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離猛地睜開眼睛,無數光華從他眼中并發而出。
他努力平復自己身體里激蕩的靈氣,認誰能想到自己竟然在心魔纏身的情況下強行突破了化神期的修為。
郇離十分擔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碎鏡,自己之前已經盡可能地將它拼湊在一起。
但是相比較它原來的模樣還是差了許久,果然只有化神期才可能有辦法將其修復嗎?
郇離感覺到空氣之中的靈氣變得異常的雀躍,他們就像匯聚起來的河流不斷朝著自己身體涌去。
郇離心中一緊,想必就是現在了!
自己化神期的雷劫終于是要來了嗎?
郇離看著那滿地的碎鏡,眼中出現躊躇之色。
自己必須在雷劫降下來之前將這面鏡子修好,不然以自己的實力等雷劫過后肯定是要被接引到上界的。
到那個時候自己就算再想去救不喜都晚了。
自己并沒有抵抗飛升靈光的力量,所以這個間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能不能救自家師傅就看最后這幾刻了。
郇離在自己身體靈氣逐漸恢復之后,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抓緊那一面被粘合起來的碎鏡,準備好之前自己尋找到的材料。
他掌心一張一團火焰被他逼出,他將那團火焰扔到一方青鼎之下,準備恢復這修仙界的至寶尋天鑒。
尋天鑒能遮蔽天道的眼睛,只要自己再雷劫降臨之前進到里面,那就接自己的靈光才不會落到自己身上。
而沉睡在里面的師傅,自己也有辦法找到她,并把她從那面鏡子里帶出來。
郇離一想到這里便覺得沒有時間在可以讓自己浪費下去了,他抓緊時間趕緊修復起那片碎鏡。
阿溪站在洞府之外心中十分緊張,師父閉關前已經警告自己不要靠近這里。
但是自己心中還是十分擔心,她害怕出事兒,還是時不時的過來查探。
如今已經距離顧不喜進入那尋天鑒里已經過了十年,這十年以來說實話磬?門并不好過。
好生生的一個大派因為喪失了兩樣寶物,竟硬生生的成為了眾地之失。
誰能想到當年只與昆侖有一步之遙的磬?門竟然在修仙界中舉步為艱。
要不是自己師傅經常讓門派里的人私下幫助他們,要不然這磬?門說不定早就降為二等門派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還言之過早,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失去了一個仙品級的法寶,那誰知道他們門派還有什么家底。
但是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他們門派失去一個化神期的老祖,要知道那顧不喜的戰力乃是修仙界中最強。
之前所謂位居昆侖之下的第二大門派,不都是因為有這么厲害的老祖在那撐排場。
不然就憑排名第三位天淵閣,磬?門都不一定有實力能夠碾壓他們。
如今最大的主心骨沒了,真精心培養的徒弟也沒了,就連鎮派之寶也碎了。
阿溪不知道那磬?門的弟子,還有什么臉面在這修仙界中囂張下去。
說起來真是可惜他們有那么厲害的一位長老,誰讓他們不懂得珍惜?
想起他們門派長老會那些人的面孔,阿溪便覺得十分厭惡,天大的機緣一直落到他們家門前,也不知道好好珍惜。
只知道把寶貝當成稻草,以為自己奪得門派的話語權就能夠在這修仙界中稱王稱霸不成。
也不想想磬?門能夠屹立在修仙界中這么多年不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如果沒他們的太上老祖顧不喜,他們還能威風到今天。
阿溪雖然在心中對不喜的評價頗高,但是想到自家師傅心中還是十分躊躇。
誰能想到自家師門這種感情用事,竟然是一脈單傳的?
而且他們師徒好像都一樣,對自家師傅總是有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及時從本質上來看他們師徒近乎一樣,都一樣病態而瘋狂的追逐著自己心中的那團光。
阿溪看著自家師傅緊緊閉起的洞府門,忍不住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這里。
她等了自家師傅這么多年,看來現在也應該放棄了。
她心中清楚無論自己等多久,始終不過只有這一個結局而已。
在師父的心中,自己只不過是他徒弟,也只能永遠都是他的弟子。
這點無論自己做什么都是無法改變的,在她等待他的這么多年里。
其實自己心中也動搖過,自己當初對他產生的那絲感情究竟是什么?
回想起來阿溪也找不到最初的原因是什么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吧!
阿溪搖了搖頭,真是想象不到自己今日竟然多愁善感了起來,這并非是自己往常的做派。
阿溪從來都是活的最瀟灑的那一個,她拎得清什么是對什么是錯,自己努力了這么多年既然始終沒有得到結果那為何還要苦苦堅持。
阿溪突然心中感覺到釋然,也許自己當初對師尊的感情,也只不過是走投無路時的仰慕之情吧。
也許就像師傅所說的那樣,自己對他的感情從來都不是什么男女之情。
她只是錯把對強者的那股眷戀當成了感情而已。
阿溪眼中再無之前那股痛苦的神情,也沒有那種愛而不得的怨恨,她現在心中十分平靜。
她回頭望向離自己距離百尺的師尊洞府,她輕啟朱唇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謝謝!”
謝謝,謝謝師傅當年帶我看見更輝煌的道途。
謝謝,他曾經能夠把自己從那個小酒館里帶到更輝煌的天地,看到更為精彩的人生。
謝謝,曾經他選擇自己。
…
阿溪對待遠處那個自己曾經極度癡迷的人在無半分留戀,她步伐帶著輕盈,整個人由內到外覺得輕松與愉悅。
這一百多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能夠如此放松,就好像壓在身上已久的擔子全被自己卸了下來一樣。
離開這片屬于自家師尊的領地之后,她在前方鏡頭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姿為曼妙,就如同自己當年所看見的那樣,她笑容艷麗就好像是開在山谷處最明艷的那朵花。
她目光沉靜地看著自己,阿溪朝她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聲音帶著幾分輕快的喊道:“陰娘師叔!”
那女子沖著自己挑了挑眉輕聲問道:“沒想到你從他的魔咒里面脫身,竟然脫的這么早?”
阿溪朝著她自信一笑:“呵呵,那是當然,我可是我們離幻天最強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