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應(yīng)該謝謝葉大哥才對!如果不是他,倩兒早就已經(jīng)……”
喬倩兒努了努嘴,一旁的葉云天突然道:“沒什么,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反正大家都只不過是朋友一場……”這點小忙不算什么。
葉云天的話還沒有說完,楚瀟湘擰眉,仿佛察覺到了什么。
“葉兄,倩兒說得對。這件事的確應(yīng)該好好感謝你。可是,為何葉大哥會在那里出現(xiàn)?”
見到楚瀟湘問話時,一臉認真的樣子,葉云天嘴角微勾著,笑了笑,之后說道:“公主你讓喬倩兒找我,不知有何事?”
雖然來的時候,喬倩兒已經(jīng)隱隱向他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他更希望能親自去楚瀟湘那里得到證實。
楚瀟湘點了點頭,道:“葉大哥,你天機閣的名聲,早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江湖。染歌聽說,天機閣向來最重視兩個東西……”
“哦?”葉云天莫名豎起了耳朵,問道,“這個我倒是不曾聽說,愿聞公主其詳?”
楚瀟湘薄唇輕抿著,點了點頭道:“染歌不才,聽說這天機閣第一個重視的是秘密,還有一個重視的則是誠信。”
“秘密?承諾?”葉云天眼前豁然一亮,低聲重復(fù)著。
楚瀟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葉云天卻突然有些產(chǎn)生了興趣,雙眸微一瞇起。
“信用是肯定的。無論走到哪兒,別說是天機閣,就算是當(dāng)朝為官,或者歸隱田園。信守承諾是一個人為人之根本。”
“只不過,這秘密……”
葉云天下意識的,輕蹙著兩道月眉,輕嘆著欲言又止了起來。
楚瀟湘怔然,點了點頭,抬手從自己的發(fā)髻后面取出了一個步搖,塞到了他的手上,見到葉云天有些推辭,楚瀟湘最終開了口。
“葉大哥,這天機閣托人辦事的規(guī)矩我懂!這個步搖是我皇兄還在世的時候,派人親賜予我的圣物。我現(xiàn)在交給葉大哥,原因也只有一個。
希望葉大哥能幫我找出宮中太后和丞相之間暗通之證。這也許和我大哥季染嶼的死因有關(guān)……”
楚瀟湘倏地,一把拉過了葉云天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筆一劃的寫著,季染嶼臨終前在她手心中留下的字。
很明顯,那只是一個字的開頭。
見到葉云天一臉恍惑的神色,舉眸看著她,楚瀟湘的唇角微勾著。
葉云天再度點了點頭,道:“公主,你在我手中寫的,應(yīng)該也和你皇兄的死有關(guān)吧!”
楚瀟湘薄唇輕抿著,笑而不答。
葉云天有些怔然,最終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染歌,步搖我先收下了。只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畢竟太后和丞相,他們現(xiàn)在可是季國最高的掌權(quán)者,雖然有小皇子在。可是小皇子太過年幼,充其量也不過是……”
葉云天省略了,小皇子實際上也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楚瀟湘怔然,微笑著道:“我知道,這件事會不太容易。不過我相信,一切都有天意。所以丞相和太后再如何勢力,只要我們掌握了證據(jù),到時候再利用百姓的信仰之力。我們?nèi)硕啵慌滤麄儯 ?
楚瀟湘越說,越發(fā)心里有了力量。
一如曾經(jīng)的她,身為特工的她,從來未曾畏懼過任何的困難。
哪怕是曾經(jīng)潛入英國皇家的博物館,穿越過重重的防鎖,去盜取那里最尊貴而且重要的命運之石。
楚瀟湘也一樣,絲毫未曾退卻過。
聽著楚瀟湘的話語,葉云天不自覺的眸子里更加光亮,而且堅定的看著她。
“既然公主都這樣說了,這筆生意我們天機閣又豈有拒絕的道理?只不過扶搖再貴重,若是任務(wù)失敗了,按照我們天機閣的規(guī)矩,這扶搖還是得重新回到公主手里的。”
葉云天正說著,楚瀟湘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葉大哥。我相信,這天底下應(yīng)該還沒有天機閣做不成的生意……”
“對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見到話題談的差不多了,葉云天忽然抬眸打量著四周圍,對楚瀟湘問道:“公主,柒巖駙馬呢?”
