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宸剛一離開,就剩下自己和木尋兩個人,這時楚瀟湘突然有些尷尬,于是雙腿猛踢,胯下的駿馬猶如受到了驚嚇一樣,瘋狂的往前面馬不停蹄的沖刺起來。
木尋見到這情形,立刻趕了上去想要幫助楚瀟湘,但這時,從身旁的山坡底下,突然沖上來幾個黑衣人。
木尋一時間有些懵,很快意識到那幫趕上來的人,正是風國太子的余黨。
因為楚瀟湘等人幫助了五皇子,奪取了太子的皇位,所以太子的余黨便要上前尋仇。
木尋見這情形不太對勁,便上前要保護著楚瀟湘,身旁的黑衣人卻越過了他,趁著楚瀟湘不注意,一抬手,一行鋒利的暗箭便朝向楚瀟湘的后肩甩了過去!
楚瀟湘身受重傷,一時間疼痛的滾下了駿馬,毒性發作,迅速的昏迷了過去。
木尋噓了一聲,叫停了馬匹,正要去救楚瀟湘的時候,突然身旁的黑衣人警告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勸你可別多管閑事!”
“我們之所以這樣,只是不想引發兩國的戰爭,”黑衣人的話才剛一說著,這時木尋忍不住道:“呵,嚇唬誰呢?你們不就是風國的太子余黨嗎?現在你們的太子已經大勢已去,你們這些人又有什么可驕傲的?”
木尋說著,黑衣人道:“雖然太子目前來看是失了勢,可是塵國太子難道你不想借助我們國家太子的力量,順利登上皇位么?”
“我……”木尋輕輕攏眉,黑衣人的話提醒著他,這件事還是不可輕舉妄動為好,于是咬住了下唇對黑衣人道:“既然這樣,照顧好我的朋友。別動她半根毫毛,否則你們會后悔的!”
黑衣人有些驚訝,很快卻又笑出了聲:“真是沒想到,塵國的太子殿下,你居然對這位姑娘這樣上心。莫非你也喜歡她?”
木尋忍不住冷道:“這些好像不管你們的事吧!”
見到木尋一臉不悅的樣子,黑衣人一臉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別生氣嘛,塵國太子。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的!”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對了,本宮還有事得先回皇宮一趟,這位姑娘就先拜托給你們了。如果你們還想救回你們的太子,這位姑娘倘若有半點損失,你們應該懂的!”
之后的話,木尋雖然有所省略,但是風國太子的余黨卻一心護主心切,只為了救出自己的主子,對于木尋的話便連聲應道:“好的,您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
木尋不再說話,騎著馬先回了趟塵國的皇宮,而這時,昏迷的楚瀟湘被風國太子余黨的人給迅速送到了一個附近的習武之人的家里。
雖然他們沒有對楚瀟湘上手腳鐐銬,可是在這習武之人的家里,風國的太子余黨們悉知,習武之人向來注重信守承諾。
所以楚瀟湘在這,逃不掉,將楚瀟湘藏在這里不僅有利于他們的監控,也更加有利于他們早一點救出自己的太子。
倒是楚瀟湘所藏在武夫的家里,這武夫其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二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卻因故退隱的綽號獨孤隱的家伙。
說起來,獨孤隱的歸隱和退出,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他有一個和楚瀟湘的年紀幾乎相差無幾的妹妹。
也或許正是因為妹妹的緣故,雖然深夜時,一群黑衣人帶著受傷昏迷的楚瀟湘闖入了他的家,可是獨孤隱很快察覺到這情形大有不對之處。
于是奔著想要救人的想法,獨孤隱收下了黑衣人遞給自己的一錠黃金,便將楚瀟湘安頓在自己的家里。
號過脈之后,獨孤隱立刻察覺到,這楚瀟湘之所以昏迷是因為她中毒的緣故,而這所中之毒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彌毒。
傳說中,這種毒非但異常難解,就連發作起來也是非常的令人可怖。
彌毒這種毒,可謂是他二十年以來所見過最復雜的毒,雖然獨孤隱覺得,若是救好了楚瀟湘,可能要耗去自己的大半生心血。
若是不救,這姑娘還這樣年輕,卻隨時都有生命之憂。
就在這時,獨孤隱的身后盈盈走來了一個姑娘,剛一抬著手,那個姑娘便觸摸在獨孤隱的肩上,有些顫抖的問著:“哥哥,今天是不是有人來?剛才我可都聽見了,你在院子的外面在和人說話。”
獨孤隱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獨孤月,可憐的妹妹,自幼雙眼失明,而他從小到大,闖蕩江湖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為了拜師學藝,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親手醫治好妹妹的眼睛,守護住妹妹的幸福。
當初選擇了歸隱,也是方便照料她,現在看了看獨孤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楚瀟湘。
“妹妹。你就安心休息,相信不久之后你的眼睛就會有復明的希望。”
獨孤月微微一愣,復明?她這么多年以來,都快要放棄這唯一的奢望了,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
只恐怕有朝一日,就算自己真的見到了陽光,也會有些不太適應吧,獨孤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
“沒事的,哥哥,”她正說著,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揚聲問道,“哥,對了,之所以這樣說,莫非是因為今天真的有人被抬進了咱們家,而且對方的身份是一個姑娘,對不對?”
