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王的心里甚是愧疚,若不是自己的內(nèi)心不夠堅定,恐怕也不會讓赫連容栩親自來泰安王府找他。
“皇上,臣明白了,有什么需要臣去辦的,盡管交代便是,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泰安王抱著拳,臉上布滿了認真。
赫連容栩倒是寬了心,終究泰安王沒有在太過于介意過去的事情,也并沒有因為三位夫人的事情遷怒于他們。
赫連宸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笑而不語,泰安王的為人正直,且說話直來直去,所以在朝堂上樹敵甚多,反倒赫連宸覺得這個性格挺好。
“朕和攝政王商量好了,想要把宰相給除掉。”赫連容栩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哪能說除掉就除掉的,讓泰安王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赫連容栩那么有把握能夠除掉宰相,宰相根基穩(wěn),很容易會把他激怒。
“可是我們要怎么做呢?宰相在京城的根基穩(wěn),我們也無從下手啊。”泰安王苦惱的問道。
“造反。”赫連宸淡淡的說了一句,看向了泰安王,“我們要逼他造反。”
泰安王詫異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赫連宸,覺得赫連宸該不會是瘋了,別人都是能阻止奸臣造反就阻止,可是赫連宸卻主張激怒宰相,讓他起兵造反。
“王爺,你沒有在開玩笑吧,我們連宰相有多少兵力都不知道,這樣魯莽行事,是否有缺考慮?”泰安王猶豫地問道。
赫連宸猜到了泰安王會有所顧慮,他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他才會上門來找泰安王合作。
“本王手里有一些兵權(quán),王爺你手中也掌握了大半的兵權(quán),還有皇上手中的御林軍隊和暗衛(wèi),這些恐怕抵擋宰相的兵力已經(jīng)足夠了吧。況且,如果本王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會輕易做出這種決定呢?”赫連宸自信的說道。
泰安王微愣,他手中雖然掌握了大半的兵權(quán),但是大部分都駐守在邊境,在京城也不過區(qū)區(qū)一萬人,難道他赫連宸手中的兵力不止一萬?
赫連容栩笑了笑,并沒有反駁赫連宸的建議,看他的態(tài)度,應該是同意赫連宸的決定,既然皇上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他也沒什么可以說的了。
“既然如此,那皇上和王爺要臣做什么呢?”泰安王疑惑的問道。
赫連容栩喝了一口茶,說道:“明日你帶著你的兵守在皇宮外,我們會發(fā)暗號,看到暗號你就帶著你的兵處理掉一直藏在皇宮外圍的那些宰相爪牙就行,至于我們,你處理完以后就帶兵沖進大殿即可。”
赫連宸點了點頭,泰安王思量了許久,才緩緩地點頭答應,赫連宸和赫連容栩相視一笑,三人又交談了許久,他們二人才離開泰安王府。
管家看著身邊神情復雜的泰安王,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明日我們真的要照著皇上的話做嗎?這會不會有些倉促?”
泰安王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夜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要不然呢?抗旨是要被殺的,況且宰相最近的所作所為我也略有耳聞,若換成是我,我可能也會這么做吧。”
注定這又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前朝的風起云涌很快將赫連皇室和宰相之間的斗爭拉到了白熱化階段,到底誰勝誰負,就看明日到底是宰相技高一籌,還是赫連皇室黃雀在后。
宰相府······
“相爺,這是林大人派人來送的拜帖,說是明日想來拜訪相爺。”相府的管家匆匆的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本拜帖。
宰相只是略微瞟了一眼,并沒有在意,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道:“商議政事?呵,不過是想在本相這里撈點油水罷了,不見,明日上完早朝,誰都不見。”
管家低了低頭,拿著拜帖退了下去,宰相不耐煩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最近他們幾個人干的事情有些過分了,已經(jīng)引起了那赫連容栩的注意了,如果在不懂得收斂,怕是要被人拿住把柄。
不過要是自己當上皇帝又不一樣,想干什么干什么,那赫連皇室有什么好得意的,那赫連容栩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點小智慧,在他面前關(guān)公耍大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個赫連宸了,可惜了,赫連容栩執(zhí)意想除掉赫連宸,赫連宸又是一個死心眼,不愿意和赫連容栩?qū)χ桑F(xiàn)在好了,被抓了。
可憐了赫連皇室的人有眼無珠,這么好的明珠當砂礫,他有些搞不懂的是,赫連宸的實力明顯比赫連容栩要強,有勇有謀,文武雙全,可惜偏偏就是不爭這個皇位,真是個奇怪的人。
明日早朝他要多小心一點,收到線人來報,赫連容栩偷偷地進過泰安王府,這個赫連容栩想要干什么?