“很久不見他了,不知駙馬現(xiàn)在可好?真想見一見……”
葉云天下意識的說著,他只記得上一次四國詩會的時候,這季國的駙馬柒巖和公主季染歌可是一副感情甚好的樣子。
“駙馬他……”楚瀟湘才剛一開口,忽然有些怔然,坐在了身后的楠木椅子上,雙眼有些渙散的看著正前方。
她微勾著薄唇,對葉云天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駙馬他被太后看上了。硬要拉去做丞相的女婿。還說那是能唯一赦免他的方法……”
“現(xiàn)在駙馬,應(yīng)該正和丞相之女嬰寧在一起吧。”
“什么?!”聽著楚瀟湘的話,葉云天的唇角恍惚間有些僵,差一點沖口而出,對方真傻。
可這時,他剛一低下頭,就見到似乎有什么晶瑩正在她的雙眸之中滾動。
葉云天便輕撇著唇角,對楚瀟湘道:“公主也不用這樣傷心,其實我倒是覺得,駙馬對公主是一往情深的,所以定不會做出什么對不起公主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曾經(jīng)親自試探過。
楚瀟湘愣了愣,之后說道:“駙馬……他失憶了。”
她剛一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時,在場的葉云天,和一旁安靜聽著對話的喬倩兒,全都驚訝不已。
喬倩兒的嘴巴微張著,剛?cè)滩蛔∠胝f些什么。
楚瀟湘抬起了一雙水眸,看了看喬倩兒,又望了望葉云天。
“是迷魂丹!這種藥唯有長樂宮才有!”
“長樂宮?那不是公主你……”
愣了半晌,喬倩兒終于忍不住抬手,輕捂著自己的薄唇:“公主,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嗎?”
她有些想不通,為何楚瀟湘會這樣對自己所深愛,也這樣深愛自己的男人。
就像她曾經(jīng)想不通,為何季染嶼會突然那樣撒手人寰,以最短的時間在她的生命之中出現(xiàn),之后又再度迅速消失。
楚瀟湘搖了搖頭,之后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當(dāng)時太后說,如果駙馬不娶那丞相之女,她就會殺掉駙馬!
可是駙馬又一直堅持著說不肯,無奈我只能對他,這樣他才有可能迎娶另一個女人……”
“原來如此!”喬倩兒深深地嘆息著,原來看似平常的兩個人,竟內(nèi)心深藏著這樣的情感,“公主你不要太難過了,要相信一切都會自有天意!”
“我想這駙馬和你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命中注定!所以誰也沒有辦法,將他從你的身邊搶走。”
喬倩兒說著,之后點了點頭,仿佛正在肯定著什么。
這時,一旁的葉云天也跟著開了口:“唔,這件事喬倩兒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兒道理。我想作為一個男人,我的直覺是駙馬他一定不會背叛公主你的!”
“直覺?”
男人的直覺?
楚瀟湘的神色微訝,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嘴里說出,類似于直覺這種感性的話的。
葉云天笑了笑,薄唇微勾著,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忽然抬頭看了看外面。此時,夜已經(jīng)深了。
一輪弦月如鉤。
孤單的掛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葉云天下意識的嘆了口氣,之后便對楚瀟湘道:“公主,時間不早了,我也應(yīng)該回去了。對了,這個留給你,以后如果有事找我,就吹響它。天機閣的弟子遍布天下,只要公主一吹響這個,很快便會有人通知我。”
葉云天說完,便忽然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物件。
楚瀟湘下意識的接過了它,放在手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個物件白白的,看上去模樣有點像人的小指骨。
“這個是骨哨,只要吹下去,就發(fā)出聲音,不信你可以試一試……”葉云天見楚瀟湘有些疑惑的樣子,便耐著性子解釋道。
楚瀟湘起初還有些猶疑,要知道,21世紀的她,雖然特工,可是卻是一個音樂白癡。
可是目光對視到葉云天,那有些執(zhí)意的目光,楚瀟湘點了點頭。
她剛一輕吹著骨哨,里面就發(fā)出了一陣悅耳的清脆聲響。
哨聲空靈而又悅耳,猶如一陣劃破蒼穹的天籟之音。
這樣好聽的聲音,讓喬倩兒在一旁忍不住輕拍起了手掌。
“哇塞,公主真棒!”
喬倩兒忍不住說道,這時,葉云天也跟著有些得意的微勾著唇畔。
“染歌公主還真是聰明,那云天這就告辭,去調(diào)查公主交代的事了。”
葉云天正說著,深邃的雙眸忽然微微瞇起,隱約還透出了一絲光來。
其實公主季染歌讓他去調(diào)查的事情并不難,只不過……卻顯得復(fù)雜……
葉云天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公主府。
赫連宸剛剛醒過來的時候,他微微睜開眼睛,就見到在他的身旁,有一道暗影正在黑暗中盯著他。
那個人一身的黑衣,唯有雙眸閃爍著光耀。
“你是什么人?”赫連宸忽然警覺了起來,這眼前之人正手里拿著閃爍著冷鋒的利刃,一步一步的靠近著他。
見赫連宸一臉蒼白,神色里透著一絲慌亂,黑衣人縱手揚起了手中的長劍,“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取你命之人!”
黑衣人正操持著有些混沌的口音,說完便要朝向赫連宸刺去。
赫連宸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只浮現(xiàn)出剛才自己夢中,那張溫和好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