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樣?”太后歇斯底里的問著,駙馬赫連宸的嘴角微勾著上揚了一絲弧度,“我想要的,太后您應該清楚?”
“莫非你想讓我放了你和公主?”太后沉思了一陣,對駙馬柒巖問道,“不,還不只是這樣”柒巖說道,“不僅您應該放了我和公主,更加應該放過你自己!”
“放過我?什么意思,”太后皺了皺眉,對駙馬柒巖說道,“你說的話,哀家有些難以理解!”
柒巖沒有怒,反倒是輕笑了一聲,對太后道:“太后,我的意思是您現在這樣整日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季國的皇位,難道活的不累嗎?”
“只要你放棄皇位的爭奪,肯廢除丞相一家,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他們是想要謀反!只要你廢除了丞相和嬰子燁,我想我會對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太后微微一愣,“可是駙馬好像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身后的這些兵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竄通了敵國,意圖謀反篡位?”
赫連宸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太后非但一點兒都不知道悔改,居然還反過來質問著他,是否是密謀篡位?
赫連宸撇了撇唇角,目光看了一眼楚瀟湘,又望了太后一眼,之后晃了晃手里的兵符,對她說道:“太后你可還記得這個?”
太后的目光輕落到了赫連宸手中的兵符一眼之后,薄唇緊抿著對他道:“看著的確有點眼熟。”
“太后京城的兩個攝政王,平南王和襄王他們可是您欽點的?”赫連宸剛說道,就見到太后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比的惶恐。
“什么,在你的手中,怎么會有他們兩個人的兵符的?”太后道,這時赫連宸道:“這個就不用太后您操心了,您還是想想自己的今日選擇吧?究竟是放棄權利還是決定舍掉性命?!”
“你居然敢威脅我,”太后再度怒道,赫連宸聳了聳肩,有些釋然的笑了笑,“原本太后我也無意這樣對您的,不過公主現在在您的手上,我不得不這樣做……”
“你!”太后聽聞赫連宸的話,又抬眸看了季國的公主季染歌一眼,之后終于開口道:“今天落在你的手上,駙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們讓我放權,這不可能!”
赫連宸微訝沒想到,太后居然會這樣倔,“那么我可就要……”
赫連宸剛要揮手,做出指示,楚瀟湘見此情形,慌忙說道:“慢著,駙馬你先不要這樣做。太后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她,關于我皇兄季染嶼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瀟湘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連宸在一旁怔住,太后突然一把走上前,猛地將一顆藥丸遞進了她的嘴里:“你,你給我吃的什么?”
季染歌皺著眉,問著太后道,就見到太后冷笑了一聲,回頭看了那駙馬柒巖一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毒藥,駙馬你可看清楚了,公主現在已經吃了我給她的毒藥,要是我死了,大家可一個都別想活!”
“公主,”駙馬柒巖一臉吃痛的表情,看了眼前的公主季染歌一眼,他不在乎自己是誰,也不管她是誰,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愛她不忍心見到失去她,也更加不能承受她從他的眼前就這樣消失的痛苦。
“好,太后我答應你可以不殺你,不過你交出解藥,我才能答應讓你不死!”赫連宸一邊說道,一邊看了看太后。
太后對他輕聲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果然還是季公主的命大,哀家的命居然還不如她一個年紀輕輕的黃毛丫頭,”說著,太后用力的一指季染歌說道。
“不”楚瀟湘一臉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嘴里嚷道,“為什么會是這樣?駙馬你可千萬不要聽太后的隨口胡說八道,是不是毒,我已然能夠分辨出來,她不過是使出障眼法,目的就是讓你不敢殺她……”
赫連宸卻管不了那么多的望了太后一眼,催促道:“快,把解藥交出來,你要是敢耍花樣,我不見到解藥是不會退兵的!”
“解藥,解藥就在……”太后說著,一溜煙的逃走了。
等到駙馬柒巖回神過來,發現他上了太后的當時,柒巖用力的咬了一下薄唇,“都怪我不好,居然這樣好的機會給錯過了……”
柒巖一臉自責的說著,楚瀟湘在一旁對這樣滿臉自責的駙馬柒巖她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不,駙馬您別說了,這件事不關你的事,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居然讓太后鉆了空子,你是因為關心我才沒有殺她的……”
“不會的,公主你一向心思慎密,太后又是你的親母,你真的是讓她鉆了空子,還是故意不舍得所以才決定放過她的……”
駙馬赫連宸的話讓楚瀟湘微微一愣,誠然她是穿越過來的,在這個季國的公主身上,她借用了對方的身體而已。
而如今她非但占據了對方的身體,還要殺對方的生母,這從道義上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
就在楚瀟湘正沉思的時候,只聽見不遠處的地方,“轟”的一聲傳來了巨響,太后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而這時,旁邊的宮女們“太后”“太后”嘴里連聲不斷的叫喚著。
楚瀟湘聞言,蹙了蹙眉,看了在一旁被駙馬柒巖給扣押起來的丞相嬰昭之子嬰子燁一眼,努了努嘴道:”不好了,駙馬。太后那邊不知出了什么事,我過去看看。”
赫連宸有些怔然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有些話想要交代,可是最終卻又點了點頭。
永和宮的床榻前,太后剛醒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兩旁燃著的香爐看上去異常的飄渺。
剛才她是被嚇暈的,那個人的臉讓她看上去簡直非常像是已經去世過的皇帝季染嶼,季染嶼她知道,他已經死了,她早就找宮中的法醫檢查并且確認過了,怎么可能會在活過來?
