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一把將師父的身體從梁上抱下來,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不僅溫熱而又柔軟,不過就是鼻息底下他再也沒有半點的生機。
來喜擦了一把眼淚,發(fā)現(xiàn)藥房旁邊的書桌上,放著一封書信,遺書上面交代,在自己走后的這三個月里,來喜都繼續(xù)按照比例和藥材種類,給宮里煎藥并且送藥,藥棧里的一切生意藥材和典籍等一切,通通都歸來喜一人所有。
來喜看到師父留下來的遺書,想來師父生前一輩子都是孤身一人,沒有娶妻生子,所以才會將藥棧里的一切都交給他,不知是否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皇宮里。
木尋一臉微訝,自從上次召見過神醫(yī)之后,他都沒再見過神醫(yī),每次都是神醫(yī)的徒弟來喜來給季染歌送藥的,而季染歌的身體也一天一天的轉好了,她的肌膚開始變得白皙,整個人也逐漸恢復了神采。
木尋打算好好的感謝,托人去宮外請神醫(yī),不料,來的卻是神醫(yī)的徒弟來喜,來喜對木尋行禮,表示師父已經去世。
木尋一臉的驚愕,卻遣人厚葬了神醫(yī),也重重的獎賞了神醫(yī)的徒弟。
這一晚,季染歌在喝完了藥,當著木尋的面,她一臉的幸福,對木尋充滿了謝意,正要說些什么,木尋卻突然起身,表示讓季染歌早點休息。
木尋雖然驚訝,季染歌對著他居然沒有和從前那樣再提駙馬,而是對他一臉的乖巧,表示著感謝,不過雖然季染歌感激著他,他卻不忍讓季染歌太累。
木尋轉身便回去。
晚上,皇宮內涼風習習。木尋突然想起季染歌,擔心她的情況才剛轉好,眼下天涼了,她會照顧不好自己,于是便派人去了季染歌所在的寒宮。
卻不料,回來的人一臉行色匆忙的報告:“報陛下,不好了!公主,她不見了!”
“什么?”木尋一臉怔悚,差點沒從皇座上蹦起來,季染歌竟在宮中不見了!轉瞬他又一臉不悅,薄唇輕抿著搖了搖頭,“怎么會?晚上朕還明明見到她,怎么一眨眼功夫,她就不見了?你們究竟有沒有四處找找?”
“回陛下,四周圍都找遍了,還問了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大家都說只見到公主一個人在宮里,甚至都沒有見她出去,可是公主居然不見了!”
他蹙了蹙眉,輕嘆了一聲,季染歌一定是因為擔憂著駙馬,所以才會逃了。
不過季染歌的身體,根據宮里的太醫(yī)說,只是略有好轉,并沒有徹底解毒,所以應該走的不遠。
“你們給朕仔細找一找,記住別驚動任何人,也別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宮里的每一個角落……若是有公主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回來和朕報告!”木尋命令著,派人在皇宮里四處尋找著楚瀟湘。
“是,陛下”手下之人回應著。
而這時,突然從宮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紅衣女子,那個女子剛打傷了皇宮側門旁的幾個侍衛(wèi),是個地地道道的刺客。
正當木尋手下之人向木尋匯報著的時候,木尋微怔著,“刺客?什么樣的刺客?”
“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大概這么高,”對方一邊比劃著,一邊對木尋道。
木尋怔愣著,隨后點了點頭:“既然來了,那就帶到朕的身邊過來,給朕瞧一瞧!”
“陛下,是”木尋的手下輕輕點頭,應聲走了出去。
塵國皇宮御花園的假山叢中,楚瀟湘躲在里面,突然見到沈吟心被一群人押解著,朝向這塵國皇宮的某處方向走去。
楚瀟湘愣了愣,按照她從前和沈吟心的交手,以沈吟心的行事作風和手段。此刻被抓,若非心甘情愿,恐怕他人難近她身。
哪怕,他們是塵國皇宮里,皇帝木尋身邊的一等侍衛(wèi)!
楚瀟湘原本正打算走過去,朝向沈吟心告別,忽想起,自己是想要逃出塵國皇宮的,現(xiàn)在若是出去,豈不是暴露身份?
楚瀟湘用力咬著下唇,轉身朝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剛走沒多久,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楚瀟湘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后面重重的被人砸了一下,她便暈迷了過去……
木尋一臉驚訝的看到,紅毯上站著的那個人,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沈吟心。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所以才產生的幻覺,不過他再度揉了揉眼睛,看清真的是沈吟心,他的嘴角微勾著:“吟心,你一直遲遲不愿和朕相認,也不愿意承認你的生母,現(xiàn)在來這里,莫非是……”
沈吟心一臉閑話少說的抿了抿唇,“陛下已經知道了,我是為季染歌而來,那么就請將她交出來,免得我血染這里,踏平你們一整個塵國的皇室……”
木尋微微一怔:“俞吟心,你倒是口氣不小。不過你要找的人是季染歌?我也希望她在,不過可惜她在你之前先一步已經……”
“她,怎么了?”沈吟心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木尋,突然身體往后退了幾步,心中驀地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正打算離開這里,皇宮的門口突然走過幾個人:“陛下,剛才在御花園里,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只鞋,可否請您看一看,這個可是公主的?”