“來人!”宰相叫來他的心腹阿河,小聲的說道,“你去安排人手,明日如果有意外,本相要讓這個皇帝知道本相的厲害,這個晉安國也該改朝換代了。”
“是!”
翌日,赫連宸換好了太監(jiān)的衣服,從御書房里走出來,赫連容栩看到赫連宸的模樣,笑了笑。
“沒想到你穿著這太監(jiān)的衣服也還倒像那么一回事。”赫連容栩憋著笑說道。
赫連宸尷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低了低頭,現(xiàn)在這皇宮里到處都是眼線,除了赫連容栩和他的心腹,別的地方還指不定藏著那么一個眼線呢。
“一會皇上可要小心,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個還不是一個兔子,是一只熊。”赫連宸低聲說道。
赫連容栩點了點頭,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步伐朝大殿走去,赫連宸跟在后面,只能低著頭,現(xiàn)在他還不能被人看見,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他們來到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已經(jīng)到了,赫連容栩坐在主位上,看著泰安王的位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泰安王的病還沒好嗎,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來上早朝。”赫連容栩假裝不知道的說道。
宰相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這個赫連容栩果然有問題,昨天線人就已經(jīng)來報,說赫連容栩去過泰安王府,又怎么會不知道泰安王的病有沒有好。
“回稟皇上,這······這泰安王許是得了重病,臣一會下朝邊去探望一番。”其中一位比較年長的大臣站了出來,恭敬地說道。
這位大臣也是一位元老級的大臣了,對晉安國忠心耿耿,就是有些迂腐和古板,說話也是十分的不中聽,許多人都被他罵過。
赫連容栩點了點頭,他看向了身邊的公公,貼身公公得到示意,上前一步,扯開嗓子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臺下的一群大臣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站出來,赫連容栩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啟稟皇上,臣有本要奏!”還是那名年長的大臣,他那張罵人不留情面的嘴雖然讓許多的人都很下不來臺,甚至憎惡,但是他那不卑不亢的性格倒是讓赫連容栩和赫連宸欣賞。
“陳琦,說吧,你有什么事?”
陳大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宰相,挺了挺腰板,氣憤的說道:“臣要說的,是臣昨日所見,見到宰相大人既然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強搶民女,還把人家的丈夫給打殘了!真是可惡至極!半點宰相的儀容都沒有,還請皇上處置!”
宰相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看了一眼正坐在主位上的赫連容栩,只見他正好也一臉戲謔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發(fā)毛。
這個陳琦老不死的,這個時候參他一本,真是活膩了!
“哦?竟有此事?宰相,你可有話好說?”赫連容栩挑著眉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撐著下巴,對宰相說道。
宰相有些尷尬,被當眾參了一本,他能怎么辦,只能是說陳琦血口噴人!
“你!你這個老不死的!本相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估計你老眼昏花看錯了人,把本相看成是那無恥之徒吧!”宰相氣憤的甩了甩袖,將手背在了身后。
陳琦是一個死心眼,是真的絕對不會說是假的,更不可能承認自己老眼昏花,于是他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
“我才不會看錯,那就是宰相本人,我與宰相共事那么多年,豈會認錯!”陳琦一樣不服輸?shù)姆瘩g道。
這就有點意思了,他還沒開始正戲呢,怎么就來點開胃小菜不成?宰相也被氣得不輕,這個陳琦是個硬骨頭,怎么啃都啃不下來,現(xiàn)在和他說,只會落了個敗。
宰相抱了抱拳,對著主位上的赫連容栩說道:“皇上,臣并未做出此傷風敗俗之事,還請皇上明鑒,給臣一個清白。”
宰相以為赫連容栩會聽得懂他的話,赫連宸已經(jīng)被抓了,如今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他了,林大人也站了出來,信誓旦旦的說宰相是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赫連容栩也只是覺得好笑。
“在討論這件事情之前,朕還要叫一個人上來,朕覺得那個人恐怕有事情要和宰相好好的算算清楚。”赫連容栩勾起嘴角,微笑著說道。
宰相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大人,又看了看別的他陣營中的人,點了點頭。
“帶上來!”赫連容栩說道。
隨后,兩個侍衛(wèi)便帶著被鐵鏈銬住,且衣服凌亂不堪的秦若走了進來,當秦若走進來的時候,赫連容栩清楚的感覺到了宰相的身形顫了顫。
別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