到不公之事尚有反抗之力,不用像這些女子受了委屈和苦難只能等待別人來拯救。”
不喜嘴角輕輕向上揚,莫名的諷刺:“真是不知道你怎么能夠輕松的說出這些話來。”
逄赤嘿嘿一笑:“這也是有所感慨而已,您看我現在都有這么樣的感慨,是不是說明我已經逐漸開始變好?”
“要不您就饒我一條性命,就像那個顏任一樣,你把我放在身邊,我一定敢保證做的比他還好。”
不喜冷笑一聲:“你和他不一樣,況且…我并沒有感覺你有什么悔改之心,其次我不喜歡你,更不會把你放在身邊來隔應自己。”
逄赤咂嘴:“我說前輩您這就有些雙標了。”
不喜贊同的點了點頭:“我這人一向如此,不過你和我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只可惜我不會讓你活到那個時候的。”
逄赤只覺得心里被拱梗的難受,真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這么難搞。
本來以為她會是一個善心泛濫之輩,說不定自己哪句話叫他哄順了。
她就會不計前嫌放自己離開,沒有想到他這人竟然如此難搞,想象不到這種性格的人竟然會做出與她性格如此相反的事情?
逄赤靜靜地看著眼前上演的這場除惡,忍不住撇了撇嘴,果然元嬰期的修士都不正常。
老祖果然誠不騙他,逄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面前這人修為如何。
能夠伸手就將自己頭骨捏碎的人,除了元嬰期的老賊還會有誰?
逄赤只恨生不逢時,要早知道自己會落到這人手里,他何必去想著什么振興門派。
他早就找一處地方好生生的把自己藏起來,不管什么亂七八糟的紛爭。
可不像自己那群師兄弟,一心想要重新振興門派,他人生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好好活下去。
如果都危害到自己性命了,相比門派,自己第一個在意的還是自己的性命。
模修本來就沒有底線,更何況千鞠海棠門這種魔修中的魔修,要不是逄赤因為入派時許下的誓言。
他怎么可能做出這么多的傻事,等著對方來要自己的命。
他還以為身在凡間這個窮鄉僻壤,還有兩處奇石礦脈護體,他能夠獨善其身。
沒想到還真有人管到了自己頭上了,逄赤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自己不認命也不行了。
自己可不是那些看不清事實的勤呂村人,死到臨頭了還在那強詞奪理,努力將自己作的更死。
逄赤伸出還沒有小指粗細的胳膊,用手拍了拍不喜的衣袖。
“我說前輩,我們倆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哦對了,咱倆人打都沒打上,你直接將我的身體搞死了。”
逄赤想到這兒就有些難受,自己臺詞還沒有說上幾句,就被不知道從哪兒殺出來的人一掌捏死,這么委屈的死法,一點都不光彩。
“別管咋說,你我二人都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也算是有緣分,既然有緣,也注定會死在你的手里,你倒不如告訴我你的姓名,也好讓我死的安寧。”
不喜一臉冷漠:“別以為我不知道千鞠海棠門有一種術法,就是用人名來施法的。”
逄赤臉上多少有些尷尬,要不是他說自己恐怕真的忘記門派竟然還有這種功法了。
逄赤有些無奈:“前輩,你的修為比我高上那么多,我根本不可能對你做些什么呀。”
不喜冷哼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這小東西肚子里揣著什么墨水?”
逄赤被梗了一下,果然能夠修到元嬰期的修士,到最后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自己只不過是區區金丹期的修為,怎么可能有通天的本領去用那種邪法詛咒她。
雖然不喜說出的話確實是提醒到他,他還會這樣一種功法,他確實是想用在她的身上,也給看他自己能不能辦到啊?
逄赤臉上無奈,可是對方卻絲毫不在意。
時間過了許久,那些受害女子說話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有些人的聲音已經干啞。
不喜靜靜的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李柱生和顏任他們二人終于回來。
顏任用一片青葉將剩下的女子也帶了回來,這些女子大多都是勤呂村本村。
她們剛一碰到地面,有一部分人便控制不住地朝著自己的丈夫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抱住。
她們眼中還充滿濃郁的依戀之情,顏任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剩下的那群女子站在那里觀望著,不知道該加入哪方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