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睡得如此之快,他腦袋剛一碰床就已然睡著了。
因為睡得實在是太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剛一合眼睛,這房間就不知從哪處冒出了一堆霧氣了。
追根溯源在房間掃上一圈就會發現,那霧氣應該是從窗子的縫隙處飄進來的。
可奇怪的是窗外的街道上根本就沒有霧氣彌漫,突如其來的白霧出現在房間之內顯得格格不入。
安九睡的越發深沉,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片霧海蒙蒙的山間,山間空氣輕盈。
濃霧彌漫,讓安九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他伸手努力想要揮散眼前的云霧,不斷朝前試探的走去。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長時間,眼前的霧氣漸漸稀薄,一片宛如仙境的地方映入眼簾。
淡淡的香氣順著薄霧鉆進他的鼻子,安九就忍不住蹙了蹙眉,這淡淡的花香落在自己的鼻子里就有些奇怪。
自己不喜歡這種味道,安九雖然心中這種淡淡的花香,但是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繼續往前走去。
此處是一片中長茂盛的梅花林,但是安九知道那味道并不是這些梅花發出來的。
那味道好像在吸引著他往花林深處走去,是安九走了幾步便停下了腳步。
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往前再走了,安九正站在那里猶豫,沒想到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下一秒,他整個人在床上睜開眼睛還有些茫然 ,半天他的眼睛才緩緩聚起焦來。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站著的正是自己的師妹安寧。
安九就努力朝她綻出一個笑言:“安寧?!?
安寧眉頭緊鎖眼中盛滿著擔心之色:“師兄,你感覺還好嗎?”
安九坐起身來動了動自己的肩膀:“一切都好,只不過是睡得熟了一些,不必為我掛念。”
安寧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放下來:“師兄,不然我給爹寄一封家書讓你先回去吧。”
聽言安九扭頭不解地看她:“安寧,身體尚可而且又沒有發生什么,為什么讓我自己先回去呢?”
安寧坐在他的身邊嘆了口氣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安九蹙眉:“不妥?有何不妥?”
安寧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擺,有些沉默過了良久,才慢慢的說道:“昨天三卦實在是讓我難以心安,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安九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看你呀也別想的那么多了,來之則安之嘛,再說了師兄這么大的人,難道還要你這個小師妹照顧?”
安寧搖了搖頭還欲說其他,卻沒想到安九說道:“卦象雖然是顯示的那樣,可是這其中不也還包含著變數嗎,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也無需自責。”
安寧聽到他提起當年的事情心中不由一沉,如果不是當年自己沒有好好學習,也不會連那引夢蝶是也看不出來,竟害的他失去記憶。
安寧心中一直沒有過去這件事,她也不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那個當年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變成現在這副不近人情冷酷的人。
“可是…師兄你最近的情況真的很奇怪,平日里不會睡這么久,而且也不會睡得這么死,等連我敲門叫你,你都沒有聽到?!?
安寧提起此事,安九腦海中不由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場夢,如果自己去往前走又會如何?
安九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夢見的那些情景都與安寧講。
安寧聽了這么多的事情,不由心中膽寒,明明昨天他們兩人已經十分警惕了,師兄怎么還可能受這些妖邪的計呢?
安寧心中生疑,走到昨日兩人藏符紙的地方,掀開上面的遮蓋物,她將符紙拿了出來。
這符紙剛碰到她的手心,安寧瞳孔下意識微縮起來,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安寧心里的震動差點難能平靜,她強忍著自己的雙手不去顫抖,這才將就那張符紙展開。
那符紙上已然臟污,上面好像被沁了水,拿在手里還有些潮濕。
安寧知道這自然不會是自己師兄做的,定是有人做過什么來過這里,要知道昨日師兄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里。
怎么可能還有人在這里做什么手腳呢?
這么一想安寧的心中更好奇了,將昨日自己留下東西的地方一翻查,這么多地方竟無一例外。
所有的符都毀了,究竟是誰才能這么手眼通天毀了自己所畫的符。
安寧心中久久難歸以平靜,她現在的技藝和清泉山人相比也絲毫不遜色,近兩年來清泉山人還一直多次夸她青出于藍勝于藍。
她雖然對此并不自傲,但是對于自己的實力也是有所判斷,他們是兄妹二人,明明是自己的實力更高一籌。
自從安九失去記憶之后,他連之前自己學習過的東西也一并忘掉了。
所以本來被師父當成未來接班人培養的安九,一下子變回了最開始來到青巖山的那副模樣。
本來實力差距十分懸殊的兩人,竟然掉了一個,安寧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認真修煉想要日后好好保護師兄。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安寧的實力就再也弱過安九,本來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好好的保護師兄了。
又沒承想昨日自己畫的符竟然被不知道什么人給破壞,這在她心里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但是這些事當然不能和安九說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師兄覺得自己沒有能力。
但是如果讓他繼續呆在這里的話多半會出了差錯,安寧可不想認為自己再一次的疏忽讓師兄再一次出現問題。
所以說什么安九都不能繼續再留在這里。
經過她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她開口與安九說道:“師兄,我看你還是先回到青巖山中吧!”
安九詫異:“安寧,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二人臨走時師父可是吩咐的那我們事情結束再回來?!?
“現在事情還沒有結束我怎么能回去呢?!?
安九說了說腦海中思路突然清晰:“你這丫頭!莫非是想自己留在這里,讓我獨自一人回去不成?”
安寧抿了抿唇不語,可是她這副模樣對面之人還有不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