獨孤月說著,這時獨孤隱輕撫著墜子胡道:“如妹妹所說,倒真的是一個姑娘。不過這個姑娘已經身受重傷,估計就算現在不死,可也活不長了。”
“若是這姑娘一死,她的眼睛就歸你了。只要妹妹得到了她的眼睛,相信一定就能重現光明的!”
獨孤隱的臉上堆滿了希望的說著,獨孤月倒是一臉皺著眉,連連直搖著頭:“哥,若是妹妹的眼睛,需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重現光明。那我寧可不要!”
“求哥哥,行行好。一定要救救她!”
說著,獨孤月還噗通跪了下來,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獨孤月,獨孤隱輕揚著一臉不悅:“妹妹,你什么時候又起了這樣的菩薩心腸?你和這個姑娘非親非故,又何必管她是死是活呢?”
“可是,哥哥。你不會明白的,若是我用這樣的方式,就算看見了東西,將來也會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之中!哥,請你不要讓我一輩子都活在愧疚里!”
“可若沒有為兄,誰又能照顧你,你的眼睛一天不恢復光明,為兄我一天也不能安心!”
獨孤隱越說,越為自己這個不開竅的妹妹感到生氣。
獨孤月點了點頭:“我知道,哥哥是關心我。可是瞎子也有瞎子的好處啊,你看看,別人看見我是瞎子就不會將我放在眼里,處處提防著。”
獨孤月說著,這時獨孤隱卻是點了點頭,估計守在外面的那幫人就是在確認過自己的妹妹是瞎子,所以才放她出入自如的。
可是,獨孤隱轉身卻又嘆,為了給獨孤月治眼睛,他們早已經家徒四壁了,沒有一個人愿意娶盲女成親的。
妹妹的眼睛一天不能好,她就一天不能得到幸福。
倘若想要妹妹的眼睛好,難免就會傷掉無辜,這才是獨孤隱心里最難安之處。
想到這,獨孤隱一不做二不休,對獨孤月說著:“好了,妹妹。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為兄我自有注意。”
雖然獨孤月仍舊有所遲疑,自己的兄長的秉性,這么多年了,她早就一清二楚。
父母不在,兄長便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兄長待她如父,他的話她不能不聽。
“哦,那好吧。哥你好生照顧好這位姑娘,我先離開了”說罷,獨孤月一邊摸索著,一邊轉身。
這時望著獨孤月的背影,獨孤隱突然叫來了守在門外面的那幫人,對他們說道:“我正要上山去給這位姑娘采藥,晚一點才會回來,倘若這段時間,這位姑娘萬一要是有任何的閃失,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她!”
身旁的黑衣人便拔出長劍來,指著道:“速去速回,若是這個姑娘有半點的差池和閃失。當心你的妹妹!”
一句無聲的警告,讓獨孤隱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原本想著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現在獨孤月在這,他就不能不更加小心。
“好的,你放心!”獨孤隱眼睛輕輕的眨了眨,道,“我一定會盡早趕回來的。”
獨孤隱背上了藥筐,手拿著藥鋤,趁著夜色外出去附近的山上幫助楚瀟湘找藥。
往外的村東頭走了沒多遠,這時就見到了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身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袍,一邊探視的目光看向周圍,一邊騎在馬上緩緩的前行著。
獨孤隱看著這個人的臉,本能的將頭頂上帶著的蓑笠往下壓了一壓,努力的想要避開,有些擔憂著這個人該不會,就是來找今天所要救治的那個姑娘的?
為了不惹出麻煩,他已經盡力的不引人注意了,可這時,赫連宸大老遠還是叫住了他:“這位先生,這么晚了,您還出去采藥,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她大概長得這么高,這么胖”赫連宸一邊比劃著,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