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心掙扎,正想要從巨網(wǎng)里面逃出,沈云奚突然站了出來,指著沈吟心,一臉冷漠道:“沈吟心你這個又蠢又笨的女人,我本來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你主動送上門來?”
他一臉憤怒的看向她,沈吟心擺在沈國棟面前的那些水果和肉類,被沈云奚抬腿一腳。
祭品猛地踹飛,七零八落,落了一地……
沈吟心的目光帶著明顯的陰寒和決絕,沈云奚突然轉(zhuǎn)身,對手下道:“你們?nèi)グ堰@個女人,還有地上的那些東西清理干凈!別臟了墓地,礙了眼……”
沈吟心再也忍不住了:“沈云奚,我知道你恨我,不過父親的死,我也很無奈。我來就是想弄清楚,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還有季染歌身上的毒,季國丞相的死……”說起“季國丞相之死”,沈吟心抿了抿唇,那是季染歌曾經(jīng)拜托她的,“我原本期待著,能和你團聚的日子,可是我沒萬萬沒想到,你……”
沈云奚突然打斷:“住嘴,沈吟心,沒錯你說的都沒錯。不過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這些和你有沒什么關(guān)系,不,我的意思是,你都不配姓沈,”沈云奚越說越惱怒,“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出現(xiàn)之后,我們沈家就已然不復(fù)從前了,所以,你就是一個不祥之女,而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將你一把掐死!”
登時,他身旁的侍從,見沈云奚一臉憤怒,連忙對他道:“少主。”
沈云奚搖了搖頭,雙手攥拳道:“看在生父的面子上,我打本算放你一條生路,”他指了指眼前的墓碑,怒吼一聲道,“你滾吧!”
“滾?”沈吟心微微一愣,就在周圍的人將她給放出網(wǎng)的那一刻,她驀地雙腿跪在了地上,頭磕在地面上,發(fā)出了砰砰的聲響。
“我走可以,你能不能先給解藥……”沈吟心仰臉,一臉小心翼翼的說。
“看你的造化,”沈云奚一臉淡淡的道,仿佛沒有一絲驚訝,也沒有一絲譏諷和質(zhì)疑,沈吟心突然站起身道,“哥哥,我說是吧?我身上的毒,就是你放的,還真是造化弄人,我曾經(jīng)被你們沈家之人所救,如今又為你們沈家而死!”
沈吟心苦笑著站起身,搖了搖頭,她正要離開這里,一臉怒氣的沈云奚,忽的叫住了她,就在沈吟心即將離開的那一刻,“回來!”沈云奚重重的說。
沈吟心轉(zhuǎn)回身體,對沈云奚望了望,她勾起了嘴角,目光中帶著一起微訝,“怎么?”
沈吟心勾唇,沈云奚目光冷冷的,但卻開口道:“沈吟心算你贏了,有句話被你說中了!既然你是我生父所救的。我奪去了你的性命,就是對父親不孝。”
他隨手一拋,一個棕色的藥袋扔到沈吟心的跟前道:“這個你拿去,不過你我兄妹二人,從此恩斷義絕。再見面,也只是仇人!不要再讓我遇見,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一刀殺了你!”
“哥哥,”沈吟心微勾著唇角,記憶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記憶中的那些過往……那時候她剛到沈家,沈云奚主動找到她,讓沈吟心喊他“哥哥”,還說他沒有親生的妹妹,一直期待著身邊有個妹妹,直到遇見了沈吟心。
沈吟心進了沈家,沈云奚手把手的教她寫字畫畫,舞劍,彈琴,可是如今……
沈家出了事,而且就在沈吟心的生日宴上,沈云奚一去不知去向,也不知,在這之后的沈云奚究竟聽了什么風(fēng)聲,從此恨透了她?沈吟心雖然有些沒想明白,為什么沈云奚的心里對她不復(fù)從前,可是她卻只能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
沈吟心點了點頭,薄唇輕咬著道:“多謝。”
說完,沈吟心轉(zhuǎn)身離開了,她重新回到了曾經(jīng)離開過的客棧,雖然她對季染歌是不告而別的,可是她的離開卻是為了她。
可是,就在她離開不久之后,季染歌也跟著離開了。無奈,沈吟心只能四處尋找著季染歌,某日,她終于打聽到了,塵國的皇帝木尋微服出巡完畢,之后又重回塵國的消息。
沈吟心輕抿著薄唇,那一日夜里,她離開之前,木尋就是和季染歌在一塊兒的,現(xiàn)在木尋回了塵國,估計季染歌說不定和他在一起。
就算她不在,沈吟心覺得,至少木尋會知道有關(guān)于季染歌的下落……
沈吟心輕勾著薄唇,啟程動身直往塵國皇都所在的方向。
木尋帶著季染歌回到了塵國,雖然一路上,季染歌想要逃走,不過最終卻又全都失敗了,只能跟著木尋在一起……
剛到塵國不久,皇宮里木尋見到那個傳聞中塵國的京城赫赫有名的民間神醫(yī)。
木尋之所以找到這個神醫(yī),是在聽說這個神醫(yī)是個解毒高手。
望了望季染歌,神醫(yī)抬手搭在她白皙嫩滑的手腕上,連連搖頭。
“神醫(yī),情況如何?”木尋忍不住輕挑眉心,問道。
神醫(yī)輕嘆了聲,雙手抱著拳頭站起身說道:“陛下,這姑娘身上的毒,依草民看,甚是奇怪,雖然草民行醫(yī)多年,不過她的脈象平穩(wěn),但是又很微弱,有些像是嬰兒初生的時候一樣……”
“什么嬰兒初生?怎么會是這樣”木尋一臉不可思議的問,而這時,他望著季染歌,那絕美的容顏,帶著幾分蒼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動砰然作響,猶如擂鼓!
