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心里一急抓住安寧的肩膀說道:“安寧,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一個人留在這里呢?”
安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自己有些混亂的內心,他深呼吸一下說道:“安寧,你聽師兄與你說,我并不是那等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師兄有實力保護好自己和你。”
安寧眼神躲閃,似乎不想與他討論這個問題。
只奈何對面的人一直緊拽著她不放:“安寧!”
安九擺正了她的頭,強迫她與自己直視:“安寧師兄不需要你保護我,現(xiàn)如今我們才來到這個鎮(zhèn)上一日,我們連事情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怎么能就這樣讓我離開這里呢?”
“這是說什么都不行,你我二人是一起出來的這要一起回去!”
安寧覺得自己唇邊干澀,咽了咽口水張張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倒了一會兒又緩緩的將唇和上。
“師兄…我,我一個人可以解決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在這兒…在這給我添亂。”
她這話一說徹底是傷了安九的心,自己明明才是當師兄的那一個,哪里容得她事事來保護自己呢?
安九嘴中苦澀:“原來師妹是這樣想我的…”
安寧抬頭看他,眼中滿是慌亂,沒想到安九突然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僅僅兩個字就讓兩人的關系突然變得如此疏忽。
安寧只覺得自己心中少了一拍,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什么利器扎著,讓她痛不欲生。
彼時,安寧還不知道這個感覺叫做心痛。
安九疏離一笑,他唇色有些發(fā)白:“我在你的心中原來只是累贅而已嗎?”
聽到他如此理解自己的話,安寧是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沒想到將自己放入兩難之地的人竟然是自己。
安寧苦笑了一聲,雖然她也很想告訴安九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的,可是現(xiàn)如今為了安九就離開,她已經(jīng)在無其他的辦法。
她沉默半響,再次抬頭時眼中滿是堅韌之色:“沒錯,你永不知道你對于我來說多累贅,這么多年就因為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你,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束手束腳的,你知道么?”
“每次你我二人陷入險境的時候,都是我千辛萬苦的就你我二人出險境,很多時候要是沒有你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說到這里安寧只覺得自己喉中梗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說這種違心的話,竟然也會如此難受。
安九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綻來,可是對面的安寧根本就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任何的不對。
于是她狠了狠心說道:“安九,我希望你離開這個鎮(zhèn)上,讓我完全任務能夠輕松一點好嗎?”
安九的雙手從她肩上輕輕滑落,修長的手在他身旁蕩了蕩,他眼眸垂下讓人看不清楚他所隱藏的情緒。
良久安九的唇邊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也好…那我就不打擾安寧大師在這里捉鬼除妖了。”
說完轉身安久便要離開此處,安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的問道:“你要去哪里?”
安九只是腳下的腳步一頓:“自然是去我這種人該去的地方。”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此處,安寧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雙拳緊緊握緊,她在強忍強忍著自己不去將他叫回來。
這個鎮(zhèn)實在是太危險了,這鎮(zhèn)上的一歲竟然能破了自己的符,自然會有本領收拾他們兩人。
安寧知道與其讓安九和自己一起涉身險境,倒不如舍一保一,兩人總給活下來一個。
當年發(fā)生的那些事,所以安寧對選擇的對象絲毫不猶豫,當機立斷選擇安九離開這里。
妖魔不除,那是一個道士最大的恥辱,既然清泉山人已經(jīng)接了那人的求救信,無論如何鎮(zhèn)上的事,自己一定是給管的。
安寧深吸了一口氣,將手里的那些潮濕服符紙?zhí)幚淼簦D身離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拿出自己的道具準備今晚的生死一戰(zhàn),她知道那妖孽絕對是沖著自己的師兄來的。
不然自己為何昨日安睡如常,偏偏安九確實做了夢的,今天自己將安九逼走之后。
安九昨日夢里想要見他的人,見不到他自然會把帳算在自己的頭上,今天晚上的準備可要準備充足。
她安寧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自然對付的也是有準備之敵。
桌上的青銅鏡竟反著幽幽的光芒,安寧將他從桌面上拿起,光滑的鏡面上安靜地反射著自己的面容。
鏡上的女子面容沉靜,整個人相比五年之前更為成熟更為冷靜,當然也更加的厲害。
安寧朝著面鏡上的女子笑了一下,便將的鏡子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青銅劍、白糯米、黃符紙、紅狗血…一切她能想到的東西全已準備完全,就等著敵人來到自己的面前了。
不過在迎戰(zhàn)之前,自己去得有一件事必須解決,想到這里安寧拿起自己的佩劍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步姿輕盈一路上走的飛快,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了客棧的大堂,小二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手上仍然忙著自己的活計。
偌大的客棧里空蕩蕩的回應著打算盤的聲音,算珠子顆顆相碰的清脆聲音,在這個時候竟然顯得十分瘆人。
安寧沒有說話拿著劍朝他步步靠近,她一下抽出手中的劍放在他的脖頸上。
與想象中的不同,那小二顯得十分淡然,路上仍然打著那顆顆分明的算珠子。
“你都知道什么?”安寧問道。
小二抬眼斜斜朝她看去,嘴角微微上揚:“客官,你有沒有看到我這正堂掛著的牌匾?”
安寧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劍朝他的脖子更近了兩分。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要了你的命!”
小二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一聲,一舉一動間將脖頸出的劍做無物。
“我收你二兩銀子,自然是做的二兩銀子的買賣,我對客官的服務也就是一日三餐,送送熱水,其他的一概不管。”
安寧眉頭微鎖,目光輕輕地朝那塊牌匾望去,上面寫著幾個字——買賣公平錢貨兩清。
安寧思索片刻,從自己的錢袋子里拿出二兩銀子扔到他的面前。
“這樣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