太后的心里再度被揪了起來,身體內部連同每一絲肌膚與毛孔,都竄著一種毛骨悚然。剛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產生的幻覺,還是季國的宮中真的鬧鬼了,這死去的皇帝季染嶼來找她索命了?
太后揉了揉眉角,從床榻上半身倚靠著坐了起來,不管怎么樣,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還在永和宮的,沒有被人放到監獄里去,這就已經比她想象中的好些。
等等,太后心里正算計著,突然攏了攏眉,為什么她應該被下監獄,而不是公主季染歌和駙馬柒巖?
他們居然如此對她,好歹她可是季國的太后,未免這樣做也太失禮了吧?
太后雖然心里生出了一絲不悅,不過敬重鬼神的她,想起來自己曾經聽過這宮中傳聞過,蒙冤而死的魂魄會在三個月回來找到替身,才能得以脫身。
太后掐算了一陣日期,現在距離先皇帝季染嶼的死,整整剛好是三個月!
所以她剛才看到的應該不是別人,正是先皇帝季染嶼。
太后的額角竄出了一絲冷汗,對身旁的宮女道:“你們去給哀家將這丞相和丞相之子嬰子燁給哀家傳召過來!”
“是……”宮女雖然一臉驚訝,從來都沒有見到太后像現在這樣,天并不熱,可是她卻滿臉是汗,這就讓人不能不覺得疑惑。
沒多時,丞相嬰昭進了皇宮,他剛才聽說自己的兒子嬰子燁被駙馬柒巖給抓了,正準備進宮到太后的跟前告狀,可是她突然傳召了他,他就更加沒有理由拒絕進宮了。
站在太后的跟前,嬰昭一臉惶惑的看著眼前的太后,給他一種異常陌生的感覺。
“太后,微臣來了!”嬰昭拱手,對這太后道,“微臣聽說微臣之子嬰子燁今日進宮,可是卻一直遲遲不見他歸來,請問太后您是否可見到過犬子?”
太后努了努嘴,蹙眉對嬰昭道:“你的兒子丟了,居然找哀家?丞相你可知罪嗎?”
丞相目光微訝的看了看太后,憤怒的暗瞪了一眼,心里想到,這個老女人還真是可惡,之前皇帝季染嶼還在的時候,她可是答應的好好的,只要季染嶼一死,這季國的天下就有他們丞相府和太后聯合享用。
可是,季染嶼一死,太后居然就變卦了?
丞相雖然怒氣難平,可還是迎合著太后道:“太后,微臣知罪!”
“既然你知罪了,那你可告訴哀家,你罪在哪兒了!”太后頭也不抬的說著,“罪在……”丞相嬰昭正說著,突然瞥見了在這永和宮的一旁靠墻的位置懸掛著一柄尚方寶劍。
嬰昭眉宇一橫,心里想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朝向那尚方寶劍所在的方向正要沖了過去,哪知道這時他的身后,幾個宮女突然圍了上來。
這些宮女是在太后的指示下,將丞相嬰昭給圍了起來,嬰昭束手就擒。
只不過當他被抓的那一刻,眼里看向太后的目光當中溢滿了憤怒!
“太后,微臣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了你,恐怕這樣太便宜你了?丞相你剛才可是要取尚方寶劍,行刺哀家?”太后突然沉聲道,“行刺太后在季國的律例來說,應該受到各種懲罰?”
“該是死罪,太后,”一旁的宮女阿奴忙著應道。
太后攏了攏眉,又指了指丞相::“不是問你,我是在問他!”
嬰昭撇了撇嘴:“太后,微臣的確該死。不過你就不怕,我會將你的事情說出去,只要你讓我死,天下的人就都不會知道,先皇季染嶼是被你殺的了!”
“丞相,你再敢胡說,”太后憤怒的道,“你別以為哀家不敢殺你,來人啊,將丞相給哀家關進天牢,沒有哀家的懿旨,這宮中誰都不許探望。就連陛下都不可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