“一只鞋?”木尋愣了愣,不過很快卻又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鞋子,拎在手中一瞧,他竟半天也沒說出話來,這只鞋不正是季染歌入宮,她腳上一直穿著的嗎?
雖然他曾經送給季染歌許多其他的,她卻只鐘情于眼前的這一雙……還說那是什么季國的駙馬柒巖親自送給她的!所以她才會一直守著那雙鞋,絲毫也不愿意換上其他的。就連試一試都不肯。
這讓他曾經一度,心里嫉妒不已。
可是如今,怎么只剩下了一只?莫非染歌她……
木尋微勾著薄唇,充滿愛憐的輕撫著季染歌的鞋子,就猶如輕撫著季染歌本人一樣:“那你們可找到公主了?”
木尋的手下?lián)u了搖頭,卻又不得已如實道:“回陛下,還沒有。不過我們懷疑,公主可能是在逃跑的途中,宮中的御花園里失蹤了!”
“御花園?”木尋皺了皺眉,季染歌的失蹤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而她會有危險嗎,安全嗎?木尋的太陽穴就突突直跳著。
沈吟心突然愣住了,看來季染歌已經不在這里,而木尋應該也在找她。
她驀地勾起了唇角,對木尋道:“染歌,既然她已經不在這里,那我去別的地方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
沈吟心說罷,轉身正要離開,木尋突然咬牙切齒,在身后叫住了她,“等等!沈吟心,你以為這塵國的皇宮,是什么地方?豈是你說闖就能闖,說離開就離開的?”
“你想怎么樣?”沈吟心說著,突然從寬大的繡袍當中取出什么,隨著寒光一閃,木尋還來不及多說,旁邊的幾個擋著去路的侍衛(wèi),已然被沈吟心的暗器所傷,他們的臉被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紅色。
木尋勾起了嘴角,下意識的說著:“來人,給朕將那個女人給抓起來!”
可沈吟心已然跳出了皇宮,朝向皇宮外面逃走了。
楚瀟湘一陣頭疼,醒來正努力的睜開眼睛,她揉了揉眼角,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
一旁立刻就有人跑去匯報給沈云奚,“少主,已經醒了……”
“醒了?”沈云奚蹙眉,他原本昨晚就該殺了她的,可是,他望見她,目光突然掃向楚瀟湘身上某處時,他挑了挑眉,這個姑娘的手上有重繭,想必是個練武之人。
留著她,說不定將來有所用處。
沈云奚雖一臉不悅,但卻命人將她給救了下來。
沈云奚臉上的肌肉一僵,輕抿著薄唇,一臉云淡風輕,但卻又冷冷的道:“哦,醒了就醒了!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沈云奚有些不滿的擰了擰眉,有些人醒著,可是有些人卻再也醒不過來,至于那些醒著的人就應該為了那些本不應該的人而活!
屋子內,楚瀟湘坐起身來,撓了撓頭,一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說著:“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誰,我怎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沈云奚原本無意去看楚瀟湘的,突然卻想起,人他不能白救。擰了擰眉,沈云奚最終還是決定去見她,不過他剛走進屋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簟?
沈云奚吃了一驚,但是看到季染歌說話時,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沈云奚努了努薄唇,這個女子估計是被昨晚的重擊,給弄得有些腦震蕩,忘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而他知道,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季國公主季染歌。
不過,這樣也好……
沈云奚翹起了薄唇,對楚瀟湘臉上堆滿笑意的走了過去,他走到她的跟前,一把將她攬在了懷里,卻沒有告訴她,有關她的真實身份。
“你……不記得我了?”沈云奚說著,一臉寵溺的勾起了嘴角。
季染歌正要搖頭,驀地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澈眸,目光轉悠了一圈,最后輕落在沈云奚的臉頰上,直視著他。
“難不成我是你的妹妹?”季染歌正問著,突然腦海中,傳來了一個聲音:若是自己真的有眼前這樣一個顏值高又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哥哥,該有多好?
季染歌連聲追問著,沈云奚沒有回應她。
這就讓季染歌更加有些疑惑了:“怎么不說話?難不成,真的被我說中了?”
楚瀟湘抿了抿唇,一臉乖巧的望著沈云奚,沈云奚被季染歌這一雙美眸,看的有些失神,可是很快又恰似一臉漫不經心的看向了遠方。