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不屑地?fù)]了揮自己右手,將手上的嚴(yán)炎直接扔向了一旁的巖漿之中,看不出什么神色的焦炭臉上能感覺到幾分冷意。
“你們!都該死!”林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身體,即便是那燒焦的臉上也能看出他逐漸的猙獰憤怒。
話落,林陽便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符箓,好在之前憑借著吞食大量的玄冰石在地底巖漿中,雖受到了重傷卻是勉強活了下來,借此,儲物袋也被自己用靈氣保護著沒有破損。
林陽看著這張符箓極為珍惜,又是惋惜,隨后便將其貼在了額頭之上,用靈氣激發(fā)這張符箓之后,林陽就像是隱身了一般,哪怕是氣息也被隱藏了下來。
只見其抿了抿焦黑的嘴唇,看了看遠處彼岸的通道,又是看了看不遠處的余云帆和玄心,心里不斷地抉擇著。
最后終是不甘心,能早一步將他們送入地府就不能讓他們繼續(xù)活著,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匕身通體發(fā)著寒光,鋒利異常,一看就知是不一般的法器。
手握著匕首的林陽看著遠處的二人,心中的憤怒不斷涌來,就是這些人都想看著自己的笑話,還有那個林鶴,將自己置之不顧,明明只是旁系中人,卻對自己的命令置若罔聞。
他們都該死!他們都死了,這里的傳承便只屬于我一人。
有了符箓之后,底氣更足的林陽大搖大擺地飛躍而去,無論是底下已經(jīng)死亡一片的炙炎獸還是玄龜炎靈都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林陽,而玄龜炎靈依舊玩弄著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余云帆。
遠處的玄心看著漸漸攻來的炙炎獸面無表情對此不管不顧,只是不時還低著頭看著那面銀鏡,不斷用靈氣滋養(yǎng)著,希望可以修復(fù)那道裂痕,這面銀鏡看起來對他很是重要。
不知是意外還是巧合,那面銀鏡在靈氣的滋養(yǎng)后,應(yīng)是受到了什么牽引原本模糊的鏡面漸漸清晰了起來,隱約可以看見一道身影向余云帆的位置跑去,身影漆黑一片,但是手中的位置可以看見一點寒芒。
玄心看了看鏡中的畫面,看到了這道身影后很是驚訝,連忙加大了靈氣的注入,銀鏡中的畫面更加清晰,而鏡面之上浮現(xiàn)出正是林陽手持匕首慢慢靠近余云帆的畫面,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遠處,突然明白了什么。
玄心凝視著遠處的余云帆,緊著眉頭思慮著什么,隨后猛得狠下了心,那張原本扭曲憤怒甚至無助的臉在最后慢慢平復(fù)下來。
眼前的炙炎獸依舊小心翼翼地朝玄心靠近著,而玄心竟是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后又是放聲大笑,笑得那么酣暢淋漓。
“師傅,徒兒不孝了,終是未能再見到您老一面,只是為了您弟子愿意做最后一搏。”笑過之后玄心抬著頭又是輕輕說道。
只見玄心拿起周邊一塊巨石砸向了自己受傷了的右腿膝蓋,右腿收到反應(yīng)猛地一顫,隨后用靈氣包裹著受傷的右腿,玄心看著遠處余云帆的方向掙扎著起身。
而一旁的炙炎獸群看到玄心這反應(yīng)后也是不明所以,隨后竟是停下了腳步。
玄心大笑著一躍而起,像是最后透支生命了一般,爆發(fā)出了驚人的速度,玄龜炎靈見狀也是一愣竟沒有直接攻擊,顯然也是沒想到受了他正面攻擊后受傷嚴(yán)重的玄心還能站起來。
玄心見狀搶先一步,直接擄走了余云帆,而不遠處的林陽見狀也是不由一愣,隱隱約約感覺到玄心這番舉動是故意針對了自己。
但又摸了摸自己額上的符箓,特意用靈識打探了一番自己卻也沒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只道是巧合,這張一階頂級的隱身符箓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搞到手的,除非是特別的法器又或是筑基的修為不然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玄龜炎靈終是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在他眼中的螻蟻如此跳脫,不禁一陣咆哮,這處空間遍布著裂痕,就像是不堪重負(fù)即將崩塌。
“還不醒!等死嗎!”玄心駐足在一塊巖石之上,抬手作勢就要狠狠地拍醒余云帆。
“你想做什么?”還未等玄心拍到余云帆,就見余云帆睜開了雙眼,眼中仍是平靜。
“你沒昏迷?”玄心驚愕道,隨后發(fā)覺這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又是掐訣操控著銀鏡道:“看到?jīng)]!林陽沒死!他想對我們出手!”
