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坐在熱水里的那一刻,忍不住出聲喟嘆一聲,緊繃了一天的身體得到舒展,她舒服的仰著脖子瞇起了眼睛。
她早晨才好好洗過,這會不過是泡泡熱水解解乏,整個人坐在浴桶里被熱水泡的昏昏沉沉,差一點就睡了過去。
等她將衣服穿好,正要走出去,卻發現自己的一雙繡鞋已經全部濕透了,便出聲朝外面喊了一聲:“白英,給我送一雙鞋子進來。”
裴源從屏風后面繞過去,見她光腳站在地上,蹙了蹙眉:“怎么了?”隨后便將人打橫抱起。
沈佳禾順勢摟住他的脖子:“鞋子濕了。”
裴源抱著人往浴室外面走,見白英拿了鞋子過來便吩咐道:“這里不用忙了,吩咐下面的嬤嬤將浴室收拾干凈,你們就全部休息去吧。”
沈佳禾一路被抱著回了臥房,直到被放在軟塌上時,沈佳禾還在盯著裴源看,難得一次看見他不束發,墨黑的長發散下來,越發顯得他面龐如玉,眼眸深邃。
裴源笑著刮她的鼻尖:“再看什么?”
“好看,”沈佳禾笑道,聲音嬌憨帶著熱水泡過后的沙啞,“我嫁的的男人怎么會這么好看。”
裴源嘴角的笑意無限放大,沈佳禾這么直面夸他的情況可不多見,他繞至沈佳禾的身后,用早已送過來的帕子給她擦頭發,隨后又用熏爐幫她慢慢烘干頭發,自己也順勢躺了下來,將頭發散放在熏爐一側。
在春日清涼的夜里,熏爐里慢慢散發出來的熱氣熏蒸著兩人,沈佳禾的疲憊一瞬間全部涌了上來,偎在裴源身側漸漸的睡了過去。
待熏爐的炭火熄滅,兩人的頭發都干了之后,裴源看著已經睡著的沈佳禾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可他也不敢趁著美人睡著就肆意造次,便要將人抱上床去睡。
新婚第一晚沈佳禾自然還是神經緊繃的狀態,裴源一離開她的身側,她便醒了過來,只是人還有些迷糊,等到對方將她騰空抱起的時候,整個人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又鬧騰著要下來,在裴源的懷里胡亂折騰著,幾下一動,之前隨意綁著的衣帶一松,里面鮮艷欲滴的紅色肚兜立時顯現在裴源眼前。
白色的肌膚在紅色錦緞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瑩白嬌嫩,勾著人要往上面一探美好,沈佳禾本就尷尬,裴源又恰好舔了舔唇舌,咽了下唾沫,沈佳禾便更加窘迫了。
她伸手捂住裴源的眼睛,只覺得對方的眼睫在撓著自己的手心,當下也是心里一動,便伸了脖子貼上去吻住裴源的唇瓣。
裴源三步并作兩步的去到床前,將人輕輕的放在床榻上,他看著沈佳禾被自己親吻著的紅透了的唇瓣,啞著身子道:“這可是你主動的。”
說完便附身上去,握住沈佳禾微微戰栗的手,從她的額頭一路吻著向下,在唇齒間流轉半晌后便繼續往下探尋,在那紅色肚兜之下,微微隆起的地方在向裴源宣示著美好。
他抬眼先是看了看沈佳禾,見她正閉著眼睛微微顫抖,只輕笑一聲,就咬住那紅色的絲帶往下一扯,雪白的身子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紅,在紅色燭光的映襯下越發讓人情欲高漲。
裴源終于欣賞夠了以后,在沈佳禾難耐的屈起腿時,一聲甜膩的呻吟忍不住的從沈佳禾唇齒之間溢出。
裴源像是受到鼓舞,動作快了許多,可還是盡量做到輕柔,一路攻城略地直弄得身下之人一不已,等到覺得佳人已經渾身酥軟,內里足夠承受自己時,才一鼓作氣讓人完全綻放在自己身下。
房里紅燭在滿是情欲的房間里燃了一夜,直到天色剛明才升起一道青煙,裴源睜開眼動了動手腕,觸手摸到一片滑膩的肌膚,扯起嘴角笑了笑。
習慣性的想出聲喊流觴進來伺候,轉念才記起昨日自己已經吩咐過這里不用他們再進來伺候后了,未來這里住了女主人,流觴他們就是要稟告事情,也要先遞話進來稟報,得了準許方才能進。
裴源想著這些慢慢坐了起來,正準備下床卻感覺后背被人撓了撓,轉頭去看,見沈佳禾已經睜了眼睛。
沈佳禾只覺得渾身酸軟,昨夜兩人一直到后半夜才睡,期間還讓人送了熱水洗了一遍才算,想到這沈佳禾又紅了臉,但還是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裴源。”
聲音一出沈佳禾便將臉埋在枕頭里不肯露出來,太羞人了,她昨晚竟然把嗓子都給叫啞了,而他們院子里的人并沒有清干凈,還是有不少的嬤嬤和丫鬟們在呢,她們可全都聽見了。
裴源笑著傾身在她臉上啄了啄,隨后又給她掖了掖被角:“你再睡一會,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流觴早已等在院外,見裴源出來忙問道:“王爺現在還去上朝嗎?”
“已經遲了便不去了,”裴源看了看天,又扭頭看了看院子里囑咐道,“讓外面人動作都輕一點,免得吵著王妃睡覺。”
流觴心說這王府大院可夠安靜的了,但也沒出聲反駁,只說了句別的:“那流觴去給王爺告個假。”
裴源擺了擺手,他為了朝廷整日里忙來忙去,難道還不許休個婚假:“不必了,你們都去歇著吧,忙了這些天大家都累了,你去找福公公一起安排下,昨日差事都辦得好,該賞的賞,該休息的就放回家休息。”
皇上看見百官位首之前沒有裴源的身影便問了聲:“顯王今日是遲到了?”