神醫(yī)點了點頭,摸著下頜上的山羊胡子道:“從這個姑娘的脈象看,陛下,的確是如此。而且她的肌膚似乎比尋常的時候要黑,眼睛還有些泛黃,”神醫(yī)說著,撐了撐季染歌的眼皮,觀測了一陣道,“草民斷定,你朋友的毒可能已經(jīng)傷到了內(nèi)臟的器官,估計是中了黑金毒,這種毒中過之后,就會身體綿軟無力……若是不及時治療,毒勢必會更加深入,最終姑娘會昏迷,恐怕還會有生命危險……”
“黑金毒?”木尋撇了撇唇瓣,之后又看了看楚瀟湘,見到她雖然坐在塵國的皇宮,目光卻時不時往窗外瞟著,一臉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是又無法集中精神的樣子,木尋輕嘆了聲,忍不住皺起眉心:“不知這個毒,神醫(yī)可有什么辦法可解?”
神醫(yī)說:“黑金毒想要立刻解決,藥到病除,除非找到那下毒之人,又或者華佗重生,扁鵲在世,否則……”
木尋有些激怒了似的,一把拽住神醫(yī)的衣領(lǐng)道:“華佗在世,扁鵲重生?就不能好好的想辦法?堂堂一個塵國的神醫(yī),行醫(yī)三十年,在塵國的百姓當(dāng)中又有著極好的口碑,現(xiàn)在看來你莫非是想告訴朕,這一切都是浪得虛名,朕也不該對你信任?”
望著木尋一臉的怒不可遏,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抖,神醫(yī)微微怔愣著,對木尋道:“對不起,陛下。這一切都是草民的錯。草民那里還有一些早晨您召見之前,從附近的靈山上面采下來的中草藥,那里面有品質(zhì)極佳的肉桂和千年的靈芝,諸如此類,雖非解藥,熬成湯藥,那也是最上等的養(yǎng)身極品……”
“就算姑娘的身體不能立刻得到痊愈,但是湯藥至少也可以讓她增強抵抗疾病的能力,相信您朋友的身體一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登時,木尋的臉上肌肉有了一絲明顯的抖動,緊攥著神醫(yī)衣領(lǐng)的手,也驟然一松。
“既然這樣,趕緊去,只要能保住她的命,”木尋猛地一指身后皇座旁邊的季染歌,“朕就算是付出再多的金銀財寶,哪怕是將朕的江山拿去也在所不惜!否則……”
“陛下……您說的是,草民這就去”神醫(yī)輕嘆了一聲,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只是剛到皇宮門口,神醫(yī)卻連連直搖著頭,這黑金之毒雖然他早些年曾經(jīng)在一本泛黃的專門記載著奇難雜癥的古書上研讀到過。
登時的他一臉好奇,想要繼續(xù)研讀下去,卻不料書的后面幾頁因為年久,被家里的老鼠啃壞了。
神醫(yī)心里有些怒,在那本書上,他自己只能讀到名字,還有這種毒的一些基本癥狀……可是,終究沒能拿到有關(guān)癥狀解決的只言片語。
他咬了咬牙,在回家的路上,神醫(yī)一路上想著,看來自己沒能力解好這場毒了……
思來想去,神醫(yī)剛回到醫(yī)棧,徒弟走過來問:“師父,您今天入宮的狀況如何?”
神醫(yī)搖了搖頭,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去了藥房。這是一間專門為煎藥而設(shè)置的廚房,故而簡稱“藥房”。
神醫(yī)親自煎好了湯藥,輕喚著徒弟的名字,“來喜,你替為師入宮一趟,這些藥你一定要親手送到宮里的太醫(yī)院,交給那里的太醫(yī)總理事,方才能夠離開,明白嗎?”
來喜微怔著,見到師父終于開了口,而且居然還是讓他進宮送湯藥,來喜沉默了一陣,開口:“好的,師父。”
神醫(yī)挑眉,輕嘆了一聲:“嗯,既然答應(yīng)了,那就要快。”
神醫(yī)再三催促著他。
來喜點了點頭,“哦,好的。師父!”
來喜的動作果然快了起來,將剛煎好的藥放在一個師父二人上山采藥時常用的一個大葫蘆里,來喜只身一人進了宮。
就在來喜離開之后,神醫(yī)留下了一封書信,放在藥房一旁的木桌子上,他便抬腿一踢板凳,懸在梁上自縊了。
過了大半天,來喜終于回來,不過當(dāng)他剛一推開門,抬起頭便見到,師父正在梁上,他一臉驚訝,接著就嚎啕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