“所以呢?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余云帆平靜說道,哪怕是身受重傷也不曾慌張,在此除了余道一之外沒有可以讓他驚容的事。
“余云帆!你還能動嗎?”良久,玄心突然說道,深深地看著余云帆。
“什么意思?”余云帆不解道。
“我,沒你那么厲害,也做不到你這般冷靜。我沒有辦法了,我的腿已經(jīng)廢了,哪怕我用靈氣包裹著也只是時間問題,時間一到,我將會徹底喪失戰(zhàn)斗能力。”
“但是你不一樣,你一定還有辦法!憑借你之前的秘術(shù)和現(xiàn)在的樣子我可以看出你絕對還有后手!你只是缺少一個機會罷了!”
“我只求你,只求你一件事!為此我可以幫你擋住那玄龜炎靈!我來給你創(chuàng)造出機會!”
“我只能做到孤注一擲,我只求你能出去的話,救救我的師傅,他不該這樣死去,不該這般因為我死去,我懇求你。”
玄心看著余云帆不斷低求著,他沒有在乎他自己的死活,但是他唯一在乎的人就在外面,但他卻已經(jīng)出不去了。
“不用求我。”余云帆輕輕說道。
“是,嗎。是我自以為是了嗎。”玄心垂著頭看不清什么表情,這句話像是壓垮了他。
“這是交易,所以,不需要求我。”余云帆轉(zhuǎn)過頭,又是道:“你替我擋住玄龜炎靈,我若能出去,力所能及下會救他。”
“嘿,你這家伙,真的是。”玄心哽咽著,面前的銀鏡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模樣,一個道士模樣,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又是說道:“那個老家伙呢,嗜酒如命,身邊總是帶著一壺酒,讓他少喝點卻是怎么也不聽。”
“余云帆,他的名字叫銀玄子。幫我,救他。順便告訴他,他的徒兒沒給他丟臉。”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玄心的臉上滿是堅毅和凝重,又是說著:“這是我最后了!余云帆你只顧著跑向那通道就可以,剩下的都交給我!”
“不論是炙炎獸,還是那玄龜炎靈,又或是那林陽!我都會替你擋下來!你只管跑!記住不要回頭!”
“好!”沉默后,余云帆看著玄心點頭道,那雙眼睛罕見地透露出一絲波動。
“林陽!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嗎!”
玄心見余云帆答應(yīng)后輕輕笑著,隨后一聲大喝,手中掐訣,一面銀鏡陡然變大,巨大的銀鏡漂浮在他的身后,銀鏡之上那是林陽的身影。
余云帆見狀,直接向通道跑去,這是機會,他的身上一股靈氣又浮現(xiàn)出來,但卻那么稀薄,像是壓榨著身體出來的最后一絲靈氣,只是這么一點就夠了,他本就是強弩之末,之前等待的機會現(xiàn)在就在眼前這么一點靈氣足夠幫助他逃出去!
他對身后不管不顧,他選擇信任了他,他將后背交給了他,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逃出這片巖漿。
“混蛋!”林陽只見銀鏡大放異彩,銀鏡上的光芒照在了自己的身上,額上的符箓像是失效了一般慢慢飄落,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