底下一眾官員互相看了看,還是顧將軍出面說了一句:“顯王昨日大婚,想來是告了婚嫁吧。”
王爺告假,假條一定會呈到皇上案前,可他根本連一張紙條都未看到,這裴源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百官面前,他還不得不維護一下自己的面子,只得笑道:“朕是真的糊涂了,顯王早已遞了告假的文書,朕也早就批復,竟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在場的人精哪里不知道事實真相,也就沒有說話,早朝便開始如常舉行了,只有裴澍一直鐵青著臉,直到下朝臉上也是沒有一點笑意。
朝堂上的事情裴源自然是一無所知,他吩咐完流觴后便回了內室,見沈佳禾又睡了過去,也不忍打擾,便取了書坐在窗前翻看。
約莫著快到晌午時裴源才過來將人喚醒:“起來吧,別睡的日夜顛倒了才好。”
沈佳禾睜開眼正要坐起,猛然發現自己昨晚近乎是光著身子睡下的,昨晚她身子癱軟的厲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可光著身子手睡覺實在是不習慣,磨蹭了好半天還是裴源給她穿了一件肚兜才算了事。
想到這沈佳禾便伸手推了推床邊的裴源:“你讓白英進來伺候我。”
裴源也沒應下,反倒是直接起身去將她的衣服取了過來:“屋里的丫鬟我都讓她們出去候著了,屋里人多太亂。”
沈佳禾接過衣服見他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臉色又是一紅:“你過去!”
裴源有意逗她:“你要趕夫君去哪?”
沈佳禾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別扭道:“愛去哪去哪,可別在這杵著。”
裴源又笑,只抬手將她床帳放下,隔著床簾跟她說話:“我去讓小廚房傳膳,你也不必出來了,我讓人將飯送過來。”
沈佳禾這才反應過來裴源是有意在逗弄她,等她衣服剛剛穿好,裴源已經回來幫她收了床帳,見她要下床,又忙著跪下來,將繡鞋給她穿好。
沈佳禾自顧自的往外間走,卻發現裴源并沒跟上來,便回頭去看,臉頰頓時燒了起來,艷紅的鋪被上不知是什么時候放了個白色的真絲帕子,昨晚她暈暈乎乎的竟然沒感覺到。
而那帕子經過一夜皺了不說,上面還落了一灘已經干涸的血跡,裴源這會卻是將那塊帕子鄭重的折了起來,又轉身去角落里拿來一個雕刻著龍鳳呈祥的桃木盒子,將帕子鄭重的放了進去,妥善收好。
沈佳禾隱隱知道古代似乎都有這樣的規矩,更是在第二日會有嬤嬤來將帕子遞給婆母查看,用來確定媳婦是身子干凈之人。
可裴源母妃已經去世,他對太后連下跪都不肯,更別說將這個送去宮里了,沈佳禾原以為這種情況下便不會有這一節,誰曾想還是沒有逃過去。
裴源瑩白纖長的手指拿著那塊沾了血跡的帕子鄭重其事的放進匣子里,這樣的畫面讓沈佳禾實在是面紅心跳,等到裴源收好盒子走過來,她已經抬手將自己給捂了起來。
裴源卻是面色如常,只拉下她的手笑著跟她解釋道:“這個不用送進宮,便收起來吧。”也沒有下文。
沈佳禾自然不好意思去問收那種東西干嘛用,只由著裴源扶著她去了外間用飯。
顯王府的廚子早已知曉沈佳禾的喜好,樣樣小菜都做的及其精致并且附和沈佳禾的胃口,裴源也不給她拿碗筷,而是坐在對面,一口一口將飯菜喂到她的口中:“昨晚有勞王妃大駕,今日本王便伺候你一回。”
沈佳禾臉色一紅,明顯是想到了昨晚床上之事,她的確是累的很,就是現在走路也不舒服著呢,裴源卻是揶揄一笑:“昨晚王妃給本王喂飯,本王同樣為之,王妃臉紅什么?”
沈佳禾明顯噎了一下,只瞪了一眼裴源,只是那眼神實在是沒有什么威懾力,反倒是讓裴源喂個飯喂的心猿意馬起來。
等到膳食用完,裴源貼近沈佳禾咬著她的耳朵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本王陪你去洗洗吧。”
沈佳禾點了點頭,昨晚太累洗的本就不干凈,她心中早有此意,便由著裴源將自己抱進浴室里去。
澡桶里早已放好水,裴源站在熱氣升騰的澡桶邊替沈佳禾脫衣服,兩人之間雖然已經有過更加親密的舉動,可這樣大白天的彼此看著對方,如此貼近的動作還是讓沈佳禾渾身起栗。
她顫巍巍的扒著裴源的胳膊,腳下感覺快站不穩的時候,裴源終于將她脫了個干凈,抱著一起進了澡桶。
沈佳禾扭捏著覺得不好意思,大白日里看著裴源裸露的肌膚讓她覺得心里歡喜,面上又十分害羞,一時間連手都沒處放。
裴源卻是熟練的上下其手在沈佳禾身上流連,那細膩的肌膚觸感像是在摸著上好的綢緞一般,胸前一手掌握不住的柔軟更是讓人遐想連篇,他伸手墊在澡桶的邊緣,將沈佳禾壓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點點用唇摩挲著她飽滿的唇瓣,漸漸的兩人都開始喘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